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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腕躲闪,另一只手再次抬起,指尖迎面向剑势弹去。
“砰”的一声巨响传出,冰寒剑气被抵挡了回去,沈鹤之被击落在地,他有些?狼狈,倒退数步,将剑重重插在地上后,才勉强稳住身形。
“你竟两个?都?想救?”楼招澜像是觉得奇怪,“我手中这两个?人,你选不出谁更重要吗?”
她说这话时,目光轻飘飘地从云挽手上的那道银铃手链上扫过?,随后,她却又讥笑了起来?。
“小子,若你是全胜时期,倒还有与我一搏之力,可?你如今重伤垂死,不过?只凭最后一口气勉强吊着条烂命,你又如何是我的对手?”
她说着又大笑起来?:“真是天大的笑话,原本修了一身无?情道,竟同时爱上了两个?女人......亏我还以为是个?能与昔日玄微剑尊媲美之人,没想到不过?是个?拎不清的废物!”
她这话让云挽有些?吃惊,甚至生出一种强烈的慌乱恐惧感来?,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
而随着她话音的落下,就有猩红之色从沈鹤之的衣衫内殷出,他自己却好像完全注意不到,只紧盯着天幕之上嘲讽着他的女人。
在那猩红出现?的瞬间,云挽就瞪大了眼睛,她清晰地看到,那一团团的猩红从青年白衣的每一处绽开,愈来?愈浓郁,就仿佛是在那件衣衫之下的身体,正?在以一种不可?阻挡之势碎裂着。
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就如同一年前的凶冢。
那时沈鹤之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将伤痕累累的她抱起,她却触了一手的血,他流了满身的血,几乎在她面前四分五裂......
过?往的记忆像是与此时完全重合,云挽几乎不可?抑制地全身战栗了起来?,仿佛那血色的梦魇再一次将她笼罩在内。
她恐慌又悲愤,也不知?从何处使出的力气,竟强撑着从楼招澜手掌中坐起了身。
“师兄!”泪水淌过?她的脸颊,她同样满身是血,却冲沈鹤之哭喊道,“快走!不要来?救我!求你......一定不要来?救我!”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哽咽得几乎有些?变了调,却像一颗石子投入静湖中,沈鹤之的那沉寂的目光中荡开了一层层的涟漪,他的神色也出现?了很?细微的变化。
他微转视线,就看向了他那满身是血的师妹。
云挽已有许久不愿与他好好说话了,仿佛厌恶极了他,他曾因此与她置气,说过?一些?伤人的话,可?后来?他却又不忍与她置气。
他常对自己说,她总归是他的师妹,时日久了,总能冰释前嫌。
直至今日,直至此时,他看着满身伤痕,却仍哭喊着求他不要去救她的云挽,虽距离并不算近,他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她那崩溃的情绪,像一把带着锯齿的刀,一寸寸深入他的心脏,又慢慢搅动着。
沈鹤之终于意识到,云挽从未讨厌过?他,她根本不可?能讨厌他。
无?霜剑再次出手,这次同样是直奔楼招澜手腕而去。
楼招澜哼笑一声,她正?想如刚刚那般抵挡,却突然发现?沈鹤之的速度快得有些?惊人,她还未来?得及做出动作,那一剑就狠狠斩在了她的手腕上。
血液喷涌,他竟硬生生斩去她半截手腕,但也有更多的血从他衣衫之下涌出,很?快就将他身上那件白衣染成了一片血红,又顺着衣摆淅淅沥沥地往下滴。
楼招澜面色稍沉,她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受伤的手腕,同时攥着掌心的两人远离了沈鹤之。
“小子,你不要命了吗?”她提醒道,“刚刚那样的剑招,你若再施展几次,可?必定是会当场死在此处的。”
“这处魔气眼还未被控制,你死之后,厄骨会立即析出,到时只需一息之下,天魔便可?再次复生。”
见沈鹤之神情冷漠,楼招澜顿了一下。
“我再提醒你一句,”她扬眉道,“三招之内,你不可?能击败我。”
沈鹤之提着沾满了血的剑,凌空缓步向而来?,终于开口:“那又如何?”
他道:“要么将她二人放下,要么与我两败俱伤,到时天魔现?世,你又能逃到哪去?”
楼招澜这次没再说那些?难听的话,而是神情凝重地望着沈鹤之,因为她竟在他那双漆黑沉静的眼眸中,捕捉到了一种掩不住的疯狂之色。
那是一种望之令她都?有些?动容的疯狂,不计后果,不论?成败,亦不顾生死。
第073章
无霜剑微侧,锋利的刃映出寒芒,正?对向了云层之上的楼招澜。
楼招澜眼底的凝重之色愈深,她?连忙将手臂回?收,想在沈鹤之斩出下一剑之前,将自己完全缩回?云层后。
一声大喝突然?在此?时从下方传来。
“住手!”
众人皆投去了目光,他们就见匆匆赶来的谢玉舟满头大汗,仰着头冲楼招澜喊道:“姑婆!您抓我未婚妻做什么?”
他这声称呼令沈鹤之的神色都变得有些?异样,而那股轻微失控的疯狂之色也稍稍减弱了几分。
楼招澜眉头一拧,呵问道:“谁是你?姑婆了?”
“您不认得我了吗?”谢玉舟道,“我母亲是上任星机宫宫主谢长吟,是您的侄女,我姐姐是现任星机宫宫主谢绮眉,我叫谢玉舟,我小时候您定?是见过我的!”
楼招澜眉头仍拧着,却似是回?忆起了什么,点了点头:“原来你?是谢长吟的儿子,你?这是拜入太虚剑川了吗?”
谢玉舟连忙点头:“我如今也是一名剑修了。”
楼招澜却嗤笑了一声:“成了剑修不照样和你?那个娘一样是个废物。”
谢玉舟被她?的话一噎,愣是没接得下去。
谢绮眉早就说过,净水剑君出自星机宫,只?是没想到,谢玉舟竟还与她?沾亲带故。
云挽虚弱地倒在楼招澜的掌心,她?本就受着重伤,流了很?多血,又在刚刚还咬牙强撑着与沈鹤之喊出了那些?话,她?现在几乎已陷入了一种半昏迷的状态,思?绪也迟缓着做不出太多的反应,只?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悬于不远处半空中的青年?,凝望着他满身的血色。
楼招澜表现得很?嫌弃,但她?还是问谢玉舟:“你?刚刚好像提到你?有未婚妻,是哪个?”
“就是全身是血那个!”谢玉舟赶紧道,“您老人家再耽搁一会儿,我就成鳏夫了!”
楼招澜的目光就落在了云挽身上,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她?掌心,似是已失去意识的少女,露出了怀疑之色。
“未婚妻?”她?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仿佛是觉得无法理解。
凌苏苏紧张得不行,她?连忙跌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