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歌者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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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后勤系统在忙着调整战略。李林杨收到一份秘密电报！

他再次做爸爸了！李婉儿在十月份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心情真是复杂啊，但必须保密！

对丁甜草还容易保密。王后丁甜草不放心“家业”，已经回了班达。丁甜草喜欢唱歌跳舞，在海安营又学了几种舞蹈，其一，广东潮汕的英歌舞！其二，秧歌舞。班达城的胜利厅前的广场，现在就是丁甜草的“领地”，每天带着歌舞团唱歌跳舞！“广场舞！”李林杨无语。

对陈璇保密，那可就难了。军中，无论是唐军还是红旗军，军医系统无论是医生还是护士，没有不认识陈璇的！至于请陈璇看过病的人，那就更多了。红旗军系统中，新一代的婴儿，少说也有上千是陈璇亲自接生的！

这方面，李林杨和其他犯了错的男人没什么不同，第一反应就是：保密！虽然，很难保密。

接近年底，唐国解决了外交问题，局势趋于平稳。但在可以预料的三四年中，唐国是根本不可能偿还红旗军系统四百万银元的军费开支的。亲兄弟明算账，这个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唐国和红旗军系统关系紧密，但分属两个“单位”。于是，李林杨做了一些工作，设立了唐国中央银行，简称唐央行。创造性的提出了“以债为锚”发行唐元!

虽然“以债为锚”在经济学上肯定是可行的，百年之后的老美就是这么玩的。但在金本位时代，这么玩，肯定是有弊端的。因此上，唐央行虽然是“以债为锚”发行唐元，但实际上的操作还是以真金白银为储备发行货币，只是稍稍的放大了杠杆而已。

曾经的管家，现在的礼部尚书（外交部长）李德利兼任唐央行行长！只是，唐央行的所有权非常隐秘！但肯定不属于唐政府！李林杨这一番操作，说“窃国大盗”其实都不为过！说白了，仿照的就是美联储！

唐目前虽穷，但唐有百万级的土地面积，千万级的海洋面积！

仅仅以四百万银元的欠债，就控制了唐国的经济命脉，掌握了唐国唯一发行货币的权利！而且在法律上得到了确认！

某犹太人曾经说过：只要掌握了货币发行权，我不在乎谁做总统！

当然，李林杨也没有吃独食，唐央行的股份掌握在以李林杨为首的大约八十个家族手中！

一个团队的牢不可破，成员之间从低到高有三个层次的关系，其一，共同的利益。其二，长期的感情。其三，共同的理想。而这八十个家族（有的目前还是光棍一个人）全都符合这三条，除此之外还必须对唐国的建立立下了大功！

至此，本就被李林杨牢牢控制的唐国，经济上更加牢固的被掌握在手心里。只是吧，这件事办的让李林杨小小的“亏心”，倒不是愧对人民和战士，而是没能平衡好家庭。丁甜草和陈璇所生的九个子女，各有股份继承权利，唯独没“敢”给李婉儿生的儿子留点股份。

男人，不能犯错啊！

唐央行的钱景肯定是无比辉煌的，但十年八年肯定是看不到收益的，这也是能够说服唐国众人的原因之一。不过，百年的事业，岂能在乎短短十年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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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整了整个集团的经营策略之后。鸟粪生意已经不再增加船只扩大规模，至此，鸟粪船队的规模达到了二十六艘。一般情况下，随时保持二十四艘运转（平均随时都有两艘船检修），其中八艘往国内运鸟粪，十六艘向美国运鸟粪。至于向欧洲运鸟粪，那是不莱梅船厂的事儿了！

欧洲的经济危机，对鸟粪生意，尤其是对中国和北美影响微乎其微。

但是呢，欧洲的经济危机竟然在年底的时候对非洲的商社生意产生了影响！

这玩意，就太出乎意料了！世界的联系，虽然没有二十一世纪那么紧密，但却是有联系的！

经济危机之下欧洲列强们也开始低价向非洲倾销商品，班达商社老王那里，只能是继续扩大规模，各种手段的竞争，倒也能盈利，能维持。以至于，本不打算继续扩张规模的商社，还不得不继续扩大规模，要投入，那么盈利就不可能大幅提高。

班达商社，在红旗军集团中的地位非常重要。虽然纯粹以盈利衡量，他们其实排不到第一线单位。但是，班达商社在经营中，承担了向班达共和王国移民的重大任务。移民，非常花钱的，仅仅船费一个人就需要十个英镑，而且还是自己的船。综合计算，移民一个人，需要多达五十英镑的资金消耗，目前一年移民两千人，需要投入十万英镑！距离达到李林杨期待的华人黑人一比一的目标，尚需时间，故此班达商社虽然盈利看似不高，但重要性无与伦比。

