第十章 认真的歌姬

“你好，我是今川平秀。”刚吃过早餐，今川平秀正在核查，顺便思考以后到底要做什么，电话却响了起来。

“太好了，今川桑原来在家。我是儿玉英毅，中森明菜的经纪人，不知道今川桑最近有空闲的时间吗？明菜酱想请您来试听一下《空空如也》，希望能得到您的评价。”

“那我今天上午十点过去可以吗？”

“那太好了，正好明菜酱也在公司。”

约好了时间，今川平秀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坐电车去了研音。

儿玉英毅接他到录音室，中森明菜早早就等在那里了。

“今川桑，麻烦你了，歌曲虽然录好了，但我总觉得差点什么，只好让你过来一趟了。你是创作者，肯定能指出我的不足，拜托了。”中森明菜很诚恳，看来她对音乐的态度是真的很认真。

完全不给人留退路啊，原来你是这样的歌姬！今川平秀心中无奈：“我会尽力的，中森桑。”

听了一遍以后，今川平秀的第一感觉是好听。

轻快的节奏，完美的缓急转换，配上中森明菜出色的嗓音和颤音，真的让人听了沉醉其中。

歌声似乎唤起他远古的梦境，他又一次记起曾经看过的印画：绝美的元祖歌姬中森明菜，美得让人心醉。那清冷的面容，深邃而迷离的眼神，那是任何人看了都不会忘记的神颜。

再看看如今的胖......青春美少女，有点婴儿肥，眼神明亮有神，跟那个元祖歌姬简直是两个人嘛。

怎么会差别这么大呢？

“那个，今川桑？你觉得怎么样？”看到他听完以后久久不出声，反而出了神，中森明菜不得不出声提醒他。

“嗯，好听！不，是太棒了！”

虽然中森明菜喜欢别人夸她，但今天她明显不想听到这样的回答，脸颊微微鼓起，气呼呼的小声说着：“听起来完全是敷衍嘛！”

“不，我是真的认为非常好听，不愧是中森桑。”

听他说的诚恳，中森明菜的气也消了一些。

“难道没有可以提升的地方吗？我总觉得差了那么一点呢。”

“要说可以提升的地方的话，确实有一点。”

“哪里？”中森明菜立刻来了精神，摆出了认真聆听的样子。

挺可爱的。今川平秀心里想到。

“就是中森桑的颤音能再空灵一点点就好了。”

“啊？”中森明菜仔细想了想，猛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那我试一试。”说完带起耳机唱了起来。

“是这样吗？”

今川平秀摇了摇头：“还差了一点。”

又唱了一段，中森明菜接着问：“这样呢？”

“还是不行。”

中森明菜唱了一遍又一遍，今川平秀始终觉得差了点空灵感，而她的嗓子却有点嘶哑了。

“中森桑，别唱了，这样下去不行。”

中森明菜有些泄气的看着他：“我去休息一下，下午再继续，一定可以的。”

说是休息，她却一直看着曲谱，眼神飘忽，应该在心里不停的琢磨唱腔。

有人说认真的男人最帅，其实认真的女人也格外有魅力，起码在这个时候，今川平秀看胖菜也比之前看起来好看许多了。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儿玉英毅买了便当回来。

“先吃饭吧。”

中森明菜自然回她的休息室吃饭，今川平秀作为客人，也被邀请一起。

两人打开便当，中森明菜一边吃，一边说话，两边脸颊被饭菜撑起了两个小包，像极了小仓鼠。

“是鳗鱼饭，我最喜欢吃了，可惜没有妈妈做的好吃。”

“中森桑的妈妈经常做鳗鱼饭吗？”

“叫我名字就好，中森桑什么的，我总觉得是在喊我的妈妈，我也叫你平秀桑可以吗？”

“当然可以。”

“并没有经常做哦，以前家里穷嘛，很难得才能吃到鳗鱼饭的呢，只有过节或者新年的时候才可以。我和姐姐他们还经常为了争鳗鱼汤而发生争执。”

她似乎从来不觉得自己家境贫穷有什么耻辱的，讲起来大大方方的。

“或许不是妈妈做的更好吃，而是童年的味道再也吃不到了吧！”今川平秀这样说。

中森明菜斜了他一眼，不满的说：“才不是，妈妈做的料理是最好吃的。”

“明菜桑，你将来肯定会是一个好妈妈的。”可惜在那个世界，她最终被渣男伤的千疮百孔，飘零半生，最终都没有跨入婚姻，拥有自己的孩子。

世事无常，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唉？”中森明菜被他说得有些害羞。哪有这样和女孩子说话的，果然他还是个奇怪的人吧。

“平秀桑今年多大了？”

“17”。

“跟看起来差不多嘛，说话怎么老气横秋的。”中森明菜性格率直，什么事都写在脸上，说话也直来直去。

“反正比你大。”

中森明菜的年龄在出道资料里都有，可以说艺人是暴露在所有人的眼皮下的。

由于中森明菜私下里是个话痨，跟熟人更是说个不停，一顿饭下来，两人有的没的扯了不少，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下午又继续试唱，反复唱来唱去，中森明菜始终唱不出那种感觉。

一群人折腾了一天，连社长花见赫，部长小川裕二都来劝了几次，中森明菜却坚持要唱到她要的完美。

一天毫无进展，让两人都有些灰心，看着她垂着头，满脸不甘的样子，今川平秀突然说道：“明菜桑，明天我们去爬山吧。”

“爬山？”中森明菜为他突如其来的提议感到莫名其妙。

“对，爬山。所谓的空灵，不就是站在山巅上，看着红日东升，俯瞰山脚，那里是一片林森阡陌，空谷幽兰吗？”

中森明菜想象了一下，那种景象或许真的能带来启发：“那就试一试吧。”

“爬山的话，好像去高尾山是最方便的，坐巴士只要50分钟就到了。”

说干就干，中森明菜找来地图，两人规划好路线：早上5点在新宿站集合，乘坐巴士到高尾山，选择最快的四号线路上山，7点半左右就能到山顶。

8点坐缆车下山，回到东京大概9点半，回家洗漱一下去公司上班。

“平秀桑，可不要迟到哦，明菜我最讨厌等人了。”分别的时候中森明菜扬着拳头示威。

今川平秀笑了：“那可真巧，我讨厌等人，更讨厌让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