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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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绫波今天的便当好丰富。”

“要尝尝吗？”

“嗯……美味！”

“那就好，这是我第一次做炸鸡块。”

“真是的，以后到底谁能成为绫波的丈夫……真是羡慕。”

绫波丽笑而不语。

看着绫波温柔的笑容，洞木光一时间有些恍惚，随后成就感油然而生——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

比起过去那个仅维持着与外界最低限度交流、永远看不到表情的绫波丽，现在的她已经是个正常的内向女孩了。

“今天班长没有为铃原同学准备午餐吗？”

忽然意识到，平日里洞木光都是会先把多做的一份便当送去给铃原冬二，但今天却是径直来同自己汇合，绫波丽后知后觉地问。

脸上多出了些红晕，洞木光假装抱怨道：“所以说绫波还是得多关注一下周围才行，今天铃原根本没来。”

“嗯？”绫波丽回头看向了教室末尾的一处座位，那课桌边上没挂着书包。

洞木光心中生出了些好奇：“绫波没得到消息吗？铃原他昨晚打电话给我，说是Nerv那边的人对他发出了邀请，今天没法来学校。”

绫波丽歪了歪头：“这样啊……之前真嗣倒是提过铃原同学是顺位比较高的候补适格者……”

“如果他当选的话，就是第四适格者，”说着，洞木光忽然有些担忧，“除了绫波之外的适格者们都不再上学了，不知道铃原那边会怎么安排。”

不知道怎么安慰，绫波只能承诺道：“下午放学回本部的时候，我问问部里的前辈们吧。

铃原同学要加入的话，作战部这边应该是有消息的，问到了结果，我回到家立刻打电话给你。”

“谢谢你，绫波，不过我才没那么关心铃原呢……”洞木光的说话声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让就在身旁的绫波丽都听不到了。

午休结束，下午的课程正式开始，而绫波丽也开始观察起了窗外的风景。

她渐渐了解了一些人情世故，本来无所谓的事情变得在意了，比如洞木光刚才无心之间提到的适格者中只有她还在上学。

本来上学只是她训练科目中的一项，即通过参与“同龄人”的团体活动来增强她的主观能动性。

可不知不觉间，这已经成为了她生活的一部分，尽管如今的她已经能够正常驾驭零号机，但她不愿就此停下这项“训练科目”。

真嗣和明日香都在为了Nerv的事业忙碌着，她却可以悠然坐在教室中虚度时光。

有话直说，有问题就问——这是真嗣教给她的处世之道。

她第一次犹豫该向谁倾诉自己的疑惑。

真嗣和明日香本就未曾在意自己不尽心履行职责的事实；

洞木光并不是相关人员，不便对她说太多；

律子小姐对自己的爱护肉眼可见，一定会继续“纵容”自己；

作为名义上的监护人，美里小姐最近只能在训练的时候偶尔见到，绫波丽做不到为了个人的小事占用宝贵的训练时间……

绫波丽陷入迷茫之时，南乡山附近藏着昼天使核心的基地中，律子和真希波正你一句我一句地跟真嗣解释着绫波系列的部分秘密。

“比如，我们可以通过灵魂打捞的技术捕获昼天使的灵魂，并将之注入绫波系列的躯壳中……”

说着，赤木律子笑着摇了摇头：

“真是，脑子还没转过弯来——现在，这样的方案是无法通过伦理审查的。”

真希波拍了拍律子的肩膀：“好事啊，我们把SEELE干掉，可不是为了重新又弄一个新的SEELE出来。

更何况，绫波系列的话，我记得现在的方案是等使徒的事情暂告一段落后，逐步唤醒、把她们当成正常人养育，这也是得到了丽认可的方案，不是么？”

两位技术工作者终究还是否决了需要利用绫波系列克隆体的实验方案。

Nerv已经逐步脱离了秘密组织的性质，成为了真正的联合国直属机关，与军方有着密切的联系，重建的Gehirn更是不必多说。

新的身份下，有了新的道德要求，他们失去了很多“不择手段”的路线，但得到的无疑更多。

更重要的是，如今的他们确信自己当下的路线图能走得很远，没必要因走捷径导致横生波折的情况发生。

且不只是伦理问题，这事上他们还必须考虑绫波的感受。

凌波系列现阶段与其说是克隆体，不如说是绫波丽的一部分，据绫波所说，她在某些时候，甚至能同仍在培养舱中的克隆体产生共感……

不过按现在已知的信息看，使徒来袭的事态大概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这样一来，关于绫波系列的安置问题又需要重新进行讨论了。

回到眼前的昼天使核心，真希波和律子都决定不必给它挪位置了，相关研究就继续在这处地下基地进行。

一是当初之所以将核心运离本部基地的原因——使徒相关的研究不宜太靠近莉莉丝；二则是根据在此抓捕的研究员的供述，在这特制的封印大厅中，核心近段时间都没有发生异动，当前不排除贸然移动会发生意外的可能性。

听了两位技术工作者的讨论，真嗣的表情变得微妙了起来。

昼天使一役，他成功掌握了s2机关的构建方法，由此对AT力场的理解提升到了新的高度，这才对昼天使施加影响让它陷入了沉睡。

这沉睡类似于第一次冲击造成亚当系生命体的集体沉睡，未接受到特殊信号的话是不会苏醒的。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不过已经足够让真嗣重新确认昼天使当下的状态——近一段时间，这个基地的工作人员并未对核心进行破坏性的研究，核心及其中沉睡的灵魂并未遭受破坏。

当初隐瞒这个事实的原因不少，但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已经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组织了一下语言，真嗣打断了正在讨论研究如何展开的两位：

“如果说，我可以重新激活这枚核心，让昼天使重新进入活跃状态，大家会意外吗？”

挪到他身上的两道目光顿时变得犀利了。

并未在意气势一变的两人，真嗣接着补充道：“如果是活体的使徒，研究价值要高上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