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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4-. 结绳编年回廊-其之一

作者:吉记豆汁羊杂汤 字数:4880 更新:2024-11-27 02:4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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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热砂王国的回忆◇

这是尼罗河水的涨势逐渐退去的时节;唯独通过这样的标志,方能让禁苑内的侍女随从们意识到一些季节更迭感。底比斯终年暑热;而女王的花园中,向来遍栽终年不谢的花卉。因而,唯有尼罗河的涨水能给人以年岁交迭的印象。

马蹄声先是响亮地趋近,很快又放缓直至停下。薄红的日轮似是随着他一同被带出了地平线,将马背上那青年的利落银发也映出了浅浅一痕艳丽色彩。

青年不慌不忙地揽辔下马,带着稀薄的笑意,将目光与城楼上的守将相触。看清了青年的面貌,原先居高临下相待的一干守将登时睡意全消。

牵着马步行进去,青年翻了翻马背上的包裹,随手将两束干草递进爱马口中。回头瞟了一眼依旧诚惶诚恐列队的守将们,他自嘲地笑笑:“太招摇了。”

此处是位于底比斯郊外的离宫。不算曲径通幽,但胜在园景四季不凋——恰恰是他们二人的杰作。拍了拍爱马的后背,它心领神会地撒开马蹄,欢快地跑向一贯的住处。那里早有侍童和足量的干草饮水恭候,并不需要森穆特操心一二。

睡莲正在一池静水中吐蕊,近旁没有哈特谢普苏特的影子。他整理了下长途奔波下有些皱褶的袍子,绕过了庭园,在到了白石砌成的宽敞寝殿前,方才拾阶而上。

其实此刻他与寝殿中央正貌似忙碌着的两人离得很远,但即使是隔着这些距离,他仍能一眼看出,哈特谢普苏特顾盼之间神采飞扬的模样,似乎更胜往昔。近旁的侍女依旧轻纱覆面,遮掩住与女王酷似的面容。两人此时似乎正低低交谈着什么,不时传来一阵笑声。

森穆特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两人面前的陈设。一碟瓜果少了一半;直飘入他鼻端的奇香大概来自她们面前的巨盘,被烤得焦黄、还被厨子贴心拆解得大小适宜的珍禽端坐其上,显然尚未被取食过,似乎还在等宾客的到来;外壁错落地嵌着些青金石的黄金酒壶……他皱皱眉,哈特谢普苏特这豪饮的习惯仍是一点未改。迟早要管上一管,也算他这宫廷总管的职责之一吧……或许不只是职责。

“你们二位挺会享受啊。”悄无声息地踱到二人背后,他带了点笑意地出声,一只手将酒壶往远处推了推,另一只手撑住桌面,“日安,高贵的女士们。拉神保佑,宫廷总管森穆特从阿斯旺平安归来了。”

“值得庆贺,刚刚余还在和妮斐鲁说起,禁苑里少了个能与余走上两局塞尼特的棋友,始终少了点趣味。”眨了眨眼,哈特谢普苏特随手将面前的几卷莎草纸扔到脚边的箩筐内,端起酒杯,微笑着睨了一眼森穆特。

“说吧,宫廷总管大人,有何贵干呢?”周围其他随从早已知趣地离开了,妮斐鲁碧提扯下面纱,一张与哈特谢普苏特毫无分别的脸顿时生动起来。叉了块甜瓜咀嚼着,她笑嘻嘻地看着森穆特,“你再不回来,陛下可能会考虑把她的财宝库交给我来管理了,单就这一点来说太令人遗憾了。”

从袖中抽出个纸卷抛在桌面上,森穆特抱着胳膊,看着妮斐鲁碧提的神情带了点取笑意味,眼神在她和哈特谢普苏特之间交替:“真的吗?把财宝库交给我们小妮斐鲁吗?希望国境内多发掘几座金矿,陛下,否则您的私库可能都不够填补小妮斐鲁亏损的开支。”

“有你来点石成金的功夫,余觉得这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哈特谢普苏特故作温文尔雅地接口,展开纸卷一目十行地扫过,皱了皱眉:“阿斯旺的劳役?这样的报告就不必给余看了,不是说了全权交托给你么?”

森穆特微微摇了摇头。见状,哈特谢普苏特也不再说下去,只是转首看了一眼仍在冒着热气的食盘。

“好了。还有事启奏?”

“若是我无事呢?”

