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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春

作者:上官赏花 字数:5874 更新:2024-11-26 18:3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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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惯了草原山林的阿帖,进不去高楼林立的民房。

此刻星星如盏盏灯火,明月挂天幕,楼望东躺在一片已冒绿的草坪上,双手垫在脑后出神地看着。

院子里有道苍老的嗓音唤起:“看得够久了,到底是什么月亮让你还不回来?快给阿帖搬煤烧水。”

依然带着寒意的河岸吹拂着凉风,但已不再刺骨,阿帖见楼望东单手提着一桶煤球放到火塘边,再用火钳夹进去几枚,动作看着随意又刚刚好把火烧旺了。

她看着那火塘,忽然说:“人家是嫌咱们不像城里吗?”

老人行动缓慢,连话也听得缓慢,如今才想起来楼望东谈过一个女孩子,但没跟他回家。

火钳原本已经收了,如今听到奶奶一句风凉话,楼望东又往火塘扔进去了两颗,老太太“嚯了声:“养奥木列好啊,别人有暖心小棉袄,我的是烧火小煤球。”

楼望东从小被奶奶叫奥木列,小时候刚被爸妈带回额尔古纳,还以为这位老太太记错了名字,后来才知这是孙子的意思。

他把铁壶放回火塘架上,说:“你也知道人家是小棉袄,家里人会不想么?”

阿帖嘴唇嘟囔了下:“也不迟在这几天,怎么不带来嘛?冈仁茨的阿帖说她长得像仙女。

楼望东轻嗤了声:“怪你给我打那个电话,说我要朋友不要阿帖了,恨不得我立马回家。”

“谁家不想孩子?“

“那你让她怎么迟几天回家?”

楼望东一句话,将老太太气得给他桌前压了个杯子,撒茶叶的时候,又叹了声,水壶呼噜噜地响,外面仍有风声,阿帖说:“你像你阿玛,舍不得你额尼想家,就跟她走了。”

楼望东往茶里倒热水,干枯的黑枝叶顷刻舒展开绿芽,他笑了声:“现在外面都叫爸妈,阿玛听着像爸又像妈。”

阿帖看着老古板,却说:“只是个称谓,你们越在意,越封建。现在都搞那个文化自信嘛,你看外面的标语。”

楼望东虎口一张,握着茶杯送到唇边,热气萦绕,他没急着喝,而是在阿帖这句话里笑了声。

“看来标语还真有用。”

“怎么没用,”

阿帖往茶壶里倒奶茶,说:“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咱家不穷。”

那杯茶送到唇边,将他烫了一下,唇口微张,看着火塘,她那里的月亮,跟这儿也一样吧。

寂静的屋里,灯光和阿帖一样温和迟暮,语调安稳道:“叫你早些回来,也不是阿帖不懂事,是咱家地要征收了,你亚生前是酋长,往后我们就下山了,他成了氏族里的最后一个,如今他已经过世,你阿玛又不在这里,只能由你替他去做,明

白吗?”

楼望东记起童年时的那个午后,他被带回鄂温克草原,由爷爷领着走过一个又一个蒙古包,叩开陌生人的家,朝别人指了指自己,说以后他就留在这里,还会留起长发,那时的他尚不知鄂温克族留长发是什么意思。

因为这些人都可以剪短发,为什么他偏偏要像个女孩?

楼望东凝望着火塘,扯了下唇:“阿帖,我有些后悔了。”

阿帖叹了声:“这次得来的钱都给你,是你阿玛尼欠你的,你亚去世后,他们把你留在这里守着草原,如今这里被征收,你就不用再守,后悔也到此为止了。

“我是后悔没带她回来。”

楼望东唇边浮了道笑,朝阿帖说:“她最会跟人吵架,懂法,不会让我吃亏。”

阿帖一听,火塘的光映亮了她的眼睛,良久的沉默后,连她也有些伤心了:“世间安得双全法,并不是什么事都能如人所愿。”

“阿帖,你在什么时候最想亚?“

阿帖看着楼望东:“想要烧煤的时候,因为以前都是他做的。”

老人的记性不长久,只能回忆到眼前,她想了想,似乎怕孙子不太理解,又补了句:“就像跟人讨说法这种事一直都是你那个‘她‘做的,现在没人帮你讨了,这时候你想不想她?”

