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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她给找的清创的医生吗。
可是女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她如果找她,倒不如自己上。
他语调很冷,没有一丝情绪。
可是那双眼睛,是真好看。
刘静心好像被狠狠攥了一下,然后松开。
她露出个笑容,抬手撩了一下耳边头发:“先生,我是之前在急诊科的医生。”
男人仍然没表情,甚至,连一点好奇也没有。
仿佛她是谁,是人是鬼,何等身份,和他毫无关系。
刘静说:“之前在急诊科......真是谢谢你帮了我,要不是你当时帮我挡开那个男人,我都不知道会怎么样。他力气那么大,我力气只有一点点,幸好当时你出现了。”
她说着说着,眼眶泛起水光,脸颊也适时地有了红晕。
刘静抬眼,悄悄看向李潇。
撞上男人幽森冷漠的目光,她浑身微微一颤。
那种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静物,反正不像是看活人,一点情绪也没有,甚至比冷铁还冰冷,还坚硬。
男人突然笑了一声,刘静惶恐抬眸。
看见他冷冷勾了唇角:“我们有见过?”
她一瞬间被那种冷漠击倒在地,但还是强撑着:“我,我是陈医生同期……………”
他笑了,慢条斯理:“哦,她同期。”
刘静觉得肩膀发抖,她不知道是什么支撑她继续说下去:“她和我们,我们秦老师有事,让我来给你清创......”
房间里的角落,窗外大雨很快灌进地面,隔壁床男人还在不断惨叫。
只有他们两人安静。
刘静手指狠狠掐进掌心。
她眼前男人随意坐在椅子上,还是那个表情。李潇勾唇,长眉肆意横着,语调却仿佛了冰雪。
“你看到我和她了是吧。
他在说那晚上的事,刘静一瞬间瞳孔睁大:“我......”
男人打断:“那用不用我提醒你。”
“你这种做法,根本都不入流。”
“滚。”
陈蝉衣原本想问烧伤科的赵主任,今天几点门诊。
科室的那边回复说:“赵主任今天调班,要到下午两点呢。”
陈蝉衣点头:“麻烦你了。”
她是想让赵主任给李潇看看,他腰间很大一块伤痕,恢复得不好,她担心出问题。尽管她也学过处理知识,也知道清创换谁做都一样。
然而就是不放心。
陈蝉衣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四十七。她折身回科室。
正要进去时,突然被里面冲出来的一个人影吓住:“刘静?”
刘静手指紧握,看着面露恐惧。
陈蝉衣愣了愣:“怎么了?”
她没说话,神色复杂看了她一眼,擦过她肩膀走了。
陈蝉衣不懂她为什么这样,她望着刘静离去的背影望了会儿,然后推开科室的门。
男人坐在窗边,侧眸微微望外面望去。
天色灰蒙蒙一片,窗外雨连绵阴暗。
有些被风吹进室内来,打湿了他半边侧脸。
陈蝉衣把窗户关起来:“你别用这边对着窗户,伤口不能沾水。
他沉默了会儿,嗯了一声。
陈蝉衣站他面前,有些踌躇:“李潇。”
他抬头看她。
她绞着手指,有些赧然:“我刚才去问了,他们说赵主任要下午两点才坐诊,你想等吗?”
要是等的话,得等两个多小时。
她不知道他伤口现在情况怎么样,还有多疼。
然而男人说:“等吧。”
望向她的视线有片刻宁静,好像刚才的烦躁慢慢消失不见。
她这么纠结,是多想他快点好。
陈蝉衣:“好。”她从旁边找了个凳子,抱着文件夹坐了下来。
上午报告她还没记完,现在低眸写得认真。
科室里弥漫的只有雨声。
那样静谧,昏暗,男人视线不受控制落在她身上:“陈家月。”
“嗯?”
他看着她,喉结滚了滚:“你下午没事吗。”
陈蝉衣一愣,明白过来他是想说,难道她不工作了,就陪他在这里耗着?