“无事就替余和妮斐鲁一起收拾这只厨下刚刚孝敬的超巨大烤鸟,”没好气地抄起纸卷,她敲了一记森穆特的头顶,“等你等得太久,都凉了。”

妮斐鲁碧提是一贯的好胃口,头都不抬地沉迷进食。哈特谢普苏特和森穆特坐得稍远了些,她只是含笑看着,抿了口酒,对上森穆特的目光。

“那孩子如何?”酒杯在她手上慢悠悠地转动着。设计很衬她的手镯——这样一想,森穆特又不禁郁闷地意识到,在她的酒瘾上,似乎自己才是起到了最大推波助澜作用的人。

他端起被推到自己面前的酒杯,同样摇了摇,注视着杂质一点点沉淀到杯底。“沿途恰好也要巡检卡尔纳克神庙的现况,我便恰好去与那里的神官们会面了。图特摩斯王子眼下正在学习祭祀礼仪,从无任何差错。”

他停顿下来,观察着哈特谢普苏特的表情——没有表情。她握着杯子,显然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他们的原话是,‘天赋异禀,有女王过去的风姿’。”语毕,他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她。

她嗤笑了一下,举杯一饮而尽,又迷惑地扫了一眼离自己远了几尺的酒壶。只是一瞬的功夫,她便反应过来,白了森穆特一眼,这才重新给自己斟满。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人,和你说了些什么多余的话?”

“陛下还是这样耳聪目明。”

哈特谢普苏特的眼眸中闪动着异样的光彩。“不是耳聪目明,只是父王说的总是那么一针见血……罢了。”她斜斜看了一眼森穆特,“余应该告诉过你,你能全权负责。”

他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盯着哈特谢普苏特。她叹了口气,“意思是,跟你说了些关于那孩子的多余的话的人,你顺手处置了就行,不用再来请示余。”

森穆特的笑意加深,从衣袋中掏出一枚圣甲虫模样的徽记,向哈特谢普苏特面前推了推。她挑了挑眉,“这才像话。”

妮斐鲁碧提已经不知何时悄然告退了。殿中唯有他们二人,而妮斐鲁碧提会确保没有任何人探听他们的对话。他们同时舒了口气,看着已经空了的食盘,森穆特满足地揉了揉肚子。

“那么,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森穆特伸出手去,握住了哈特谢普苏特的手——那只手也同时握着杯子。

“你不必这么拐弯抹角地让我少喝一些……我自有分寸。”故作嫌弃的看了一眼森穆特沾了些灰尘的袖口,她最终也没抽开手,任由森穆特握着。“我在想的事?我如今可是日理万机,你想要从哪件说起?”

“就从那个孩子的安排开始说起吧。你将他安排在身边的话,不是更好的选择吗?或者,远远地打发去边境。当然只是我的一己之见。”

哈特谢普苏特侧首去看向殿外。他也跟着一起转过头去看。

新立起的柱石,在正午时分,十分凑巧地将太阳支在了顶点上。那是他引以为豪的设计,连同柱身上哈特谢普苏特的雕像一起。

纸莎草会朽坏,可柱石即使是在埃及的风沙中,仍然能留存漫长的时间。那是他作为最亲近的臣子,以及……对她真心实意的祝福。

“放在我的身边?你是经历过从前我的两位兄长离世的风波的。我不想经历一遍父王那样的苦恼,宫廷的空气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即使在这里幸运地长大了,他也学不到阴谋诡计以外的任何东西,”她的语气意外地平静,“打发去边境?努比亚人和迦南人,很老实吗?你也随我前去征讨多次了,那里的情形如何,你心里最是明白。”

“我登基才将将数年,我们都还有很多事要做,我的宫廷总管大人。而参考我自己如何长大……我想,托付给神殿的大人们,也只能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了。终究,他不是我们的奈芙鲁拉,会有不一样的命运在等待他们。”

“可是或许他未来会恨你。不,不是或许——你以法老而非母亲的名义安置了他,这恐怕会是一种必然吧。”

她苦笑了一声,再要去斟上酒时,酒壶已然空了。他也再说不出让她少喝些酒的话,默默从桌底再提起了一壶酒,亲自给她倒满。

“我知道。我想我也永远做不好一个母亲的角色吧,尽管我的母亲很称职。”

“雅赫摩斯大人也未曾面临您眼下的这些困扰。”他情不自禁地替她辩护起来。

“都是借口而已。可是看到那个孩子,我就无法不想起过去我们许的愿望。你,妮斐鲁碧提,还有我。”

“‘愿埃及永远被太阳的光芒照耀’,”他接口,微笑着看她,“你已经兑现了。”

“他也会有一样的愿望吗?我想会的。欲望、愿望那样的东西都是向上的。可是如果他没有经历过一切,在宫廷里无知无觉地长大,只会和另一个‘图特摩斯’一样,孱弱单薄而力有不逮,任由灵魂和躯体一直向下。”

女王的眼神迷离地端详着手上的酒杯。“我不想他成为我那位已经作古的王夫那样的人,森穆特。我们在为他筹备我们所能做的事……而在他足以向上走到我的跟前来、向我宣称他才是最适当的继任者之前,他应当自己做好所有的那些准备。卡尔纳克的神官们就是那样教导我,现在,他们也会那样教导他。”