楼望东握起铁壶的把手往杯中倒茶,再将水壶放回铁架时,有水珠顺着壶嘴滑落到火塘里,火焰顷刻扑簌扑簌地发出声响,像落进了情人的眼泪,哭了起来。

额尔古纳河的冰面渐渐解冻,在春日的薄温下散发着粼粼波光。

但照久了,又让这条河像被晒瘦了,路宽了些,来往的车辆人流变多,最后都聚在一座房子前。

闹哄哄的屋子里挤满了人,争吵的声音能将屋顶掀开,一个个都要说理,每个人都要争利。

穿着白衬衫西装裤的年轻基层干部扯着嗓子让大家安静,这时有人拉了下他的衣袖,朝门外扬了扬下巴,激动道:“来了来了,跟他谈就行,他压得住。”

“谁啊?“

昏暗乌压的屋内,唯有狭长门洞透进来草原的春光,众人听见马蹄声一一往外望,只见一道挺拔身影比门楣还高,进来时微低了下头,再抬头时,一张凌厉深邃的脸庞逆光而立,丰神俊朗。

这时干部的耳边落来声音:“那个留长发的男人,鄂温克族里,酋长才会留长发。”

“咔嚓。”

毗邻海面的香港,四月的温度已经繁花盛开,天蓝色的光,将一切都照得明亮。

周茉坐在理发店里,眼角的视线斜斜往玻璃门外望,人行道上都是疾步匆匆的身影,他们掠过一排排鲜艳紧密的广告牌,影子投到地面又似变成一条条飘动的发丝,而屋内,一把利落的剪刀卸下了她后背的几缕头发。

“Molly,你真系要做卷发?不怕你妈咪恼啊?”

周茉看着镜子前自己的一头长直发,对表姐说:“就同她讲是自己用电发棒卷的,一次性的造型。”

表姐翻着手里的杂志,挑了下眉尖,唇边携着笑:“反正你要做杂志采访,那就认真打扮,而且春天来了,也应该好好开花,识点男仔。”

周茉眼睫缓缓抬起,瞪了表姐一眼,流光在她眼眸里一转,对发型师说:“要大波浪的木马卷,自然一点,大概多久能好?我们还要去跑马地。”

表姐翻着杂志笑她:“以前姨妈要去马会饮早茶,你硬是睡过龙,现在反而积极,是不是草原的马看多了,回来没得看就想了?”

周茉眼眸一黯,发丝往鼻尖上掉,她闭上了眼睛,说:“去找个地方养马。”

表姐在这时瞪大了双眼扭头看她:“就凭你鸡碎那点收入就想养马?发梦。”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在黄昏前带周茉到达了赛马场。

香港拥有世界顶级的赛马背景,今天周三正是赛马日,周茉在幕前看到的是一匹匹身姿高挑的骏马,而走进幕后,则是一流的医疗团队在围着马匹做养护,保障它们比赛的最佳状态。

马厩也是精心布置,一个小小的四方天地,她们进来时事务助理在介绍,周茉听到草料都是从北部草原空运过来时,心里那根发条微微一颤。

表姐对这里的环境很满意,但比较担心周茉能不能负担得起费用,问她:“你不会是从蒙古带了匹马回来吧?”

周茉轻点了下头。

表姐:“酷~”

晚上的赛马场看台热闹非凡,表姐点了餐,周茉跟她在餐厅的露天凭栏坐着,边吃边看。

偌大的草地跑道如一处飞机场,枪声一发,栅栏抬起,所有马匹冲锋陷阵在这条绿茵上。

周茉刚开始看得认真,一场接着一场,后来月上中天,她发现这它们始终跑在这条道上。

在鄂温克,鞑鞑可以来去自如地穿行马路和草原腹地,随时停下吃最新鲜的草料,饮伊敏河的清水。

周茉情绪落下,朝表姐道:“家姐,夜了,我想回去睡觉。”

从赛马场出来,一路经过落地的巨幅广告,上面印着一匹匹马的剪影,以及它们的名次荣耀。

周茉忽然站在其中一幅前,那张海报被风吹日晒过,颜色都剥落变暗了,她伸手去擦掉摊在跑马身上的灰,却发现怎么擦都是黯淡的,鲜活不起来了,而那匹马跑着跑着,就像压在广告里的画,发了霉,跑不出去,被虫子蛀了一角,也活不过

来了。

表姐站在她旁边问:“这匹马有你的好看咩?”

周茉看着海报出神:“都好看,但是我那匹不一样。”

回到周家已经深夜,有人开门给周茉进车库,等车停好上楼,月亮就挂在旋转楼梯旁的落地窗外。

周茉若隐若现地看到镜面里的卷发,伸手理了理,还是没有楼望东的天然好看。

一转头,看到了梁女士双手环胸地站在楼梯口上。

周茉登时吓了跳,就听见她妈妈严厉道:“做咩卷佐个头发?”