就在这个时候，非洲又出事儿了！

李林杨想说这个和他没关系！

但是，非洲在1890年年底1891年年初开始的一场席卷中非的大起义，却千真万确的和李林杨有关系。当李林杨收到了来自非洲的消息，感叹一声：这特么是蝴蝶效应啊！

后来这场起义被称为“歌者起义”！其偶像竟然是“壮壮和丁呼噜”！

班达共和王国王室有一支宣传队，期初是李林杨为了树立权威，提高声望搞的，一个小小的部落的歌舞团竟然足足四十个歌舞演员。这些歌舞演员，都是年轻貌美的姑娘或者帅气的小黑哥，平时会在全国巡回演出。小黑们对歌舞根本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因此歌舞团的影响力非常大。而这些歌舞演员“退役”或者结婚后不会留在王宫继续工作。

可是，却不会因此失去了生计！甚至活的更滋润，更精彩！

小黑们别的不行，“生活商““生存商”高的不得了不得了。歌舞团此前在班达国演出，经常会得到观众“打赏”，甚至有些美女帅哥收到的赏银比工资要高几十倍！

能唱歌跳舞还能赚钱，这活儿，乃是所有小黑们梦寐以求的工作！

于是，在一些退役演员的组织下，一个个的演出团队就成立了。这玩意和开直播有些近似，不是每个人都能赚到钱的，不过总有团队脱颖而出。在演出中，这些演员们也顺道做生意，同样的赔得多赚的少，不过吃亏吃多了，总会涨点见识，演变中他们选择了销售几种药品，比如高尚医院开发的新产品：清凉油。比如，仁丹。比如疟疾丸，诸葛行军散，至宝丹等。

唱歌跳舞带卖药，简直就是二十一岁某音带货模式！

演出团队不断的升级演化，发展出来了盈利模式。也有了专有名词“歌者”！

一旦形成盈利模式，行业发展如同滚雪球！以至于班达共和王国现在的歌者演出团队，李林杨现在身为国王，都搞不清有多少。有的团队就一个人，有的却是一二十个。甚至有规模多达五十人的团队！

小黑毛病很多，优点也不少，比如“无后勤出行”！

李林杨都难以想象，在众多的歌者中间，竟然有一个团队在几年时间的游游荡荡中走到了中非刚果！几千公里，竟然横穿了过去，这野外生存能力，简直是神技。哪怕是现代的特种兵怕是也难以做到！

在1885年，欧洲各国举行了柏林会议，瓜分非洲。德国政府在会议当中同意把刚果交予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二世，以作为其私人领地，并将之称为刚果自由州。

列强殖民非洲，非常残暴。但要是论残暴第一，估计比利时排名第一！

殖民要想快速发财，地盘上有金矿，肯定是谁都想。要是地盘上没金矿，那就只能是压榨土著了！压榨的狠了，土著造反。土著造反，比利时人就屠杀。越是屠杀，越是发不了财。那就更狠的压榨，如此恶性循环。

论殖民，英国毫无疑问是手艺最高明的！他们早就发现了殖民要有手腕，当然也不能少了屠杀。而比利时刚刚开始殖民，还没有掌握技巧，一味地强硬，一味地屠杀，手段非常粗暴。根据李林杨一点印象，比利时人在非洲殖民，杀人是以千万计的！

就在这种情况下，歌者团队来到了刚果自由州。

小黑的另一项优点是，语言。这些家伙学习语言的速度是非常快的，但是这个学习指的不是写，而是说，是唱。

歌者团队把《狮子王史诗》《班达战歌》等等歌曲换了语言演唱，舞蹈，大鼓，和在其他地方一样受到了当地人的热烈欢迎！

越是残酷的时代，人们就越是需要一点点精神的慰藉！短短几个月时间，这个歌者团队竟然成了刚果几乎所有土著部落的座上宾，赚钱那是肯定的！

文艺作品，有时候只是革命的辅助。但有的时候，效果连始作俑者都预料不到其威力。

《狮子王史诗》是颂扬狮子王（李林杨）带着勇士们打白皮的。《班达战歌》是鼓舞战士战斗的。在班达共和王国演出，那是维护国王的统治！在别的地方，那可就不一样了！这玩意对于智商低下，淳朴无比的原始人绝对的是革命的火种！

歌者团队还有自创的歌曲！

他们其实离开班达的时间已经长了，根本不知道，或者只是影影绰绰的听说了壮壮丁呼噜两个英雄杀白皮的传说，因此也编成了歌曲《夫妻杀白皮》！同样的，大受欢迎。甚至更受欢迎！