呵……果然如此。他也微带了醉意,细细看着面前面色绯红、略带娇懒地趴伏在桌面上的哈特谢普苏特。

“你让我去卡尔纳克,就是为了确证这件事,也是为了确保没有人会为难他,是吗?”他轻轻地问。

哈特谢普苏特只是懒懒地“嗯”了一声作为回应。他叹了口气,“你应该让他知道的。”

“没关系。他不知道或许更好。否则,他怎样去悄悄地联络那些将领神官,让他们心甘情愿为他效命?他又如何从我手中接过那些摇摆不定的家伙的势力?比起亲近我,我更在意他能延续我的荣耀。”她伸手到地上摸索了一下,终于费力地摸到了那装了几卷莎草纸的箩筐,一只脚踢了踢,箩筐滑到了森穆特跟前。“看看吧。”

森穆特伸手展开了纸卷,遽然变色。“竟有那么多人出些馊点子给你?”

她趴伏着略带迷糊地“哼”了一声,抬头看着他的眼神却透亮,“那时他们也是这样阻挠我们的,还记得吗?也是同一批人。对他们而言,只是坐在‘法老’位置上,冠上了阿蒙的子女这个头衔的人,不能是不听话的部件而已。他们不能支配我们,就妄图将那孩子的可能性扼杀在当下。他们已知道他会是一位好继承者,铁腕而且无情。”

“可需要为他铺垫的庶务是做不完的,”森穆特叹息着,“你不可能事事都替他做完。”

“当然。我能做的事,仅仅是为继任者将最初的阻碍清除,如此而已。”她淡淡地说着,伸手覆上那些纸卷。火苗从指尖窜出,纸卷顷刻间化为灰烬。她微微一笑,“至于在这一切都准备好之后的未来……那时会如何,且看他自己的吧。”

“他的血脉在他们眼里或许不够高贵。这无所谓,他会以无人能争议的方式从我的手中接过法老的名号。或许他会将新的航路开拓出去——我们探明的海洋就已经大得没有尽头了。又或者他会将努比亚和迦南纳入版图,让他们彻底俯首称臣。拉神的子嗣应当对征服永不餍足,就像余和父王一样。余会交给他一个强盛的埃及。”

一边说着,醉意上涌,她一边将头埋在森穆特的胸口,像娇懒的猫儿似地拱了拱,又抬眼脉脉看他。“那么现在,你又在想什么呢?”

“嗯……我在想,你如果再不好好坐回去,或许我们就会情难自禁,给奈芙鲁拉添个妹妹了。”

“添丁的支出就交由你赚回来了,我的大总管。”

当然只是玩笑话,他和她都心知肚明。就像他们一直的聚少离多一样。他轻抚她的发丝,如流淌的黄金一般、柔软又闪耀着光泽的发丝,摇了摇头。

他不欲让她有任何的为难。

她幽幽地呼吸着,伸手抚了抚他打理得短而利落的银发。

“你还是在拘谨于其他臣子需要恪守的规则,森穆特。就像你今天远远地下了马,没有直接骑入御苑那样。我要告诉你我不在乎。”

他张口欲言,被她用柔软的手轻轻挡住。“可是我还是要感谢你,森穆特。我仍然需要你的力量。我知道你为了不让任何人有机会攻讧我,才会一次一次远离。所以,我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拉神会见证我给您的诺言。只要日轮仍然运转于天空之中,我的力量就全部为您所用,陛下。”他轻轻地替她梳理着散开的头发,忍不住还是俯下身去,贴在耳侧低语。

“可是我还是想要知道。你有自己的愿望吗,小哈特?不是作为法老,不是作为我的君主,不去想所有繁杂的事务。我想知道,你有没有那样的愿望。”

坐姿已经不知何时变成了她枕在森穆特膝上的姿势。哈特谢普苏特睁开眼,笑着去用手指勾了勾森穆特的下巴。“卡尔纳克神庙整修得如何了,我的大总管?”

“一切顺利。与此处相似的方尖碑在那里也会竖立起来,比此处更高、更壮美,哈特谢普苏特的身姿会永远与埃及的日轮同辉。”

她笑着摇摇头。“永远?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有生就有死,有日出就会有日落。”

“我们,埃及的法老们,总这样说——我从阿蒙大神,我的父亲那里,得到生命、永恒和统治,会在荷鲁斯的王座之上,像拉神一样长久。”

“可是我们都知道并非如此。尼罗河的西岸才是最后归属于法老的地方,而那里除了寂静和永恒以外,什么都没有。我不要那样的永恒。”

“所以,如果你要问我,我的愿望为何——”

“会有你非宫廷总管而我非法老的一日。如有那一日,我只愿意体味常世的每个普通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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