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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什克腾,汉译为亲军卫队,再翻一遍则是怯薛了。
据《蒙古秘史》记载:1204年成吉思汗亲征乃蛮部时下诏:加强克什克腾,以作为蒙古大军主力。因而选拔千户长百户长及自由民子弟之优者五百五十人赐怯薛台,即克什克腾。克什克腾便是有名的蒙古怯薛军,至于克什克腾部用这个名字,究竟是不是怯薛军的后裔子孙,已经无处可查,属于你说是就是了。
毕竟蒙古怯薛军的最后一战,是团结在阿里不鸽麾下与团结在忽必烈麾下的汉军激战,被忽必烈封狼居胥饮马瀚海了。
但反推的话,在蒙古敢用克什克腾的名号,证明是真的很勇。就像拔都不是谁都能叫的,巴图鲁更不是谁都能起的。
骑兵对冲,马蹄卷起的烟尘遮蔽天光,黄土和风沙吹打在骑士的脸上,每一粒沙子都在与面部肌肤摩擦,与甲叶和金属接触。鼻囊和口腔满是灰尘,一双双战意炽热的目光穿透尘埃,锁定着前方来敌。
“放箭!!!”
“射击!!!”
夺夺夺夺……
砰砰砰砰……
战马的嘶鸣,骑士的怒吼,箭镞离弦的破空声,火枪射击的炒豆声,以苍凉广阔的草原做舞台,演绎奏响一出老牌帝国和新兴帝国的热血碰撞。
蒙古骑兵箭镞如雨,洗礼着唐军骑兵全身,锐利的箭头高速撞击在唐军骑兵全套板甲上,发出叮叮叮叮的金属脆响。每一枝射向身甲的箭镞都在整块钢板的严密防御下弹开,射向肩膀的被兽吞摊开,射向铁兜的也都被弹开。得益于明国长期性的对草原物资禁运,缺少材料的草原做不出女真人的强悍重弓,软飘飘的游牧轻弓箭镞对唐军而言犹如隔靴搔痒,直面箭镞照不成伤害……除非点背到射中眼睛。
反观唐军骑兵这边,三把燧发手枪全部打光,射一把扔一把,虽然准头奇差无比,但蒙军骑兵只要挨到,没有不落马被踩成肉泥的。全部扔掉端起长枪,如训练的那样迅速靠拢聚成一堵墙般,端得笔直的长枪仿佛一排长枪兵向着蒙军骑兵冲去。锐利的枪头泛着金属的冷忙,高速运动的双方眨眼间撞在一起。
嘶律律!!!
啪啪啪啪……
折断的骑枪,落马的死尸,就像一块滚烫的烙铁压在冰面上,蒸腾出阵阵白气,何尝不是冰块的哀嚎。
童元丢弃掌中折断的骑枪,一把抄起腰间的骨朵,迎着劈来的弯刀重重朝着敌骑砸去。弯刀劈在童元头盔上,劈得他脑袋嗡嗡回响。骨朵重重砸在敌骑脸上,圆饼子般的脸蛋整个凹陷下去,红得白得黄得都往外流,旋即栽落马下被拖走。童元又是一挥,又一敌骑被砸得胸口塌陷落马。
百骑唐军长枪冲刺,一股凿进蒙骑阵中,绞杀一团,混战一起。每一根骨朵砸断蒙骑的骨头,每一根骨朵砸塌蒙骑的脸骨,每一根骨朵砸出蒙骑的脑浆……偃月大砍刀把唐骑劈翻,阔面大斧把唐骑砸下,并不锋利的骑枪从咽甲的缝隙刺入喉咙,一把把锋利和不锋利的弯刀将板甲表面劈出无数道印记……落马,落马,落马!唐骑在落马,蒙骑在落马,酣战中的双方勇士没有一个孬种的在劈砍,在落马。
双方杀在一起,杀得人为血人马为血马,杀得唐蒙双方骑士都是点燃了的油桶熊熊燃烧,杀得北海马与蒙古马挤出最后一丝力气提供给主人冲杀,杀得达尔玛亲率三子手持大砍刀劈砍冲杀,杀得童元手臂麻木无知觉的挥动骨朵一锤又一锤。
天昏地暗,飞沙走石,缠斗很久,拼杀的双方哪怕图门汗后来赶到查看,无不骇然不敢将自己的骑兵队投入进去。
最终,唐军百骑拼杀的只剩童元最后一骑,最后一挥的骨朵砸碎达尔玛长子索诺木的天灵盖,童元则被一把利斧劈进面门,两名骑士同时倒下。
达尔玛手握长柄大刀的手在颤抖,并不太大的战场上满是死尸和遗马,粗略一扫克什克腾部倒下约莫五百骑,或许是七八百骑,还有自己悉心培养的长子,达尔玛很难受。
“大唐国的勇士们,成吉思汗的子孙,我墨尔根那颜达尔玛,向你们报以最高的尊重!”达尔玛郑重说道:“来人!将唐人的脑袋全部割下来,我要用最好最贵重的黄金,最美最珍奇的美玉,将唐人勇士的脑袋做成碗使!你们将是我克什克腾部的传家宝,只有最勇猛的勇士,最勇猛的拔都鲁,才能用唐国勇士脑袋的金玉碗饮马奶酒!”
……
……
唐军方面,收到消息的花虎立刻做出部署。
“元帅,俺们布什么阵?列车营与之相抗?亦或是其他什么阵?”李如柏问道。
花虎令道:“布斜线方阵迎敌。傅大将,你率正兵部组织左斜线方向;保上将,你率预备部组织右斜线方向;李如柏,你率一万步军压后,预防蒙古骑兵迂回袭击我军背后。”
“李平胡,你率一万马军;何和礼,你督女真军,你二人率军于中军待命,听我号令行事!”
李如柏听后脸色一沉,尼玛我统步军,花虎啊花虎你真是欠收拾了……玛德,早晚连本带利找你讨回来!
钟金主动开口询问道:“花元帅,我部勇士是何差遣呀?”
花虎锐利美眸直刺过去,露出一丝玩味的淡淡笑意,危险的就像一头在缓缓逼近的老虎,不禁令钟金心里警铃大作。
“钟金大人那日的话语本帅十分受用,本帅认为钟金大人所言极是,故而此战刚好是个证明,看看我大唐究竟是不是岛夷,骄阳升起之地的子民,能不能做蒙古人的领主!”
“我大唐有没有这个实力,让蒙古人跪下心悦诚服的实力,便在此战中,先见个真章!”
钟金颔首:“我明白了,你我两军分别列阵迎战,看看谁是千里马,谁是瘸腿羊!愿长生天降下气力,在你我的身上发挥神威,花虎祝你好运!”
钟金说罢,率领她的两万步骑在唐军身后列阵,传承自成吉思汗的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