她摇摇头,小声解释:“没事呀,我是下夜班,早上七点多其实该回去的,但是妇产科那边出了个病例是假性动脉瘤,比较难得,我们就去听了报告。”
原来是这样。
李?复又垂下眼睫:“嗯。”
陈蝉衣看见他闭起眼睛,像是想要休息一会儿,就继续写自己的东西。
这里的环境其实不太好,她没桌子能扶着,只好搁在膝头。时间长了觉得身体骨骼都僵硬。
陈蝉衣有点不舒服地动了动。
大概过了两分钟:“陈家月。”
陈蝉衣抬眸:“嗯,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笑:“没有。“
“哦。”
片刻后,他却说:“我们回家好吗。”
陈蝉衣停下手里笔,清澈的茶瞳微微发懵:“为什么?”
李潇还是看她:“不为什么,不想等了。”
他说得轻声。
语气却不容置疑。
陈蝉衣抿抿唇,觉得李潇怪怪的,又说不上哪里怪。她收起东西:“那我去拿我的包。”
“嗯。
她起身,想了想又皱起脸,声音软软地:“那你伤口怎么办。
李潇看着她:“你给我清创。”
陈蝉衣那瞬间呼吸都觉得停滞了一下,她其实做过清创,步骤操作烂熟于心。
可是她只给患者做过,没有给他。
尽管他受了伤,也该归于患者这个行列,但她始终觉得,是不一样的。
陈蝉衣摇头:“我不做。”
李潇:“为什么。”
她也说不出为什么,只是坚持摇头:“我给你找个人来,我不做。”
病房已经没有别人了,只剩他们两个,中间有帘子隔开,深蓝色的帘子隔绝了他们和外间两个世界。
他伸出手:“过来。”
陈蝉衣愣愣看着男人修长粗糙的手掌,前两次,一次是在她家睡觉,一次是在他家厨房,她都乖乖过去。
但是这次,陈蝉衣后退一步摇摇头:“不要。”
他笑了,带着点纵容又无奈:“那别人给我清创,我脱了衣服给她看?”
他说得话好混账。
陈蝉衣抿着唇辩解:“这没关系,我们学医本来眼里就没有性别,只有病人。护士给你清创,也只会把你当患者来处理......”
他嗯一声,还是重复那句:“你想别人来看我?”
他好像在逼她,他怎么这样。
陈蝉衣咬着唇:“我走了,我找别人过来。”
“你那个同事。”陈蝉衣停住脚步,听见他说,“原本是想给我清创的。”
她慢慢回过身,看着眼神有点软,又有点可怜,小声问:“哪个?”
李潇看她:“她出门应该正好撞见你,你没看见吗。”
陈蝉衣想起门口刘静的眼神,带着狼狈,更多是厌恶。她又呆呆地往回走了两步:“她找你的?她找你做什么呀?”
男人还是那句话,他坐在那里,朝她伸手:“过来,听话。”
最后还是帮他清创,她蹲在他身前,他没说痛,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洗双氧水的时候,陈蝉衣抬眸问:“痛不痛?”
李潇坐在那里笑笑,神情还是那副轻轻懒懒的样子:“没什么感觉。”
都快让她产生错觉,难道他这个程度的清创本来就没感觉?
直到隔壁又进来患者,护士刚倒了点双氧水上去,还没怎样,那男的就撕心裂肺一阵哀嚎:“嗷??!”
陈蝉衣被吓到了,眼眸渐渐流露出犹豫和不安,手上动作也慢了下来。
如果是别人,她或许都不会那么紧张,她的规培考核表现很好,先前每次轮转的科室,主任医师对她评价都很高。
可是这次………………
然而她还没胡思乱想几秒,视线就被轻轻遮住。
陈蝉衣眼睛眨了眨,李潇用手背挡住了她视线,她转过头时,他顺手捂住她一边耳朵。
李潇低声说:“好了,我们不看他,他痛,我不痛。”
他继续扯着衣服,露出脓水可怖的创口:“你继续,痛我会说。”
可是就这样到最后,他也一声都没有吭。
生理盐水挤上去时,她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他反应,他在垂眸看着地面。
大概是注意到她视线,李潇缓缓抬起眼睛,漆黑的瞳对上她。
他嘴唇泛白了,看她片刻却笑了声:“成了。洗多久了,还没冲洗好吗?”
