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宝书网】 lzbao.net,更新快,无弹窗!
要将无关人等放进来。”
林询急切地反问了句:“那你的诚王殿下呢?”
贺卿挑眉,嗤笑道:“与我何干?”
林询到底是被赶了出去,气得他站在贺府的门口林立了半晌:好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若是当真与你何干,又何至于将我推进这个烂泥里。
贺卿当真是好算计,只可惜了自己多年的清誉,倒因着这么一遭没有选择的划归了诚王的阵营,如今同诚王殿下更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贺卿倒好,借着自己救出了诚王如今便全身而退了。
若真不在意,又何必拉自己下水?怕是早已苦心孤诣地谋划好了一切,若是诚王有什么闪失,且瞧他还能不能继续这副淡然隐世的模样。
朔月尚有隐忧地问道:“主子,我们真的就这样什么也不管了?”
“你觉得到了如今这一步,我们该插手吗?”下棋从来都不是在落下最后一子才分出胜负的,而这最后一步要由殿下来下,若这都下不明白,那证明贺卿看错他了。
贺卿哪一方都不站,这样诚王的位置才来的更加名正言顺。
最困难的日子都过来了,如今的诚王有镇国将军府、有林询、还有朝中的一方势力,若还是不能胜,那便还是白青岫吗?
另一个原因则是,贺卿接下来什么忙都不帮,等日后白青岫处置自己的时候,才不会为感情左右有那么多的后顾之忧。自己的存在只会成为新帝的污点,而自己的殿下啊,终究太过良善做不到他父皇的那般心狠。
--------------------
以前都是单方面的,殿下终于开始馋督主的身子了。
最后两段好像有点虐
第二十章,殿下想要他活,结果他在等死
前些个日子长安下了一场大雪,不过顷刻便将天地都染了白头,等雪停日出的时候,那柔软却又冰冷的洁白早已是没入小腿的深度。
日头温吞吞地晒着,这化雪的天气才是最难熬的,房檐上还挂着冰棱,庭院却早已打扫干净了,凛冽的空气夹杂着梅香一缕,倒也是个好日子。
庭院中搁着一方桌案,贺卿便趺坐在案前,垂着脑袋的模样似乎在仔细雕琢着什么,贺卿的腿上盖着毛毯、脚边笼着炭盆,那炭盆上似乎还温着一壶热茶,不断地地往外冒着热气……
在九门提督风亦鹤过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光景,暖金色的阳光洒落其间,时间仿佛在此刻停驻,这景美人亦然。
风亦鹤的思绪回笼,不禁感叹都死到临头了这人还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他不自觉地掩唇轻咳了两声,试图唤回沉溺于这玉雕技艺的贺督主。
贺卿那半阖着的眼睑终于大发慈悲地抬起,望向突兀来访的贵客:“都到了这时候了,你来做什么?”
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风亦鹤无语凝噎,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倒是乐得清闲。”风亦鹤兀自走向前去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而后便毫不客气地坐在了贺卿的面前,那混不吝的姿态也不知是怎么当上这九门提督的,“当年是你让我跟随诚王,如今你拥护的主子都要杀你了,你还静得下来雕这玩意儿?”
风亦鹤说着试图伸出手去拿那块玉雕:“这雕的是什么?亭台楼阁倒也雅致,看不出来啊,贺督主还有这么一样手艺傍身,以后也不至于饿死街头了。
你这雕的是什么树?桃树李树,这又是什么品位?”
“随他去。”贺卿抬手打落了风亦鹤的动作,垂眸看向自己的作品的时候眉眼间总含着几分似有若无的笑意,“我给它取名为雪落长安。”
“随他去?”风亦鹤瞳孔骤缩,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你知不知道,他派了二十名大内高手来围剿你?
这么一大块玉料你雕了个四不像的东西暴殄天物也就罢了,还什么雪落长安,我即便有眼疾也瞧得出这不是长安的建筑。”
“想来在他眼里,我也算是个人物了。”贺卿沉吟了片刻,不过是二十名大内高手,充其量也就只能对付自己和自己手底下的两三名暗卫。
除非这二十位仅仅是对付自己的,至于其余人殿下另有打算,也或许是殿下终究是不忍有意放自己一条生路……
“你就当我活够了,朔月,送客。”贺卿抿了口茶,又捡起刻刀继续他的雕琢。
·
这当然不是长安的建筑,而是他的家,梦里的家。
那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再回想起来仿佛是别人的故事,从前是他不愿去回想,他怕回想起来会有落泪的冲动,那是一种软弱的行为,并不能让他活下去,他怕那思念将他彻底击溃;再后来还是他不愿去回想,走到如今这一步他不知做了多少恶事又沾了多少鲜血,成了世人口中那个冷血无情的九千岁,他的心中还有一片净土吗?他不清楚,只知晓他愧对祖宗、愧对父母、更愧对那个幼年时的自己……
他被推入这洪流中,没有人会愿意施以援手,每一步鲜血淋漓的路都是他自己走出来的,而脚下早已堆满了皑皑白骨。
偶尔会梦见些旧事,可那感觉却不大好,那是一种没入深潭中的窒息与无力,他宁愿他只是个从小便被卖入宫中服侍人的小太监,而不是被这样拖入深渊。
可那同样也是很珍贵的温暖,温暖到让贺卿愿意用一生去铭记与缅怀。
在岁月的洪流中,那段过往仿佛已经成为很小的一截了,甚至不如贺卿在长安停留的时间长久。
如今再回想起来那段时光原来已经成了这般模糊的景象,贺卿不由得心生恐慌,便拼命地去回想、去回想……
可连爹娘的样貌都记不清了,更遑论其他,关于声音的片段倒是清晰些,但也仅仅是清晰些而已。
贺家在当地算是一个大家族,五世同堂并未分家,叔伯们都住在一处,因此宅邸也很大,比如今贺卿住的宅子大得多了,或许是家风清正,倒也没有那样多的勾心斗角。
我朝并未规定商贾不得参加科举,贺家也不缺钱,请了许多名师来教导族中子弟,贺卿是嫡系加上天资聪颖,便更得先生们的“器重”,他苦哈哈地从天明破晓学到夜半灯熄。
贺卿唉声叹气:“我倒宁愿朝廷禁止商贾参加科举。”
“学无止境,那是为了你自己好,你学的骑射、学的武功、学的琴棋书画都是为了科举?”老父亲谆谆教导,话虽如此对方还是将贺卿的课业减轻了些。
照理来说富家子弟的院中栽的都应当是梅兰竹菊,喜不喜欢另当别论,附庸风雅而已,贺卿的院中栽着的各类的果木却也别具一格。
按他老子的的说法便是:他这个年纪,晓得什么是四君子吗?
想来父亲是被祖父荼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