周茉提着包踩上楼梯,刚好看到爷爷挂在窗边的鸟笼,香港有一条雀街,爷爷最爱在里面淘乐,此时那只小鸟已经不蹦?了,就安安静静地抓着细脚竿,不知是睡了还是醒着。

“好看。”

周茉小声说。

妈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一步步走回房间,最后关上门,梁女士还是生气:“搞坏?。”

周茉双手撑在房间的窗边,外面一栋又一栋的楼,好窄的地方啊,一眼就看到头了,连主人都没有自由,更何况那只小鸟呢。

潮湿的空气飞入,针针如麦芒自草尖丰盛,一蓬又一蓬青叶子的味道滋润着大地,春日复苏了。

清晨的布帘子门被主人掀开,广阔的草原上驰骋来一匹高大的骏马,最后缰绳一引,停落在河边。

来人利落翻身下马,朝房子走近,神色带了些清爽的风意,对屋子的主人道:“阿姨,征收的钱款下来了,我会帮你还乌沙的债,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楼望东话一落,乌沙妈妈的眼泪顷刻从眼眶涌了出来:“回来好,能回来就好………………”

乌沙妈妈喜欢养羊,屋外围了个羊圈,毛绒绒的雪白在咩咩叫,忽然,他目光落在木栅栏旁边的铁笼里。

乌沙妈妈给楼望东端奶茶时,听见他问:“那只兔子怎么回事?”

“噢,你带回来那天被追你的女法官买了,她不让我吃掉,说会回来取。”

说到这,乌沙妈妈似乎想起庭审那天的伤心事,朝楼望东看去:“不好意思啊,望东,乌沙他......”

“我不怪他。”

楼望东往羊圈边过去,看到蜷缩在铁笼里的白兔,解了网丝,把它从里面抱了出来,就抱到怀里。

那只兔子在他胸口拱了拱,乌沙妈妈走过去,看到那样高大的他低着头,用脸去暖那只小兔的身子,神色宁静又像河岸边的神?,低眉施惠。

她笑了笑,旋即叹了声:“我就知道,你们都在草原长大,这样辽阔的地方,生不出狭窄的心。”

被冰封的阿尔山也自雪地化出了绿。

楼望东到达留克家的时候,他正在门外陪女儿跳绳。

咿咿呀呀的声音响起,留克看到他抱了只兔子过来,眼睛亮道:“今天吃兔肉啊!”

“兔纸兔纸!”

女儿不跳绳了,要去看兔子。

楼望东眼神斜了留克一眼:“来给你送照片,茉莉拍的全家福。”

阿尔山的雪化了,留克的眼睛此刻倒是雪亮,喊妻子一起来看。

楼望东进屋喝茶,桌上照例摆着肉干,而兔子在温暖的沙发上和小女孩待在一起。

留克高兴地拿出手机说:“我给茉莉道声谢谢。”

消息发出去,两个大男人有意无意地在等回复,留克尴尬于茉莉没有回他,心急,最后倒是太太说了句:“可能在忙呢,开庭要好久的。”

“回香港了,不常用微信。”

楼望东低沉的话一落,留克顿时松了口气,没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回香港了?你怎么办?”

话一落,妻子撞了下留克的手。

楼望东倒是神色淡淡:“她要把鞑鞑带过去,到时过关的手续弄好,我得去香港一趟。”

留克又松了口气,说:“那就好,而且现在飞机方便的,睡一觉就到了,坐多久啊?”

这时留克妻子怕女儿捏疼了兔子,赶紧过去抱她,就听楼望东说:“一天一夜。”

两夫妻吓了声:“坐飞机也这么远。”

“坐飞机!飞天上咯!”

女儿童言稚语,倒是让气氛活跃,妈妈抱着她虚空一晃,银铃般的笑声响起:“飞高高,可以看到月亮了!我可以看一天一夜,让我去坐吧!”