陈蝉衣把生理盐水的瓶子拿开。
那里的水泡脓液腐肉,她已经都去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片触目惊心淡粉色的肌肤。
她小心翼翼把药给他厚敷好,再拿绷带缠紧:“好了。”
李潇笑:“嗯,麻烦陈医生了。
他放下衣摆,她把工具放回去的时候,看见李潇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肯定还是痛的,刮掉腐肉清洗伤口,不管怎么样都是肯定会痛的,只是他没说罢了。
“走吗,回家。”他走到她身后。
陈蝉衣点点头:“那我去急诊科室拿东西。”
“嗯。”
他先到门诊大楼去等她,陈蝉衣很快换下衣服,收拾好东西出来。
他看到她,眼里说不清什么情绪,像是浅浅抿出个笑意。
只是两个人走到门口时,她被人叫住:“蝉衣。”
她回头,是秦继南。
玻璃门外起了一阵风,秦继南从外面走进来,白大褂肩头已经湿了,他随手拿起口袋里的手帕。
陈蝉衣打了个招呼:“秦老师。
“下夜班了?要回去?”
“嗯。”
李潇站在她身后两步,隔着门前人群,秦继南笑:“这是?”
陈蝉衣小声解释:“我之前那个朋友。”
秦继南缓慢拉平眼尾:“哦,朋友。”门口的雨打进来,他避开,笑着说,“上次爆炸受伤的那个是吗?”
他不同寻常的语气,像是透着淡淡的揶揄。
陈蝉衣不知道怎样接,只得敛了眸点头:“嗯。”
秦继南又意味不明笑了声。
“说点别的,京城的那个学术交流会,张主任和我参加,想在组里挑几个人过去。”
陈蝉衣一愣,秦继南说的学术交流会议算是业内顶尖,医学界大佬云集,不是什么人都能去得成。陈如晦倒是参加过多次,因为临大附医出名,年年都会收到邀请函。
而润州的附属医院就不是这样,对于她来说,这是很难得的作报会,陈蝉衣有点心动。
秦继南笑了:“我们商量学生名单,张主任想把他几个学生都带着,但是副院说选表现突出的。”
陈蝉衣明白过来他意思:“要考核吗?”
“得看你们张主任怎么说。”
她抿抿唇。
秦继南说:“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你规培表现不错,不管怎么选拔,名单上应该都会有你。”
陈蝉衣点头:“我知道了,谢谢秦老师。”
秦继南说:“不客气,那我先上去了。”他视线瞥向李潇,再看一眼她,“外面冷,既然下夜了,就先回吧,别感冒了。”
陈蝉衣说:“好。”
门诊大楼嘈杂声喧哗,陈蝉衣转过身,人群中男人倚着门框,视线沉默落在地上。
她走过去,李潇抬眸:“好了?”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
她点头:“嗯。“
李潇便直起身,伸手接过她袋子:“给我吧。”
她袋子里没多少东西,常用的都放办公室了,很轻。
陈蝉衣:“我自己拎吧。
他没答话,还是垂眼把包拿了过去。
或许是她错觉,她总觉得他脸冷冷地耷拉下来,站在原地默然不高兴的样子。
一直到等车的时候,这个感觉还没散。
附属医院外青葱梧桐树遮天蔽日,此刻下雨,枝叶淅淅沥沥滴水珠。
他站在外沿,挡着雨就砸不进来。
男人下颌线明晰,侧脸棱角分外冷硬。
“李潇。’
他转过眼:“嗯?”
他找了个位置给她坐,陈蝉衣看他片刻,很认真小声说:“你不高兴吗?”
李潇手指颤了颤,沉默了一下:“没有。”
他就是不高兴了!陈蝉衣有点懵,没明白自己是怎么又惹到他了,他怎么能老不高兴的?