壮壮和丁呼噜这对夫妻被神话了！歌者编出各种各样杀白皮的故事，有些内容堪称毁三观，但却真真的让小黑们喜闻乐见！

好景不长，比利时人来了！照例是抓奴隶，杀人。

歌者团队也顺道被抓！

歌者团队被抓，引起了一个粉丝部落的同情，勇敢的土著部落勇士，突袭了比利时部队，杀掉了几个比利时士兵，解救了歌者团队。

歌者起义就此爆发，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要知道，中非这里比起南非还要原始，土著别说步枪了，甚至连冷兵器都缺乏，只是木棒竹弓石块而已。但，偏偏领头的歌者在班达王宫呆了几年，他很清楚步枪是如何用的，而且还知道要领，瞄准睁眼开枪！

没错，对黑人来说学会：瞄准睁眼开枪，就能超越这个时代百分之九十九的黑人，甚至能超过二十一世纪很多黑人士兵。

有了简单的军事训练，还有精神支柱，加上小黑本就具备的残暴淳朴，起义的初期，义军竟然屡战屡胜！

李林杨一直说，黑人残暴淳朴，看似矛盾的两个词，其实非常写真。

起义的黑人们也很有创意的！他们用木头雕刻了壮壮和丁呼噜的木雕挂在胸前，作为护身符。手艺很抽象，勉强能看出来是一男一女。但就是这样的雕像，却能让黑人们“给我勇气给我胆，杀了白皮上天堂！”斗志昂扬！起义军的战斗往往是以伤亡一百比一甚至更高的伤亡比例，杀掉几个白人。但这种不计伤亡的战斗，越打规模越大！一个部落灭亡，更多的部落又投入厮杀！

后来，不知道是何原因，歌者起义的风潮竟然逆着传播路线开始返回了，先是南非中北部的赞比亚，然后是博茨瓦纳，津巴布韦！

和中非那边不同，那些地方起义者买不到枪支，而在博茨瓦纳、津巴布韦，班达商社是卖步枪的，几年来销售的步枪新的旧的合格的不合格的不低于五千支！他们卖的可不仅仅是红旗军自己生产的步枪，李氏弹仓步枪太贵，超过了土著的消费能力，商社还从印度进货（比如葡萄牙的果阿殖民地）。当然，更大头的军火商，另有其人！帝国主义之间勾心斗角，明面上限制向非洲土著卖武器，但实际上恨不得把对方弄死，列强们都悄悄摸摸的向对方殖民地卖武器！

壮壮和丁呼噜的传说，随着时间没有消失，反倒发酵时间越长，爆发起来就越是猛烈！壮壮和呼噜这对夫妻竟然成了非洲各部族的精神偶像！这对偶像，简直是完美的！要知道，当初祖鲁王开芝瓦约，对自己的老百姓也是凶狠残暴的，他的号召力来自他的地位，来自传统。而壮壮和丁呼噜的号召力，来自他们的英雄壮举！更加纯粹！越纯粹，就越有感召力！

李林杨得到消息，没有太过放在心上，毕竟那些地方距离班达共和王国还远着呢！完全没有意识到，歌者起义会给红旗军集团造成多大的损失！这时候还发感慨：“用歌舞传播中华文化，比办小学还有效啊！”

就在李林杨对歌者起义并不在意的时间，有件事发生了，不过仍然没有引起班达官方和宗教系统的重视。当初，李林杨初建宣抚官系统，苦于无处着手，因此派人“请”了许多江湖神棍，挖到了不少秘诀，取其精华，编成了教材。随后这些江湖神棍被送到了班达，剃了光头全部成了法源和尚的徒弟！大部分都表现良好，甚至有不少成为了虔诚的佛教徒。

可是，总有人进商社怕冒险。种地吃不了苦。做和尚呢，得天天吃素。商社中的小商贩，那可都红旗军特选的“坏人”，差不多都算是江湖人，也同样的有这种人存在。此前他们的生存把戏其实和神棍异曲同工。

听到了歌者起义的消息，有一个神棍自称金刚的，有了灵感，看到了机会！

一番鼓动之下，迅速的拉了几个帮众！开始了他们雄心勃勃的“事业”！

神棍金刚等人做事比起土著小黑层次高上一个大等级，目的明确，计划周密！而且行动能力非常强大。

金刚等人先是从商社订购了很多黑瓷像（雌雄双圣），又联合了一个比较著名的歌者团队，仅仅准备了几天时间，就开始了他们的伟业！

唱歌跳舞+“雌雄双圣像护身，刀枪不入”+卖药。这就是他们的发展策略。其实就是把义和团那套“喝了黄纸水，刀枪不入”换了个包装！

威力有多大，李林杨现在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