留克笑道:“一天一夜,你怎么熬得住呀。”

小女孩说:“有月亮的时候我就看月亮,没月亮的时候我就想月亮,想一想,真的月亮就出来咯~”

楼望东垂眸笑了笑,把桌上的肉干送进了嘴里,想起她红着脸叫的那两声“啊”。

从留克家出门时,他把兔子裹进风衣里骑上马。

逋要出发,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昔渠的电话。

“喂,东哥,我回来马场啦!你怎么没在啊!不是你让我来看守马场的嘛!你别以为我在博克图很闲啊!我这个人忙得很,一来马场就黏上活儿了。”

他那边风声很大,楼望东骑着马踱出山脚,回了句:“马上。”

“你是马上回来还是在马上啊!门口有动物出境的中介找你,说之前对接的香港业务,那边取消了。”

兔子在楼望东怀里动了动,他掌心揉了揉它的耳朵,安抚着,说:“乌沙快回来了。”

昔渠怔了下,旋即道:“嗯,他那片草原本来要法拍的,你非要拿钱给他补窟窿,幸好现在征收了,不然你血本无归。”

说着,昔渠咬牙骂了声:“乌沙这混蛋,什么时候回来?”

楼望东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兔子绒绒的脑袋,在风声里说:“你们都回来了。”

只有她没回来。

昔渠吸了下鼻子:“我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不是问那个混蛋。”

“我不回去了,你看着马场。”

“怎么又不回来了,你要去哪儿?“

楼望东气息贴着兔子的耳朵说:“香港。”

昔渠“嚯”了声:“这业务是有些棘手,怎么她说买又不要了,违约啊,得赔!”

楼望东挂了电话,此时春日缤纷,沿着河岸骑,再坐上牲畜可乘的绿皮火车,就能回到额尔古纳市。

一进院门,带起呼啸啸的风声把坐在屋里虚打着瞌睡的阿帖吵醒。

在院子里帮忙照顾阿帖的邻居嫂子嚷了声:“望东回来啦!还带了只白兔子!”

楼望东拴上马,径直往房间里进去,随着鼓捣的声音响起,阿帖的话都被空气里涌起的尘埃淹没。

等楼望东洗了澡换上衣服后,才拿起行囊走出房间,阿帖的眼睛在黄昏时虚迷迷的,见他经过火塘,喃喃道:“看见了没有?你的快递,在门角。”

楼望东无暇关心,只说:“我带了只兔子回来陪你,阿帖。”

阿帖脸上笑出风霜,眼睛倒不虚了,睁开道:“买这些东西做什么,年轻人浪费钱,都有马了。”

楼望东站在窗边看院子里的鞑鞑,它高大俊美,有着草原最好的血统,他问阿帖:“我的马不好看么,她为什么回去后又说不要了。

邻居嫂子抱着兔子进来,说:“因为要不起呀,带回去可是要负很大的责任哦,说明你那个客户没这份心了。”

楼望东眼神沉沉地看着天,连天也要压到了地面。

此时阿帖嘴里说着浪费钱,手已经从邻居嫂子那儿抱来兔子,暖融融的,她开心道:“跟鞑鞑抢胡萝卜吃咯。”

院子里的马儿像打了个响“嗤”。

就在楼望东要走时,邻居嫂子笑道:“怎么要抢呢,现在什么都能买到,香港的东西都能到哩。”

话落,楼望东步子一顿,蓦地回头,往房间门角静静待着的快递望去。

“哗啦~”

箱上的塑料封膜被划开,他喉结重滚,打开纸箱,撕开一层又一层仔细包裹的泡沫袋,那股茉莉香气一层又一层地往他鼻翼飘来,最后他掏出了一盒精致的铁罐。

阿帖鼻子灵,说了声:“好香。”

铁盒子里挤挤地排着一小块一小块的方形茶饼,用画了茉莉花的白色油纸包着。

阿帖问:“是什么?”

楼望东看到包装纸上的字,说:“茉莉香片,茶叶。”

邻居嫂子笑说:“望东什么时候喜欢喝花茶了。”

阿帖有些眼巴巴:“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茉莉花呢?”

他撕了片放进烧滚的茶壶里,一下子,满屋飘香。

邻居嫂子将杯子一一放到桌面,楼望东将热茶汤倾进去时,阿帖说:“茉莉可是好东西,好看,好香,好喝,好意头。”

楼望东眉骨压着眼棱抬起,问她:“什么好意头?”

这时邻居嫂子坐到木凳上,吹着茶汤笑道:“茉莉茉莉,劝君莫离。”

楼望东学心拢着那张画了茉莉的茶纸,反复地揉搓着。

这时阿帖才反应过来,看到他脚边的行囊问:“这是又要离家去哪?”

楼望东握起茶杯,袅娜的热意亲吻着他的唇,他眼睫垂垂,缓缓沉声道:“去摘我那朵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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