她说:“那你为什么不高兴?”
他还是那句:“没不高兴。”
行行,没就没。陈蝉衣“哦”一声,低头捏袋子上挂着的布偶,不理他了。
他嘴唇微动,最后咬紧牙。
六路车很快就来,坐三站就能到家,很近。一路上陈蝉衣偷偷瞥他,他半句话没说,就跟没事一样,只是脸冷着,她也不能当看不见。
可是到站下车,他也不曾开口。就这么沉默走到楼道。
视线进入黑暗,陈蝉衣陡然明白过来。
他该不是看见她和秦继南在一起,所以情绪不好吧?
个想法冒出来,陈蝉衣自己先愣了愣,她觉得有些不可能,他们都分手很久了,很多年了。那么多年过去,他早该对她没什么感情了。
这
不然当初......为什么要分手。
然而等男人摸出钥匙准备开门,陈蝉衣下意识一把攥住他衣摆:“李潇。”
他回过头:“嗯。”
楼道漆黑,只有下一层中间的通风小窗,幽暗透出丝丝缕缕的光线。
视线里,她耳根好像发烫,看上去薄红。她没敢看他,有点赧然道:“那个,秦老师。”
听到这三个字,他冷着脸,像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可还是站着没动:“嗯。”
“秦老师是我爸爸的学生,我刚回润州他不是很放心,让秦老师带我。其实我们平时也不怎么联系,聊也是关于我爸爸和医院的事,不是很熟……………”
她一口气说完,最后忍不住抬眸,小心翼翼看他:“你,你听懂了?”
面前男人表情有片刻僵硬,像是没想到她会讲这些。
过了半晌,他冷然的脸孔才终于有了变化。
他扯了扯唇角:“嗯。”
听懂了。
陈蝉衣心里松了口气,正想回家,他叫住她:“陈家月。”
她抬眼:“嗯?”
李潇眼里仍是平静,只是这次带了些笑意:“怎么说这个?”
陈蝉衣一愣,他笑完,她回过味也觉得自己好好傻。
黑黢黢楼道里,他视线就像岩浆滴在她身上,陈蝉衣被灼到,猛地松开攥他衣摆的手指。
男人眼里浅浅抿着笑,空淡而又深远。
这样静谧昏暗的环境,她不知怎的,忽然想起高中,他陪她走过小区黑天的路。
那时路过别人家的地下车库,他忍不住,就会把她推进去接吻。
年少不懂,是没有任何技巧和体验的吻,激烈却青涩,她比他更懵懂,亲完了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
只是无措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喘息。
她背后就是铁门,地下室阴冷潮湿的霉气,淡淡弥散,他也喘息,稍微比她好点,手还垫着她后脑。
他看她模样,心里很软,眼里都浮着细碎温柔的笑意,哑着声音:“你傻了?”
她恼羞成怒。
如
今回忆往事,陈蝉衣手触电一样缩回去,她脸红,开了门就跑进去了。
留
他一个人在门外。
李
潇低头,弯唇看了看自己衣摆。
陈蝉衣回家就扑到地毯上,鹌鹑一样把脸埋了起来。
她白天才听完报告,折腾这么久,按理说应该特别累,可是她窝在客厅地毯上,愣是怎么都睡不着。
陈蝉衣蒙着被子,心跳飞快。她在干嘛呢,她不要跟他讲话了。
窗外已然漆黑一片。
狂风呼啸,大雨倾盆。
她看一眼时间,下午五点。然而已经黑得宛如深夜。
手机铃声响起,陈蝉衣裹着被子,有气无力接通:“喂?”
那头是许珈毓,听见她声音愣了一下:“你怎么了?”
“没怎么。”她捂着被子。
声音很明显不对劲,许珈毓说:“你怎么听着像是要咽气了?发生什么事了?”
陈蝉衣微微叹了口气。
她没想到许珈毓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然而此刻,她确实需要和人倾诉一下:“没,就我前男友。”
许珈毓疑惑:“前夫哥?他怎么了?”
陈蝉衣抱着膝盖,疲惫把脸埋进去:“他没怎么,是我......”
