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连吸带摸地使劲揉了几下:“别动。”
顾年遐垂下头,眼睫轻轻贴着晏伽的手臂,一扫一扫,羽毛似的晃荡着,“尾巴有一点疼。”
“弄疼你了?”晏伽睁开眼,凑过去看了看,又摸摸,“这儿疼?”
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依稀记得那本书上写过明丹期的狼族尾巴会时常酸胀,渴望得到抚摸,而爱抚只是用来纾解的一种手段,却并不能治本。
至于治本的法子,顾年遐还是太懵懂,人事不知,他现在不会纵着一时欲念便去做。况且他这人只是不要脸,又不是禽兽。
“你昨天……你那样对我。”顾年遐小声说,“他们要生小狼才会这么做的。”
晏伽一愣,乐了出来:“什么?你听他们说的?谁跟你说的?”
顾年遐坦然道:“族里有人私下里对着话本什么的说过,问的时候他们又不告诉,还是我自己偷偷听来的。”
晏伽煞有介事道:“他们看的东西不正经,别乱听乱学,想知道什么我教你。这样是生不出来小狼的,首先你不是姑娘,还有,要生小狼可不仅仅是这样。”
“那,还、还要怎么样啊?”
晏伽坏心眼地一碰他的膝盖,本能似的立刻就分开了,“只是这样,腿就擦破皮了,你还能怎么样?”
顾年遐低头一看,肩膀震了震,猛地把头埋进晏伽身上,半天没动。
“说了你不行的。”晏伽安慰他,“别怕,你还是好小狼。”
顾年遐又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想知道。”
晏伽当然不会讲给他,况且自己都多大了,说什么生小狼的话,也不嫌害臊。
顾年遐磨了半天未果,也是少年心性,很快就将生不生小狼的事情抛却脑后,趁晏伽低头穿鞋起身的间隙,迅速跳到他身上,双手搂住对方脖子。
晏伽怕顾年遐摔到,下意识伸手托住他的双腿,威胁地晃了两下:“给我下去。”
“不下去。”顾年遐跟他脸对着脸,姿势亲密,“我们今天去哪里呀?”
“去检查越陵山各峰的结界,若不周山出事,这里便首当其冲。”
晏伽把他往上抬了抬,忽然“嘶”了一声,拧起眉头:“小狗崽子,你把我后背抓成什么样了?”
顾年遐急忙往他背后看了看:“很疼吗?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那么……”
晏伽抵着他尾巴根,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顾年遐惊叫出声,趴在他肩头不动了,两眼睁得溜圆。
晏伽捏起他的下巴,说:“抬头我看看,嘴巴咬破了没有?”
“没有,还要亲。”
顾年遐抬起头,视线和对方交汇,迷迷糊糊又亲在了一起。这次更加难解难分,顾年遐缠了他许久,分开的时候舌头还从口中微微探出来,意犹未尽地想索取更多。
“小小年纪嘴就这么馋。”晏伽手指从他嘴唇上点过,“再不出门,都该吃午饭了。”
顾年遐不肯从他身上下来,也不愿意变回小狼,被晏伽抱着出了门。
刚一推开门,耀眼的日头伴着微风迎面而来,晏伽瞬间就感觉到两道赤裸裸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额角开始狂跳,抬头看去,只见苏获和林惟竹一人一边站在院门口,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瞠目结舌,门神似的抱剑而立。
晏伽把顾年遐放下来,若无其事地整了整衣领,轻咳两声:“干什么?”
“监视。”两人异口同声。
“丘屏师兄叫你们来的?”
晏伽不用想也知道怎么回事,顾氏眼下在越陵山不受待见,又有三年前的误会在,丘屏会警觉一些倒也寻常。
林惟竹点头,欲言又止的目光在两人中间来回打转。晏伽当没看见,伸着懒腰就要从两人身边过:“闲得没事干就跟我一起去查探结界,一大早堵别人门口,真是没眼力见。”
苏获虽然又闷又冷,然而一旦开口说话便直来直去:“这个魔族是你道侣?”
林惟竹本来快憋死了,一听苏获先开了话头,也跟着拼命点头附和:“对对对,师兄,你怎么抱着他从屋里出来的?我记得里面只有一张床,难不成你们还是一起睡的吗?”
“你们懂什么?”晏伽说瞎话不带脸红,“他们狼族平时都是这样挤在一起抱着睡的。”
“真的假的?”
“假的。”顾年遐说,“他只抱着我睡。”
苏获:“……”
林惟竹:“……”
虽然搞不懂这两人是什么关系,但看晏伽的样子也并不想多说。林惟竹叹了口气,道:“是丘屏师兄叫我们过来看着他,说异族之心莫测,不能任其在越陵山放、放肆。”
“你磕巴什么?”晏伽说,“你们监视你们的,我俩走我俩的。”
“真是讨厌。”顾年遐表情不悦,“越陵山热得要死,我才不打这里的主意。”
晏伽先去找了孙渠鹤和桑岱,这两人在越陵山百无聊赖、无所事事一整日,又不能随意到处逛着看景儿,都快冒烟了。一听要去巡察结界,孙渠鹤立刻说要跟去,桑岱则满脸丧相,扑通一声坐了回去:“我不,这两天飞得我快吐了,你们去吧,我要躺着。”
“你都快躺长毛了。”晏伽说,“懒死你算了,怎么当上的掌门。”
桑岱哭丧着脸:“你们越陵山都是疯子,我才不跟你们似的。我不去,我就要躺着。”
这人浑身透着一股倒霉透了的劲儿,让人看着便觉沮丧。晏伽也不愿带着这尊大佛到处招摇,摆摆手:“行行行,你躺好,走了。”
孙渠鹤早就想找机会向晏伽多问两句,奈何边上除了顾年遐,还有两个走哪跟哪的眼线。她几次想开口,最终也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想问就问。”晏伽看出她的局促,“不周山的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但当年的确是你母亲惹出的祸,越陵山人人皆可以见证。”
孙渠鹤又看向苏获与林惟竹两人,顷刻便被不太友善的目光包裹,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那你还带着我一起去巡察你们的山门结界?”孙渠鹤问,“既然你们觉得是我家害了越陵山,为何还不防备我?”
晏伽笑了一笑,答道:“越陵山几乎没有什么从不准人看的东西,结界、心法、招式皆是众人皆知。开山先祖以前说过,越陵山不设独门秘法,也无一固定修行心法,人人想学便学,全门上下须得倾尽所学,慷慨相授,不得隐瞒。”
“越陵山的结界都是明晃晃放在那里,没人能破得了,当然也不怕被人看去。”林惟竹说,“来路不正的东西才遮遮掩掩,我们不屑于此。”
说白了,外人学也学不会,藏不藏都一样。
“也是。”孙渠鹤点头,“像学宫那般半遮半掩、不敢示人的飞升之法,才是邪魔外道。”
“为什么非得带一个魔字?”顾年遐道,“邪门歪道就邪门歪道,我们才不邪。”
“就是,以后都不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