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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版出阵,经过只剩遗址的明抚顺关,唐军这才踏出辽东长城的保护,进入一派原始气息深厚的白山黑水。几百年的时间沧海一粟,徐茂公和执思思力早已作古,但精神似乎传承下来,亦如几百年前的那支唐军一样,满足前朝未竟之夙愿。
在朱明王朝开发辽东的基础上,进一步实控辽北,开发白山黑水,纵然小冰河期,纵然只出产土豆大豆,也要提前三四百年,把胡儿遍地蒙昧渔猎的北大荒,变成满是唐人唐城唐话的富庶北大仓!
闲言少叙,有何和礼等女真武士带路,做足心理准备的唐军还算轻松的抵达萨尔浒城下,数万唐军熟练的围城设置本阵要卡,留守的数百建州兵无比畏惧。唐军威名赫赫凶神恶煞,更何况原先领主老爷的旗帜就在城外飘着,阿台更无恩德于一群奴才,人心思动毫无意外,军心乱了就不可能守住任何一座城池。
没到中午,花虎便进驻萨尔浒山城。
“埋锅造饭,一路走的人累马也累,好好休息不差这一时半刻。等战争结束一定要好好修路,路况太差了,路途不通商贾不兴那还得了。”
成斐为花虎解甲,扭了扭酸涩不畅的香肩,让器官穴位活络恢复。花虎一边活动着,一边美眸平静欣赏流淌的浑水,虽说苦寒之地些,但春夏风景不错。
“不想辽东汉地之外,竟也有如此景色,浑水长流,不逊大湖风光。若能开挖沟渠灌溉田土,垦荒两岸设置新田,石高恐怕不下二百万石的上郡。”
短暂失神回过头,饭菜已经上齐,筷子送到花虎手边,喷香的饭菜勾得她食欲大动,一口一口优雅吃着。虽然还没有到饭点,但花虎毕竟还虚着,打仗不比其他体力消耗大,多餐补充能量很正常。
“代我去探望萧老将军,还有受伤的兵将,查看萧老将军伤口有无大碍,宽慰受伤将士立功机会有的是,不要灰心。知道怎么说吗?不用我教吧?”花虎言道。
成斐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们都小看了建州的路况。”
浑水是条不安分的河流,所谓水满则溢,因地势较低缘故,没有结实可靠的堤坝导致河水时常漫出侵蚀道路,沿河修建的道路日啃月削以至路基出现问题,造成一些倒霉蛋没见到敌人便负伤了。最倒霉的非萧隆莫属,这位西国智将的坐骑马失前蹄,咔嚓崴脚栽倒把老将军腿压断了,上演现实版猪撞树上我撞猪上,喜提重伤员贵宾一位。
成斐走后不久,刚好撞见一标人马狼狈的回到城中,何和礼扶正歪斜的头盔,诺米纳胡乱抹掉脸上土渍,却湿喇着裙甲,面见花虎陈述军情。
“奴才叩见花大人!”
正在饮食的花虎愣住,起身亲手扶起二将,看着狼狈的两人不禁询问道:“我派你们去追击弃城溃逃的建州兵势,同时探明一条可供大军渡过苏子水的道路,为何这般狼狈?你们遭遇了什么?所部兵马损折几何?”
听得此言,诺米纳率先叩首跪地哭诉道:“回花大人的话,奴才率包衣追敌,顺河而上十五里,建州人见奴才追得紧,便丧了天良的破坏堤坝,放水水淹奴才,奴才输的冤啊!”
何和礼在旁补充道:“禀大人,建州逃兵为求活命,强行破坏堤坝以水代兵阻挡奴才。据奴才所知那堤坝是泥土和木头筑的,是诺米纳城主阿玛年轻时筑好的,年久失修木头被水泡腐了,建州兵拉拽之下便破了。诺米纳城主冲得太过靠前,虽说想要阻止,却没有来及,遭到水攻,折损一些马匹兵器……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因水攻之过,致使原有小桥被毁,过河只有泗渡一条路了。”
花虎秀美一拧:“泗渡地点道路泥泞?辎重炮车等难以通过?亦或者连马蹄都会陷进去?”
何和礼郑重点头:“回大人,陷马蹄一说很是夸张,但辎重大车确实不能通过,而且……而且泗渡地点距离古勒寨只有十里,只怕很难瞒过建州人的眼睛。”
花虎狞笑道:“这么说来,这伙逃兵反倒造成极大战果了,成功将了本帅一军呐。”
“好我知道了,下去好好休息,我会责令拨给部分肉食,给我重振士气!”
“来人,去请傅大将、杜副将、申副将和秦军师来。”
少顷,傅光翥、杜纲、申康、秦岁四将一齐入内,花虎简单把事情一说,久经沙场的四将全无吃惊大惊之色,只有稍动微表情来说明当下的心理状态。
“这样说的话,步兵就必须要和炮兵团、工兵团、辎重部、医护部和火头军分开了?这并不是一个理智的决断,炮兵都会数学是我唐精华所在,许多军官更是受陛下亲自教导,不可有损伤。若敌趁虚前来偷袭,不能由工兵团这群杂兵断后,掩护其余团部撤退吧。”傅光翥言道,“可否这缓一两日,由工兵团架设浮桥,再行进军?”
花虎转眸看向秦岁:“军师有何高见?”
秦岁深思熟虑片刻后道:“虽说我军有泰山压卵之势,但经此行路以来建州有坚城,阿台未曾束手,更兼总将设计之初,未在久战。今我军势如破竹,然阿台若避实击虚,远袭鸦鹘关,亦或宽甸。如败,则女真诸部震动,人心不稳;若胜得狼狈,则有违总将设计初衷。故工兵团可在后架设浮桥前进,但步兵需克服困难,进逼古勒寨下,围困古勒寨以弘我唐军威于白山黑水之间!”
花虎颔首赞道:“秦家三郎,不愧是‘拥有彻底观察利害’的智谋之士。”
见花虎已有决断,傅光翥遂道:“既如此,便由老夫率部留下,随炮兵辎重前进了。老夫自受陛下检拔于行伍,追随陛下征战多以守御为主,老夫这张铁壁,自该留在该用的地方。”
花虎点头道:“傅大将的觉悟本帅明白了,后队就多多拜托傅大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