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事情

青和红，跟着老人走出山谷，青把李炎的情况，详细跟老人说了一下。

老人听完沉吟了片刻，说道：“他的异人身份，不用质疑。”

“若真如你们所讲，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藏的够深，便是连你们也发现不了他的异常。”

青，欲开口反驳，红却对她摇了摇头，要她不要开口。

两人之间的小动作，没有逃过老人的眼睛，但他也只当不知，没有看见，接着说道：“另一种情况，便是，他前世，也是人，是我们人族的先人。”

青，红唇微张，红也是眼睛一亮，觉得应该是这个。

忽然有一种拨开迷雾见真相的感觉。

老人把二人的反应看在眼里，轻轻一笑，道：“如果是后一种情况，那么前世，今生，都为人，自然在习性上，就不会有什么异常了。”

“你们对他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反而会有亲切感。”

“这就说得通了，说得通了！”红，激动地说道。

老人却摆了摆手，说道：“这样的结论，为时尚早，我们不妨再看看。”

两人称是。

其实，老人心中还有一个疑惑，若是人族，为何不说出来？

这也是他不愿过早下结论的症结所在，或者说隐忧。

异人的猝不及防降生，给人族带来了灾难，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血，一直在流。

血腥弥漫了整个人族。

发生了很多骇人听闻的惨事。

老人亲眼目睹的，就有不少。

老人望着他所来的人族方向，眼中承载了太多的东西，有悲伤，有愤怒，最后，一切都归为沧桑，还有冷硬。

青和红，也随老人一起望向了那个方向，思绪飘远，眼中也多了很多东西。

都是过往。

谷中并不知外面的事。

李炎当然也不知道，外面三人在谈论他的事。

并且，已经有了一定的结论。

他现在正在自己的鸟巢里仔细感受。

所谓的日精。

也就是金银草吸收的太阳精华。

他看能不能弄明白，怎么吸收。

不时偶尔也会瞥向最前方的鸟巢。

不只是他，其他小朋友也会意识去瞧。

新的东西，总是能引发人的探究欲，新人，也是。

而那个鸟巢的主人，新人，睡得昏天黑地，睡得正熟。

直到第二天早晨，闻着奶香睁开了眼睛。

这是一双极其沧桑的眼睛。

一双沧桑的眼睛，长在一个婴儿身上，想也知道多么恐怖。

在李炎他们奔向盆盆奶时，他刚睁开眼睛。

但在下一刻，他已经出现在了最前头。

用一句突兀出现，瞬移来形容都不过分。

凶残男孩都是瞳孔一缩。

安静婴孩，也不再淡定，神色起了变化。

而他，那个新来的婴孩，已经乐呵呵地端起了盆盆奶。

眼中沧桑，被童真所代替。

非常欣喜地投入了喝奶中。

喝完一盆，捧着空奶盆向前，奶乎乎地说道：“还要。”

便是负责倒奶的红，都是为之一愣。

小家伙却歪着脑袋，非常天真地问：“难道不对？”

众人，无论大小，都是心里一震，这里的规矩，他刚来，怎么会知道？

还是他们想多了？

今天，很多小朋友都喝得食不知味。

喝得最好的，恐怕就要数这个新来的和李炎这个吊车尾了。

不是因为吊车尾，李炎习惯了才淡定。

而是，他昨天误打误撞已经摸过底了，早有心理准备。

虽然对其今天的表现，也很吃惊，但却不像其他人那样，受到的冲击，一时无法回神。

所以，今天的盆盆奶，李炎喝的很快，第一次喝到了附加奶。

不是他变厉害了，而是，小伙伴们衬托的。

新来的看了李炎一眼，李炎打了个哆嗦。

站在一旁的青，扑哧一声，笑了。

李炎也跟着笑。

他感受到了，来自青的阳光。

温暖了他的心。

喝完奶，还没等他们离开。

昨日那个老人走了进来。

他神色平静，气沉若渊。

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感觉，让人无法忽视。

和昨天风尘仆仆的感觉，截然不同。

所有人，包括那个新来的，都看向了他。

没有人离开。

甚至，没有人移动脚步。

有大事要发生。

这是所有人的感受。

除了青和红。

他们早就知道，今天要发生什么。

两人退到了老人身后，站定，把话事权，交给了老人。

老人走到众小身前，停下了脚步，然后，开口说道：“我不管，你们是谁，曾经又有多么高的道行和修为，也不管你们有多么大的来头，既然，今生，生在了我们人族，生而为人，就得为我们人族做些什么。”

众小闻言，都是脸色一变，当然，也有例外。

比如李炎，他就很平静。

因为他本就是人，为人族做些什么，他并不排斥，也没有什么意见。

更何况，他深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的道理，早餐也不行。

盆盆奶不是白喝的，红果果也是。

还有那费心搭建的鸟巢。

难道其他人，就不明白？不懂这个道理吗？

他们也懂，只是曾经高高在上，如今却要听一个蝼蚁在这里哔哔，一时难以接受，有些难堪，过不了他们心里的那道坎罢了。

所以，有人表现出了愤怒，有人透漏出了杀机。

这是表态，也是试探！

老人都当没有看到，或者说根本就不在意，他很平静地说道：“立道誓吧，立下道誓，守护我人族千年，作为交换条件，你们可以在这里受到很好的照顾，平安地长大。”

众小闻言，先是愤怒，接着却是沉默，他们能听懂，言外之意，也能听懂重点，立下道誓能平安长大，不立，那就难说了。

他们都不是小孩。

知道其中的冷酷和杀意威胁。

所以，便是最凶残的男孩，都没有出声质疑反对。

因为他对杀心和杀意，最为敏感。

眼前这个老人，无疑，杀心似铁，杀意冰冷。

最不可动摇！

所以，他没有出声。

在所有人都缄默不语，一片死寂的时候。

忽然一个声音，极其高调地宣布：“我愿意，我愿意立下道誓！”

不是李炎，而是那个新来的。

众人一阵错愕，包括红和青。

便是老人眼里，也闪过了刹那的错愕和茫然。

李炎的第一反应是，我曹，这家伙是个托！

第二反应是，拜托，作为一个托，你专业点行不行？

不要表现得这么积极，这么兴奋，像要入党似的？

还有，你这急不可耐，跃跃欲试的小表情，是个啥子意思？

李炎在心里翻着白眼，无力吐槽。

不专业，一点都不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