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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军骑兵的战马来源,无外乎来自这三个方向。
西南方向的茶马贸易,从川蜀荆湖地区收集茶叶,经高原驿道从青塘吐蕃人手上交易河曲马。这其实也是赵宋时期的买马路线,像是著名的岳飞抗金时倚仗的背嵬军精骑,所乘战马就是河曲马。甚至是原时空坐镇云南的吴三桂,为维持关宁铁骑,常买河曲马配给。算是等同于汉唐时代的凉州大马了,很受好评,就是比蒙古马吃的多。
河曲马虽好,不过明军已很难获取到了,一来是土默特蒙古势力进入青海,随着游牧民的扎根,蒙藏民众的合流,青海逐渐落入蒙古人手里是不争的事实。相较之下明朝羁縻的朵甘都司,要么形同虚设,要么退缩到唐古拉山以南的康区了。
二是在唐古拉山以南,随着格鲁派在高原崛起壮大,乃至蒙古初代土默特部领主俺答汗和土默特部信仰格鲁派,格鲁派走下雪山传播漠南,给漠南蒙古造成影响。蒙藏势力的相互影响,二者合流,两台服务器摸索着对接方式,即便眼下还是在摸索阶段,对本就是羁縻吐蕃故地的明朝影响力带来打击。
三来是从万历十年开始,唐明战争开打,此后明朝大量的物力、财力以及精力投入到对东方新生强敌的战斗博弈上。拆东墙补西墙的方式投入,以至于重视东边轻视西边,在高原上所剩不多的影响力渐渐消退。随着往来高原的驿站驿道荒废破败,纵然明朝官府的地图上还有朵甘都司、乌斯藏都司、俄力思军民元帅府,但丢失青藏高原这片“领土”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
吐谷浑故地是土默特蒙古的牧场,吐蕃故地业已丢失,青海和康区前后雪区全部木大,哪还有河曲马啊。
第二个方向则是获取蒙古马,这条路现在也断了,毕竟不能指望扯立克一边跟你打仗,一边卖马给你,那可就太抽象了。即使战场上有所缴获,也是优先供给西北方面的郑洛兵团使用,是丝毫不会流出来的。
而在东方,明朝指望的则是女真人以及左翼蒙古人,随着辽东的丢失,女真人是不要想了,明朝方面只能在广宁互市,与察哈尔部交易马匹。但交易的马匹优先供给辽西边军,用来重组军队,抵御唐军将来的进攻,还是不会外流的。
故而在明军普遍极度缺马的情况下,江南方面的明军骑兵,用一句后娘养的形容不为过。正经战马没有,只好拿次一些的马匹凑数,可战争持续到现在,江南地区又不是产马区,哪来那么多的马。
在种种因素的作用下,三万出城野战的明军在面对贺禹锦一千骑兵的进攻,三镇总兵各自都拿不出一千骑展开骑兵战。只有三镇凑到一起,才勉勉强强凑出一千骑兵,跟贺禹锦对冲。
但贺禹锦这边情况也不好,李雪芝孤军奋战太久了,李华梅的让明军艳羡流口水的马瓦里大马李雪芝没有,即使有也很少,不成规模。跟明军江南骑兵的遭遇一样,李雪芝骑兵也没好马,大家都是骑骡子的青铜。
李华梅的具装甲骑出动,能暴打明军骑兵的场景李雪芝做不到,贺禹锦与明军骑兵对冲两场谁也奈何不了谁,就停止冲锋开始观望。
“骑卒可曾回来?”
“禀将军,未曾!”
贺禹锦言道:“在此等待,若一柱香后还没有回来,便往后退几里再说。”
“他娘的刑介,我大军在此时做缩头乌龟,大军离开闻着味就来了,娘的一条老狗!”
轰隆!裤衩!
此时的市汊镇北十里外,李雪芝先后接到两次急报,前一次急报她点将率军出发,各将按令行动;后一次急报也就是这次,得知三镇明军重兵压来。李雪芝虽面色不变,但随着雷声响起,闪电滑过,一道惊雷劈开暗沉沉的天空发出巨响,惊得她被雨水打湿的娇躯一颤。
“三万官军?刑介真有魄力啊!”
“江西抚标、南昌、九江三镇,俺们五千迎战官军三万,可使不得呀。”
“大帅,官军来的太多了,不妨暂退,等老马他们回来了,再与官军厮杀不迟。”
李雪芝摆了摆手:“诸将勿忧,都是老对手了,战力就那样,绝非我军精锐的对手。刑介自以为占了便宜窥到破绽,实则是有心算无心,我军必胜无疑!”
诸将面面相觑,总兵力是五千打三万,实则局部战场就咱们一千打他们三万,还我军必胜?我军能挡住一轮猛攻吗?
这娘们怕不是失心疯了?太能浪了。
李雪芝严声道:“传令徐福虎、孙德旺、贺禹锦,计划不变,执行不得违背!”
“是!”
李雪芝心里的苦,他们怎么会知道,射出去的箭镞还能收回来?况且对刑介阴招用多了,刑介都有抗体成名将了,好不容易机缘巧合的调出明军主力,还能放回了留着野战,满满啃满满摩?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风浪越大鱼越贵!
再说贺禹锦这边,他已开始缓缓的后退,明军骑兵保持间距缓缓的逼近,在蒙蒙细雨和震震雷声中,双方表现的十分友好非常绅士。
可看着这绅士的场景,张佥事微微蹙眉,一身被雨水打湿的文官袍很有威严的开口。
“贼寇此举明显是在拖延时间,王总兵看不出来吗?任由贼人这般拖延下去,只恐到了市汊镇,女贼纵使没跑,亦有了准备。”
王涿宫低头抱拳道:“兵宪容禀,不是儿郎们不愿拼力厮杀,实在是胯下缺乏良驹,有力气也使不上……而且这些骑卒并非全是末将麾下江西镇的,也有南昌镇和九江镇的,不能协调一致。”
张佥事道:“王总兵,就不能骑兵牵制住贼人马队,步卒全力急行,弃了战车火炮等物,不顾及阵型,轻兵急进去取市汊吗?最多到了市汊近郊,再重整阵型。”
王涿宫被张佥事干沉默了,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绝不可能,此乱命也!”王涿宫很硬气的回怼,老子是刑巡抚的人,堂堂总兵还怕你这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