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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图门汗任命五个左右翼的强大领主为执政理事,是打算用蒙古皇帝大汗的身份和平方式统一蒙古各部的,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明国在西北地区抽血抽太多,宁夏叛乱迟迟无法平定,引得右翼三万户纷纷追随扯立克大汗南下趁火打劫入寇关西,听你图门大汗个鬼的号令。
这事儿图门还没解决好,又蹦出个克烈部王罕后裔的钟金东迁来抢地盘,和平统一自然是痴心妄想了。
听到脑毛大(感动这个名字太好记了呜呜)的建议,图门汗还在思索和犹豫,却听见一人立刻出声反对。
“不可以!脑毛大台及,你太小看唐军了,唐人的马队虽然不如辽东人,但不该被轻易忽视和轻视,否则对不起战死的蒙古勇士!”与唐军骑兵有过交手的克什克腾鄂托克墨尔根诺颜达尔玛反对道。
“唐人骑兵勇猛敢战,不比辽东骑兵差,不能因为数量稀少身材娇小就予以轻视!长生天厌恶傲慢者!”
脑毛大冷哼道:“墨尔根诺颜是在为自己找借口吗?克什克腾鄂托克没有耻辱的心吗?!长生天厌恶懦夫,更厌恶不要脸的懦夫!女人也厌恶!”
达尔玛急眼:“脑毛大!敢不敢与俺决斗!!!”
“都给我住口!”图门汗也急了,好烦啊。
“留下部分人马在这里牵制,先把钟金这只母狼解决了!”
图门汗有了决断,东蒙联军主力开始大迂回攻击唐军身后的钟金军。花虎见状没有丝毫犹豫,果断操控着步骑大军A了上去,猛攻东蒙联军的侧翼,攻击非常凶悍不留余地,全无守势。
钟金方面,敌军攻来肯定是要迎战的,同样使用成吉思汗的战法居高临下的俯冲。可与东蒙联军不同,钟金把一万步兵拉成一条很长很长的横线,就像一条细绳去兜去勒去锁东蒙联军主力这头蛮牛。骑兵则从步兵长长宽阔的两翼侧面冲锋,钟金把剩余的七千骑兵单独编队由自己统领,穿戴坚固精良的甲胄,夹紧苏鲁锭长枪,亲率这支具装甲骑侧翼撞入,直冲图门汗的九游白纛。
图门汗大惊失色,东蒙联军的众位领主们也都惊的目瞪口呆,什么情况吃错药了?
来不及多想,被前后夹击中极为不利,没有片刻的犹豫急忙突围而走。万幸的是唐军步兵居多,骑兵要护着步军未敢放开了追击,令东蒙联军得以侥幸从夹击中脱身,但仍折了一二千步兵。
拉开安全距离,惊魂未定的图门汗连喘粗气,战斗打了一个时辰斗了两个回合竟然全败,损兵折将战意低落的各部勇士都写在脸上,属于再败一场士气清零崩溃了。最后一次机会图门不敢轻易浪,这可是堂堂正正的野战啊,唐军没像明军那样不要脸的立车营很公平的,这要是输了……堂堂蒙古勇士野战骑兵输给个岛夷的步兵,民族自尊心打击太过巨大了。
转个方向,图门面朝东方,唐军同样调整的再度横在东蒙联军当面。图门汗已经无计可施,只得低下头耗威望向手下问计。
“现在怎么办?要向西边退让,暂避唐人锋利的牛角吗?暂避也儿克兔这头该死的吃红肉拉白屎的母狼吗?!”
沉默片刻,有手下出声道:“大汗,方才俺看着像是俺们打钟金哈屯,唐人援救,而先前攻打唐人,钟金哈屯并未援救,像是恶狼和猛虎有了争斗有了龃龉的样子。不如俺们全力猛攻唐人,看钟金哈屯救是不救,要是不救唐人,俺们便先破了唐人再说!”
说话的是察哈尔万户下的苏尼特鄂托克那颜—库格珠特,在明人资料里的名字分别有黑石炭、克石炭、可可出大、库克齐图等,亦称打来罕、打来孙汉,这才是来人太多屋里坐不下。此人是卜赤汗第五子,图们汗的叔父,有勇敢善战善谋略的记录。历经明嘉靖、隆庆、万历三代人数十年,唐军没来前多次与图们汗、脑毛大、速把亥、炒花、布延台吉、长昂等组成联合军屡次袭击锦州、义州、开原、辽阳、沈阳等地,一度拥兵打到山海关前叫嚣抢劫,给明国边塞造成重大威胁,被明朝视为巨患。
然后?然后他们就被梁子打了,打得那叫一个惨,头们之一的速把亥直接被打死了。
听得好叔父的发言,图门汗很迷瞪,啊?
打唐军钟金军会不救?这是要借刀杀人消耗唐军?
图门汗没有细想,三度点兵派将A上去。
“嫩科尔沁、朵颜鄂托克、巴林鄂托克、敖汉鄂托克、奈曼鄂托克为左攻第一阵!达奇鄂尔、哈喇嗔鄂托克、我着鄂托克、叭要鄂托克、泰宁鄂托克为右攻第一阵!弘吉剌鄂托克、呼拉巴特、扎固特、克木齐古特为左攻第二阵!翁牛特鄂托克、浩齐特鄂托克、苏尼特鄂托克、乌珠穆沁鄂托克为右攻第二阵!给我像车轮一样,哪怕唐人的盾牌比明人的城墙篱笆还厚,也要碾碎他!”
“长生天鉴证俺图门的誓言!战胜唐人!所获金帛甲械与君臣子民共享!”
“万岁!万岁!!万岁!!!”
蒙军士气复振……
……
……
唐军帅旗下,凤目一瞥身边平静的花虎主帅,小脸惨白额头上满是虚汗,成斐立即喂奶给花大帅恢复体力。
“花姐姐,我军厉害无比蒙古人是不会赢的,不如我把马扎取下,你下马休息片刻?”成斐悄声问道。
花虎纹丝不动,要不是离得近,成斐都没看见花虎轻轻摆的手。
“不用……将士们要看见主帅……才可以……”
成斐沉默的闭上嘴巴,接过囊子晃一晃已经不多了,心中没由的生出一股烦躁、羞愧、伤心与愤恨来。
垂着头不知道过去多久,猛然一阵强烈牛角号声把她惊醒,成斐猛然抬头,蒙军的第三次攻击打来了。
骑兵冲锋,烟尘漫天,很快前线便响起枪声。一排排的枪击发出一排排的白烟,转瞬间喊杀声响起,成斐远远的看着两军旗帜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