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首战婆罗洲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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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人正在苏门答腊岛上平乱，在婆罗洲的力量严重不足。从战略上看，此战的时机不错！

倒换船只耗时两天，航程也只有三天。第六天一早，牛崽号就已经接近坤甸河口。全程，黄汉生船长表现出来了很不错的航海素质，船上的各项事务安排的井井有条。并且亲自规划航线，牛崽号到达婆罗洲，仅仅偏离坤甸河口几个海里！这成绩，很不错。

规划航线，李林杨也是有点经验的，但是自问以简单的六分仪航海钟等仪器，航程千里，自己很难做到这等水准。

在李稻的指点下，牛崽号在河口下游靠岸，侦查班长丁赫尔带领两个侦察兵换装上岸，进行侦察。

为了避免被荷印军发现，牛崽号不敢在河口徘徊，而是远离航道，晃悠。红旗军战士开始养精蓄锐。

当晚，牛崽号如同幽灵悄悄的驶入坤甸河口。

不多时，就看到岸上传来闪烁的灯光，两长一短！

“这是约定信号。”李林杨立即命令牛崽号靠岸。

等大船（在河里，一百吨也不算小船了）靠近岸边，众人一起操作，迅速放下救生艇。

两个小时之后，全员顺利登岸。

“情况怎么样？”

“和李稻描述的基本一致。不过，城堡的敌人有变化。”

“在前面的码头上有一艘风帆战舰，不过没有蒸汽动力。”侦查班长丁赫尔接着说到：“船上大约三十个人，城堡里人数超过三十个！”

“船上有多少大炮？”

“数清楚了，一侧六门，全是侧舷布置，铜炮。”

“你确定所有的荷兰军都在船上和城堡里？”

“有大约五个去了一处小院。”丁赫尔指着地图道。

这时候，李稻插嘴道：“这几个应当是去寻欢作乐了，那里应当是一家娼馆。”

由于出现了意外，作战计划必须临时改变。

“石富贵。”

工兵班长。

“海军出四个水手，你带一个工兵，带上大号的定向炸药包悄悄靠近敌舰。凌晨四点点火起爆！”

“是，保证完成任务。”

“现在还有时间，想好怎么在木船上固定炸药包。”

“用绳索挂在船舷上，这个我们练过。”

李林杨叮嘱道：“要胆大心细，记住：必须把定向炸药包的大头朝向船身！”

这玩意也是李林杨“发明”的，利用了聚能原理，炸船外壳，绝对的犀利！虽然简单，但这东西要到二战才大行其道，算是领先五十年！

“明白。”

“那好，你们行动吧。完成任务后，向阻击阵地移动。”

“明白。”

工兵和水手开始行动。李林杨带领其他官兵也开始暗夜摸索前进。由于侦察兵白天已经走了两个来回，轻松的躲过了一个聚居点，路上没有出意外，半夜十二点，部队就已经到达指定位置。

炮班在班长鲁安带领下立即组装迫击炮，挖好阵地，严阵以待。红旗军的炮兵一共才四人，包括已经划拨到牛崽号上的王选在内，算是红旗军目前最高学历的四个，全都是“准监生”和“监生”，勉强也就是中学水平而已。虽然学识不算高，但是，这个时代的火炮都还是架退炮，操作费力，但还算简单。迫击炮的操作，就更加简单。此战所有战士都帮炮班背了两颗炮弹，总共有五十多发炮弹，足够打上一场了。

部署完毕，李林杨还是不放心，悄悄的带着侦察兵绕着荷兰人的堡垒一圈，部署并无疏漏。

两名工兵已经悄悄的靠近荷印军堡垒。

最紧张的时刻来临了！

这两个工兵，必须在敌人未发觉前挖出大坑，把炸药包埋进去。

此战能否成功，两个关键，其一炸船，其二炸出缺口。

城堡并非真正的城堡，只是墙体比较坚固的院子而已。而且，这个院子并不大，只有一亩地左右。

侦察完毕，李林杨对炮班班长鲁安道：“如果炸船出现失误，你这边的火力要压制敌舰。全军要毫不犹豫的撤退！”

“明白。”

两个关键点，这种仗的偶然性有点大。开双线任务，对于一支新军，是个挑战。而且，战斗，意外总是会出现的！李林杨必须做好撤退准备。

李林杨不辞劳苦，爬上神枪手隐蔽的大树，仔细观察一番。最后爬到壮壮旁边，对壮壮道：“你的任务，一定要看死墙上的大炮！”

“嗯。”壮壮朴实的点头。几年下来，李林杨对壮壮是充满信心，非常放心。三个神枪手占了三颗大树，火力交叉部署，居高临下，射界开阔，不仅看死了墙上的大炮，还看死了城堡几乎所有要点。

