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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唐军甲骑从山里冲出来的那一刻,正在后退中的喀尔喀前军是很慌的,急忙下令止步,命令调转马头迎上去,在山地里开展一场骑兵对决。
当唐军甲骑以山呼海啸之势冲出来,当看见唐军每名骑士的脸上都在往外流淌新鲜的血红颜色,当看到领头的唐将手提大刀,半边脸上血水流淌,双眸猩红肤如白脂,犹如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死人般。喀尔喀人肝胆俱裂,惊恐的连唾沫都没有,下意识的拿不住弓箭,想躲,要走。
“不要慌乱!不要后退!迎击唐……”
没有拔出燧发手枪射击,短暂的距离近程的突击没有这个必要。胯下神骏北海大马驮着成斐飞速前进,眼皮不眨的功夫已到跟前,成斐抬手就是一刀横斩。两马交错,刀刃整齐的割开喀尔喀将领的咽喉,喷溅的血液落在成斐本就血红的半边脸蛋。香舌灵活的舔掉唇间的血珠,成斐咂咂嘴,头也不回的向前猛冲,挥刀砍杀,靓丽残影经过一句句落马的尸身。
喀尔喀前锋军一二千骑,一击凿穿。
“突击!!!”
“大唐公主骑将成斐在此!挡我者死!!!”
“大唐骑将高长政参上!挡我者死!!!”
“我乃大唐名将田横之子骑将田辉!蒙古小儿受死!!!”
……
喷溅的鲜血染红一领领板甲,冲锋在前如箭头的成斐快马挥刀,借着速度刀势又快又辣,时而横斩切下的头颅被力道扬飞,喷射的鲜血把她化作一具血人。唐军将士在她的率领下气势如虹,纵然不足五百骑能如何,今天的突击就是来死的,燃烧这条生命,烧成一曲美丽的凋零舞蹈,人生最后的绝唱吧。
骑枪折断就掏出骨朵来砸,骑枪脱手就掏出骨朵抡圆了使劲砸,砸得脸蛋凹陷,砸得头骨碎裂,砸得脑浆飞溅……敢死的气势此刻被彻彻底底的激发出来,什么高家的发家希望,什么追比父亲的军功成绩,什么对大侄女的隐隐担忧,都化作了杀!杀!!杀!!!凿阵,突击,碰撞,砍杀,马背上一个照面决定生死。这一刻没有贪生怕死的,只有满脑子的冲冲冲,跟随成斐的背影冲锋!
踏上这片土地发生的一幕幕,伴着舞动的长刀和喷溅的鲜血,随着斩入肉体的手感和敌人的惨叫怒骂,一件件回荡在成斐心头。
那个年近六十的耄耋萧隆老将,不畏辛苦的跟随大军深入蛮荒,断腿依然不回后方;那个平常庸庸碌碌不起眼,关键时刻不畏风险堵截阿台精兵后路的典长;那个柔柔弱弱学校里众所周知的武艺下手,却能壮起胆量冒死炮杀建州大将的水茶;以及很多很多将士,很多很多一起走上战场,捐躯在战场的同学。
还有花姐姐,不惜身命的深入苦寒,深入草原,用粗劣的食物破害虚弱的身体,用虚弱的身体去取悦李如柏,用对自身最最残酷残忍的方式去换得大唐在辽东的安稳,为此不惜将来留下暗疾。
那我有做什么?只是一个茶器,只有观赏好看一途。
成斐猩红的眼眸逐渐血红,湿热的水珠被鲜血一遍遍浸染已经无法区分。迎面一刀劈在眼前精甲骑士的脖颈,一刀整颗头落了下来,惊呼声早就让她麻木,只有杀杀杀!
“花姐姐……大家……我成斐一定为大家做些什么,我成斐也能为大唐江山而死!”
战马扬蹄,成斐又是一刀,喷溅的血溅在蒙古人的旗帜上,阿巴岱的六叔老六德勒登昆都楞,受封唐古特、撒儿塔兀勒两部的领主,一刀斩落马下。
持续的突击,第一阵,第二阵,第三阵,第四阵,第五阵……唐军铁骑一口气凿穿喀尔喀人九阵兵马,斩杀的兵卒重臣大将不知道有多少。但成斐看到了,她看到了目标,外围无数的披甲兵丁保护,中间的金盔精甲和苏鲁锭长枪……
……
……
“混账!狗奴才,你们连一合都遮拦不住吗?!”
阿巴岱在骂,也感受到了棘手。
从突击开始的第一次失败,到第二次第三次的失败,阿巴岱的心情逐渐从有趣变吃惊,从吃惊变愕然,从愕然变惊骇,最后到麻木。唐军骑兵难道磕药了?居然一合都拦不住,一层一层的被一口气捅穿,跟天神下凡一样。
难道我喀尔喀的兵,都是纸糊的?
“札萨克图汗,唐军的战力这么强大吗?你输的不冤啊。”
阿巴岱感叹完,精神没有颓唐反而振作起来。
“好!唐人的勇士,本汗今后要拿你们的头盖骨做盛马奶酒的金碗,死后也要做冥器!”阿巴岱挺起苏鲁锭喝道:“喀尔喀的勇士们!不要被唐人勇士看扁!全体下马步战!杀光唐人!”
成斐破了阿巴岱好几阵,可先前破掉的并非阿巴岱的嫡系本部,自然而然卖力死战的心气,还有装备精良的程度,均不如团结在阿巴岱身边的本部嫡系。随着阿巴岱一声令下,周遭精锐千骑纷纷下马,有的将长枪竖起立在胸前,有的以坐骑为掩体张弓射箭。有甲的在前,无甲的在后,筑起的一道堤坝拦住成斐这摊血红的洪水。
箭镞开始射击,冲锋在前的成斐就是靶子,叮叮当当撞击板甲声弹开了无数支箭,但仍有一支箭朝她脖颈射来。唐军骑兵板甲防护严密,即使顺着甲缝钻进,也只是破皮挂着,颠簸就掉了。
成斐不管不顾的向前冲,冲得蒙军弓箭手纷纷退散,即将撞向长枪的前一刻,成斐艺高人胆大的跳马脱离,重重砸在地上。
顾不得钻心的疼痛,顾不得仿佛断了肋骨的剧痛,胯下的坐骑与一杆长枪同归于尽。冲撞和倒毙把数个蒙古兵压倒,长枪阵露出一条窄小的缝隙,成斐怒吼着弃了卷刃长刀,拔刀近战。
“狭路相逢勇者胜!杀!!!”
步伐向前,佩刀左劈右砍,哪怕长枪刺伤了小腿,哪怕弯刀割伤了手臂,成斐不知疼痛般的拼杀,硬是开了一条口子。
身后,唐军骑兵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