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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长老........”
迎着身前老者那冰冷的视线,陈立有些懵逼:“发生什么了?”
他仔细回忆了这段时日所作的一切,自觉并没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想了许久,他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错漏,能够被眼前长老如此训斥。
“此前那人,是否此前上黑虎山的那人?”
陈武淡淡开口,虽然询问,但语气中却满是肯定。
陈立张了张口,在原地沉默许久,随后还是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事。
“既然如此,你可知错?”
陈武盯着陈立,继续质问。
“是......是我错了。”
陈立张口,苦笑道:“我不该欺瞒长老..........冒名顶替之事,是我一人自作主张,与其他人无关..........”
说话的同时,他心中也有淡淡的解脱之感。
此前这事在他心中一直是一个心结。
此刻说出,虽然知晓之后必然会遭遇许多不妙之事,但心中却是能轻松不少。
“蠢货!”
出乎陈立预料,听着他的坦白,陈武却没有丝毫意外之色,只是开口训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点事?”
“你冒名这件事,早在当初你入我门下之时,我就已经查清楚了!”
“你的这点事,只要愿意去查,谁能不知道?”
“长老您知道?”
陈立愣住,此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现在知道自己错哪了么?”
陈武淡淡开口:“你真正错的,不是抢夺他人功劳,强者抢夺弱者,这在我辈武人看来本就应该。”
“你真正错的,是没将事情处理干净。”
他的语气逐渐严厉:“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要处理好首尾。”
“你既然抢了他的功劳,为何不将那人解决?”
“将他解决?”
话音落下,陈立顿时愣住,脸上露出不敢置信之色:“长老您的意思是...........”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陈武淡淡开口,望着身前的陈立,眼中带着一抹失望:“你可知道,若是将他留下,之后会造成多大隐患?”
“若是有朝一日,他跑到陈家祖庙,将你当初冒名之事揭露,你可知道自己会如何?”
“身败名裂都是轻的。”
“有些事情可以做,但不能被人知道,不然影响太大。”
“一旦被其余陈家族人知晓此事,迫于影响之下,纵使是老夫我都很难保全你,甚至你家中其他子弟都要被连累。”
“不会的。”
陈立摇头,开口道:“他与我姐姐谈过了,这几个月来也一直安分守己,从未向其他人透露过此事。”
“现在不说,将来就未必了。”
陈武冷笑一声:“哪怕他本人不想说,那其他人呢?”
“在这陈家之内,老夫也有对头,他们可不想看着老夫的门人子弟起势。”
“万一此后有人知晓了此事,想用他造势,你又该如何?”
听着这话,陈立顿时沉默。
到这时候,他也意识到当初与陈子铭的交易似乎有些不太靠谱。
就算陈子铭本人不愿多事,但若是其他人想用此事做些文章又该如何?
届时不单单是他,就连培养他的陈武都要面对被动局面。
“你姐姐这事当初做的并不算错,若无这名声,你也没法进入族内武库,更没法入老夫我的眼。”
陈武淡淡开口:“唯一做错的事,就是处理的太不干净。”
“好在,此刻为时尚早,还有弥补的余地..........”
听着这话,陈立心中顿时疙瘩一声,有种不好的预感升起。
片刻后,他有些垂头丧气的走出营帐。
脑海中,方才陈武的话在不断回响着。
理智告诉他,陈武方才所说的话是对的。
就这么将陈子铭处理掉,对他而言才是最好的结果。
但心中的良知告诉他,这么干是不对的。
夺人功劳,这本已是极不对的事,若是为了所谓的收尾干净,再去将人杀掉,那这和黑虎山上那群烧杀抢掠的匪徒何异?
站在原地,他心中纠结了一阵,最后还是做出了决定。
没有丝毫犹豫,他立刻向着市集之外走去,速度飞快,几乎用尽全力。
.............
陈子铭在小路之上行走着。
行走的过程中,他的手中提着那枚白玉如意。
白玉如意看上去很精致,拎在手中,大小正好合适。
他在路间行走,速度不算太快,但也不算太慢。
身后,几道身影默默尾随着。
走到一处岔口,一阵声响突然传出。
刀剑出鞘的声音在此地回荡着。
陈子铭猛地转身,直接侧身避开。
刹那间,几把兵刃轰击向前,拍打在原地。
看这架势,分明是冲着将陈子铭干掉来的。
陈子铭飞身倒退,对此场景并不意外。
“虽说早就感觉到了不对,但到了现在,我还是想问一句。”
陈子铭站在原地,望着身前几人:“你们是谁派来的?”
早在走出市集时,他便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
最初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偶然,但到了现在却是可以肯定了。
这些人就是冲着他来的。
对此,陈子铭疑惑不解。
在这安庆城内,他素来很老实,平素从来不主动招惹别人,也没什么仇家可言。
那么问题来了。
眼前这些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陈子铭很好奇这个问题。
身前,那几人并不回话,只是拿出手中的武器,抽身向前。
他们配合的很好,一言不发,用的却全是杀招,招招致命,冲着将陈子铭干掉来的。
“原来如此。”
仅仅片刻,陈子铭心中便已然有了答案。
语言可以欺骗,身份可以伪装,但所用的武学却不会作假。
在眼前这些人所使的武学之上,陈子铭感受到熟悉的气息。
那是五虎断刀的痕迹。
除了五虎断刀之外,还有其他几门武学,同样出自于陈家那几门武学,而且造诣不浅,没有好几年的功夫是练不出来的。
当然,也不排除有人刻意伪装出陈家武学的模样,借此来栽赃嫁祸,但在陈子铭身上却不太可能。
毕竟在外人看来,他只是个小喽喽而已,还不值得如此煞费心机。
看这些人的样子,也不像是准备放他活着离开,去外面传信的样。
如此一来,答案就很明了了。
眼前这些都是陈家人。
至于为什么陈家人会突然找上他,要在此地痛下杀手。
陈子铭思来想去,感觉也只有之前的陈立了。
前脚刚碰上陈立,后脚就发生这事,从逻辑上来看,也是他最可疑。
“果然,还是不能太高估这些世家公子的节操啊。”
陈子铭回想着此前陈立那紧张老实的模样,心中不由轻叹口气。
下一刻,长刀出鞘,向前挥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