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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荆元到?底有条腿不大行,而且本能地又怕她,所以气势上一开始就输了,自然是只能节节败退。
然后就从那床铺上滚下来。
他们的床铺是用几条木板搭在石头上的,即便?是垫上了松针被褥,也?不过筷子高,但是这猛地一个?人从床上滚下来,还是传出一身沉闷响声。
惊得顾四厢忙住了手,也?不管何荆元看得见?看不见?,仍旧拿眼睛恶狠狠地瞪他。
而这时候,吴家住在的那个?方向传来侃调声,“谁家,都忍一忍呗,再?过些日子都有了自己的树屋,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可眼下不好,到?处是娃儿呢!到?底顾忌着呗。”
何荆元顿时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忙轻脚轻手地摸回床上去,生?怕叫人听到?声音是自家这里发出去的。
至于顾四厢,丝毫不在意,她一转身背对?着何荆元的功夫,人就睡着了,还起?了鼾声,好叫何荆元委屈,心想自己也?是为了孩子们着想而已。
他自己没睡好就算了,第二天一早起?来,还发现大家都盯着自己的脸瞧,神情还都奇奇怪怪的,也?是叫他摸不准头脑。
眼下也?没个?镜子什?么的,姑娘们梳头都是打盆水来自己照着。
他一个?男人,自没有那么讲究,捧一把水随便?洗一洗脸,绑了头发,将头巾裹上就是了。
直至吃过早饭后,他到?山洞外面继续给榫槽打线,他徒弟皮头问,“师父,您咋不抹点药?”
“咋了,你受伤了?”何荆元心不在焉的,也?没听清楚,只听着抹药,还以为是皮头不小心伤到?自己。
皮头摇着头,“没啊,师父你脸上那么大一个?抓痕,你不疼?”
“抓痕?”何荆元后知后觉,想起了昨晚被顾四厢收拾的时候,的确觉得脸有一下疼,但随后就被踹下床去,又让吴家那头误会了,他当时羞得脸上全是火辣辣的,自然是分辨不清楚那伤疼了。
也?难怪大家一早看自己的眼神奇奇怪怪的。
一面也?顾不得理?会皮头,忙跑去水桶边上照。
皮头见?他这举动,也?拿不准他是个?什?么意思?便?没再?多管,继续干活。
只是可惜,何荆元看着伤了又如何?反正脸都丢完了,现在自己也?没办法挡住。
于是一整天看到?那顾四厢时,都拉着一张脸,以此了表决自己对?她这种举动的愤怒。
但并未起?到?任何作用,顾四厢根本就没理?会他,最后还是他先求和的。
毕竟过年在即,顾四厢与苏氏那边商议了一回,既然大家都要在大树屋里吃年夜饭,不如这年夜饭就算是酒席,别家也?不用做了,他们两家共同出食材来操办。
这点,各家都是同意的,正好也?不用自己做年夜饭来搭火,节省的时间还能干活。
所以顾四厢现在准备了十?几个?菜,每一个?菜都是要大盆来装的份量,原材料几乎都是自家的野味腌货或是养的鸡鸭。
反正荤的素的都有,另外还有面食点心四个?,炸豆腐干花生?米河虾等,也?是凑了七个?干碟子出来。
至于蔬菜,她们第一批种下的小菜苗,眼下也?是快有筷子高了,可以摘来吃。
她准备了这么多,家里还有高粱酒和各类果酒,苏氏也?觉得自家不能落后,更何况娶媳妇的是自家的徒弟呢!
因此也?是下了血本。
而准备了这许多菜来,竟是足够他们这许多人吃到?初五去。
不过这是后话了,眼下还在准备这各种事宜。
嫁衣喜服都是早做好了的,被子枕头也?有,眼下就是缺些红布来做装饰,这样多少是有些喜庆的味道。
至于那红双喜,也?是在山里挖了草来做染料,因为纸张对?他们来说,尤为珍贵,就只剪了一个?出来。
打算到?时候就贴在何穗穗与圣元那新树屋外头。
眼见?着这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九,大树屋三天前就修好了,只是因为都是生?木板,即便?用火燎过表层,但因为树气还在,进屋子里去,全是那松树味道。
不过大家已经逐渐习惯了,更何况这树屋本就建在树上,有味道也?无?妨。
桌子椅子,也?纷纷搬了上去。
但因为是生?木板,所以做得不是很多,只刚巧够大家坐。
毕竟这木板到?时候干了,只怕会变得松垮不如现在紧实,因此这大树屋建造好后,余下的人家只觉得也?先不着急,把木板都先扛到?槽子里去。
那边有温泉热气,木板干得快。
所以除了这大树屋,眼下就只建何穗穗与圣元的新房。
不过也?只是做新房用,等过一阵子木头都干了,到?时候再?另外给他们俩重新建造一间,这一间便?留下来做仓库什?么。
反正到?时候干了后,木板中间必然是会有些缝隙的,正好透气,能用来储存些其他的生?活物资。
这般打算,大家没有不愿意的,便?是只在这里住个?半年左右,但也?尽量不委屈自己了。
毕竟生?在逢乱世,已经够艰难,所以都苦都累,就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让自己生?活得好一些。
大年三十?这一日,虽说菜肴是顾家和东门两家来操办,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两个?妇人如此彪悍,竟然准备了这许多,使得原来的人口竟然有些不够。
如此好几个?男人都放下了手里活儿跟着过来帮忙。
何望祖在将自家牲口喂完了后,从兜里偷偷摸出半只鸡腿,将老白喊来,塞了给它,哄着他去给自己摘些花来。
也?是难为老白,吃他半只鸡腿,就要做这等要命的活。
但老白也?是不负众望,跑去山里叼了一支红梅花来。
何望祖见?了十?分高兴,摸着它的头夸赞,“你果然出息,就是胡杨你也?要管一管,许多日子也?不见?了,不知是到?哪里去了?山里又有狼,害我担心。”
老白自打他们进山后,几乎都在这附近转悠,吃饭的时候就露面。
只是那胡杨,除了上次何荆元带大家出去找木头的时候它露过一回面,跟着去找木头,之后就没了踪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浪。
但作为养父的老白并没有理?会,梅花给了何荆元,就跑去槽子里那边和狸花猫一起?呼呼睡大觉。
它整日睡,比吴家那头带来的狸花猫都能睡,不免又让何望祖担心起?来,莫不是老白得了什?么病症。
将梅花插在了何穗穗与圣元那小小的树屋里后,跑来找阿拾,“老白是不是病了,怎成天在睡觉?”他的意思,喊阿拾去给老白看一看。
阿拾白了他一眼,“有的吃又不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