在焦急的等待中，两个工兵汗流浃背却悄无声息的在挖坑。地处赤道的婆罗洲的天气实在太热了，尽管已经不是最热的季节，但稍微活动一下就是浑身冒汗。

真不如南非啊，李林杨心中暗道。班达王城那里的天气，真是舒服的很！罗列数据不够直观，读者君只用知道其纬度和江浙相同，只是一个在南半球一个在北半球。

心思刚刚跑远，李林杨赶紧拉回思绪，战场上绝不能分神。

在蚊虫的叮咬中，所有人都安安静静。包括七个小黑（黄）在内，根本用不着“口衔枚”。

兵，总算练出来了！两三年时间的刻苦训练，没白费！

为了准备在热带丛林作战，红旗军现在的帽子后面有了一种特殊设计的小玩意，俗称“屁帘”的玩意。估计读者会在抗日剧中经常看到日本鬼子的军帽后面飘着这么个玩意。李林杨也对此有某种不适心理。但要知道，一则，这玩意乃是法军在北非战场的发明。二则，简单实用，在风的扰动下对蚊蝇有着相当不错的驱赶作用。三来，李林杨把这东西设计成了四条，而且是绿色的。

针对白人正规军的第一战，李林杨还是很紧张的，甚至比战士们都紧张。身为指挥官，他的体力消耗反倒比战士们要高的多，他爬来爬去，安抚鼓舞每一个战士。

两个多小时后，工兵顺利的完成任务，炸药包已经埋下！两根导火索已经扯到了阵地上。

荷兰人一无所觉！

李林杨拍拍两个战士，夸奖一声：“干得好。检查一下，随时准备起爆！”

红旗军的工兵，玩炸药那可真的是熟手，毕竟他们的科目训练有半年时间都是在金矿上炸矿石！炸一堵石墙，对他们来说乃是小意思。

此时时间已经接近了凌晨四点钟。

码头方向还是静悄悄的。

计划只是计划，不可能全部的符合实际。李林杨为一艘小小的救生艇准备了四个水手此外还有两个工兵，按理说是足够了。但哪里能想到此时正是坤甸河的丰水季节，河水流速比较快。几个人轮番划船，逆流而上，汗流浃背，但船速比人行的还慢。

“要是有竹篙就好了。”

“别废话，岸上等着咱们呢。”班长石富贵道。“记住，不要开口，只看我手势指挥。”

几个水手纷纷点头，卯足了力气继续划船。

划船足足三个小时，六个人汗流浃背，累的气喘吁吁，终于靠近了荷兰人的战舰。

进入十九世纪的八十年代，连商船都用上了蒸汽机，但荷兰人的军舰竟然还有老古董的风帆战舰！

虽然是风帆战舰，打海战肯定不行，但是十几门大炮对岸上的陆军威胁还是巨大的，甚至是无可抗拒的。

已经超时了！

天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雄鸡的报晓声连绵不绝。

李林杨甚至在望远镜中已经看到了远处镇子里早起的华人。

幸亏荷兰士兵熬过了闷热的夜晚，正趁着清晨一丝的凉意睡懒觉，没有一个人起床！

望远镜中，工兵已经开始行动！

工兵挂上定向炸弹倒是很快，仅仅两三下，三个炸弹就已经挂好。

时间已经不允许等了，就在船舷边上，石富贵点燃了导火索。随即几人猛地用船浆撑了一下，救生艇顺水直流而下。

十几秒钟之后，连续三声巨响，震撼了整个坤甸小城。荷兰人的风帆战舰顿时火光冲天，狼烟滚滚！

第一枚炸弹爆炸，就炸穿了船体。比水缸还大的洞口开始想船舱内灌水。

但是，第二枚炸弹由于受到震动，根本就没有挨着船身爆炸，被绳子甩起来，只是空爆。

空爆也有相当威力，炸的船上一片狼藉，几个在甲板上睡觉的荷印海军还没从梦中惊醒，已经去见了上帝。不过，支离破碎的摸样，估计上帝也认不出来。

第三枚炸弹也没有在船体上爆炸，但却被前两次爆炸的震动给摔上了船甲板，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之后，击穿了三层甲板，更是巧之又巧的引爆了几桶火药。

第三枚炸弹才是真正致命的一击！这艘风帆战舰当场起火，又引爆了船内的火药炮弹，顿时响成了鞭炮！

不少荷兰人还在睡梦中已经见了阎王！

仅仅几分钟，那火焰顺着桅杆向上，一艘船竟然燃烧成了数十米高的一支火炬！煞是壮观！

码头上刚刚爆炸，阵地上工兵已经点燃了导火索，三十多秒之后，两声巨响，石墙倒塌，炸开了足足十米宽的一条通道。

混乱中乱叫的荷兰人，刚刚从屋子里爬出来，就遭到了一场砖石杀伤。

迫击炮开始发威了！

一枚接着一枚的炮弹砸进了城堡，炸的荷兰人人仰马翻。

三分钟，近三十发炮弹砸出去，炮管都变得肉眼可见的暗红。炮班这才停手，话说碳钢炮管就这个毛病，根本无法把五十发炮弹一口气打完。

不过，三十发炮弹已经够荷兰人喝一壶的了，三分钟时间内，荷兰人根本没有组织起来有效的防御！慌乱中偶有几个荷印军钻出屋子，当即被交叉部署的三个神枪手点名！余者吓得重新躲入了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