许珈毓:“你做什么了?”
陈蝉衣揉了揉脸,把这几天的事给她讲了一遍,那头许珈毓沉默了好几秒,半晌才判断道:“他吃醋了吧?”
陈蝉衣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觉得是,不然他干嘛那样子。”
“什么样子?”
“你不觉得他很不对劲吗?看到你和你们医院另一个医生说话,他就浑身不高兴。”
陈蝉衣愣了愣,手指下意识捏着衣服上的丝带:“他可能是,是因为别的才生气的。”
不是因为吃醋。
否则他为什么要吃醋呢,都分手那么久了。
“我觉得不像。”许珈毓肯定道,“他就是吃醋。”
隔了两秒她又哦了一声:“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他这个人比较偏执,觉得你既然跟他谈过恋爱,就不能跟别的男人讲话。这种就是心理上占有欲特别强。”
陈蝉衣不是很懂这方面,听得有些懵,认真问:“真的吗?”
“真的吧?”许珈毓说着也有点怀疑了,不过片刻后还是笃定道,“要么或者他装的。”
“啊?”
“就他确实不喜欢你了,但是有可能想报复你,所以就装吃醋,等你以为他喜欢你旧情复燃,他再把你甩了。都有可能。”
陈蝉衣觉得心脏抽痛了一下。
这
回她也没问真的假的了,许珈毓给她列了几种可能,然而究竟他心里怎么想,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她坐在地上,视线没焦距,有些发愣。
气温入夜变低,房间里渐渐冷下来。
陈蝉衣拿了搭在沙发上的睡衣毛巾,想去洗澡。
她和许珈毓的电话还是挂着没断。
许珈毓说:“那你怎么想?”
陈蝉衣把衣服搁在洗手台上,撩起衣服下摆:“什么?”
许珈毓:“就是你还喜欢他吗?”
陈
蝉衣手指一顿,沉默了好几秒:“不知道。”
“?”许珈毓都傻了,“这还能不知道?“
“
真的不知道。”她微微红了脸,走到花洒下调试水温。
其实她也没骗人,只是分手太久,她那时候又懵懂,现在已经有点分不清什么是喜欢了。
她只是觉得自己很奇怪。
她是个性格有些冷清的人,从前念大学时,对同学就有些疏离,其实她没那么容易和别人敞开心扉,反应慢,需要一步步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重新见到李潇,她居然就那么莫名其妙地和他靠到一起。
她允许他进她的家,和他盖一床毯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她看到他情绪会丰富点,可是那能叫还喜欢吗。
她只是觉得,自己很信任他。
就像小孩依赖大人一样。
她看到他会忍不住放下心,她对着别人总是神经紧绷。只有对着他,她才会露出一些平时看不到的样子。
陈蝉衣打开热水,很快肌肤就变得一片粉红。
许珈毓说:“那你可以看自己身体啊,你就看看你排不排斥和他靠近嘛。”
“不排斥......是怎么样?”
“不排斥就是喜欢啊,要是别的男人和你说话,你会自动拉开距离是吧?可是你面对他就不会。”
陈蝉衣一愣,像是明白点什么。
然而她正想说话。
突然“啪”的一声,灯灭了。
陈蝉衣:“嗯?”
许珈毓在电话里问:“怎么了?”
陈蝉衣拉开淋浴间的门,呆呆往灯泡那里看:“不知道,突然灯灭了,是不是停电了?”
许珈毓啊啊了两声:“那满屋子都黑的,多吓人啊,你快洗完,看看是不是电闸跳了。”
陈蝉衣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行。”
只是等她再次回到淋浴间,打开花洒:“?”
许珈毓:“又怎么了?”
陈蝉衣傻住。
她狂掰开关试了半天,发现花洒纹丝不动。
“......
这回她是真的真情实感疑惑了。
陈蝉衣站在花洒下,视线缓慢移到花洒顶部。
她盯着那个出水口,简直就像是在盯着天外来物。
“不是。”她顿了顿,颤抖道,“我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