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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和本國將軍嘉元信太郎不慎被擒,消息傳回,東和本國當即命令全軍撤退,一併發了道歉聲明,希望凡爾莎國能將上將放回,使兩國維持友好云云。
凡爾莎政府內有近民黨散播謠言,帶起風向,說是應國黨海軍先行和談卻又臨時變卦,引誘東和將領上當,東和本國之所以出兵魚龍台是為了保護其不被鄰近的萬朝天國侵擾,是為守護我國疆土,岷靳村是如何毀在萬朝天國的手裡,手段如何兇殘無道等加油添醋的延燒話題。但對國內漁民利益受損,遭到攻擊,險些喪命等事,隻字不提。
國外有各大國施壓,紛紛以和平為由,要求凡爾莎執政當局應國黨放人,重修舊好。總統馬雄文雖有心進一步談判,迫使東和本國做出承諾,但實在敵不過被操弄的民意,只能尊重民主,交辦遣返事宜。
至此,時過近一個禮拜,但話題延燒將近兩三個月的「魚龍台事件」總算告一段落……
清晨
碧瑩西城警察總部拘留室
于瀚從迷濛中醒轉,記憶停留在船上的日子,使他豁然驚起,雙手在身上摸索找他的防身武器,但甚麼也沒找到,卻碰醒了躺在旁邊的程方二人。
三人雖遭打昏,但警覺性仍在,歷經生死存亡的戰事將近十天,任何人都不敢睡得多沉。
三人見自己身在一個小房間裡,以為被抓到東和本國囚禁,神經頓時繃緊。
這時聽得門外傳來開門聲,三人各個拱起背脊,準備攻擊。
但見門扉開處,三人也不管身上有傷,分站三角,掄拳便打,就見白影一閃,鐵棍平舉,棍身抵著喉嚨,將三人壓得雙腳離地,貼身牆上。
「好啦!你們回來了!夠啦!!已經沒事了……」
聽了眼前那白衣大漢語末的溫言安慰,三人兀自掙扎揮舞的雙拳這才緩緩垂下,從沒想過人世可以這般溫暖,這般充滿人情,這樣富有血性及同理心。
不知是高興還是感動,還是害怕這失而復得的生命機會又在下一秒消失,三人也不知為何,四肢無力,頹然坐倒,眼淚不停從眼眶流出,哭得像是午睡起床卻發現雙親不在身邊的嬰孩一般慘烈。
常郁沖眼見三名青少年淚如雨下,暗嘆戰爭禍人,溫言道:「沒事了,這裡有些剛買回來的麵包,你們先吃一點吧……」說著放下手中的袋子。
三人早感飢腸轆轆,狼吞虎嚥的把麵包和著眼淚一起吞下肚去,只覺得一個從前再尋常不過的麵包居然可以如此美味。
麵包果腹,淚水宣溢,三人心情平復不少,方運辰開口問道:「這位大哥……我們的東西還有我們的船……」
常郁沖安撫道:「我叫常郁沖,是任俠協會的俠員,你們的東西和船都在港口,放心,一樣都沒少,包括……那個罐子。」他所言自然是裝著老鄭骨灰的罐子,昨日他看到三名少年身上又是槍又是刀,加上罐子裡的骨頭粉末,微一聯想便可猜到十之八九,三人身上的武器也屬違禁品,便自作主張,將東西留在船上,沒有上報。
三人舒出一口氣,壓在心裡的巨石總算放下了。
但聽常郁沖說道:「現在可以說一下你們家的聯絡方式嗎?警察好通知你們的家長來接你們……」
三人一聽,想來過了像一輩子這麼長的七天,近鄉情怯,見到父母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登時面顯難色。
常郁沖見狀微笑道:「你們都可以在那種險境下生存,還會怕見家長?」站起身來,隨即又道:「不過……相信我,現在還有更大的問題呢……」
趴擦趴擦的快門聲不絕於耳
「請問你們三個人為什麼會到那裡去啊?家人知道嗎?」
「這一個星期你們是怎麼過的?」
「事情發生,三位有什麼感覺嗎?」
碧瑩西城警察總部外頭擠滿了採訪記者,眼看三名從魚龍台歸來的青少年從大門走出,立即蜂擁而上,錄音器近遞遠舉,東問西問。
太子幫三人在常郁沖的護持之下,穿過人群,走向等在外頭的雙親。
于瀚父母一見兒子沒事,立即快步走來,于媽媽緊緊抱住兒子,眼淚從明顯憔悴的臉龐流下。
看著兒子瘦削的臉龐,遍布傷痕的身驅,于爸爸也不忍再作苛責,輕輕拍著兒子的背,一家人相對無言,唯有淚千行。
于瀚始終不敢正眼看向父親,只默默低著頭,回想以前自己是多麼不重視眼前這般得來不易的親情,一句話脫口而出:「爸……媽……對不起……」
聽聞此言,連情感內斂的父親都忍不住流下眼淚,手抱愛兒,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人沒事就好了……」
這時就聽旁邊傳來「嗚啊」的一聲哭號:「你他媽的,你這死孩子是死哪裡去了!」程正崙的父親程四海臉上流著豆大的眼淚,緊緊抱著兒子哭道:「你想氣死我啊……沒氣死我你也嚇死我啊……嗚啊!!!」
程正崙差點沒被父親「抱」死:「老爸……對不起啦……你你你輕點啊…」
旁邊方運辰的父母眼看程四海身邊的記者都跑來自己身邊「躲雨」了,心想兒子平安回來,理應開心才是,揩了揩臉上淚水,微笑對著兒子道:「我們回家吧……」
方運辰點了點頭,轉頭向于程二人揮手道別,亦向常郁沖拱手致謝,邁步欲行,卻被身旁記者給叫住。
「欸欸欸……方小弟說句話吧,發生這樣的事情,你有什麼感想嗎?」
方運辰看了他一眼,眼簾低垂,淡淡的說了一句:「這就是戰爭……」
簡簡單單一句話,道出的也是簡單的道理,但這是新聞媒體會報的嗎?這是安逸的現代人喜歡看的嗎?
那記者看著他邁步離去,只嘟囔一聲:「就一句廢話,這怎麼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