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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认识吗?这里的酒店人员可能也认得这个牌子吧——不用认得,可能他们看到我就知道了。
马乐这样想着摸到桌边。蛋糕的动物奶油还没有塌下去,牛排已经彻底冷掉,跟他一样,都是一盘冷掉的菜。
他没有吃,进去简单地冲洗了一下,紧接着发现自己又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低血糖发作的他,以一种狼狈但有效的身体姿态,在热水不断冲过的淋浴间地砖上躺了十几分钟才缓过劲。躺在地上的那十几分钟里,马乐恍惚产生一个错觉,他的四肢五脏都能在热水里融化,顺着污水一起流进下水道。
然后经历一系列复杂的化学反应,重归大海,再次成为“蔚蓝的、自由的海洋”。
出来后,他把蛋糕吃掉了,随便找了个塑料袋打包了牛排,穿好衣服,拎起包——十万块钱还在里面。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打开包,数了一遍,分文不少。
马乐拎着包站了好一阵,从包里摸出手机,找到和荀锋的聊天记录,发了一句“谢谢”过去。
发送失败。
他关掉wifi,打开流量,重新发送,仍然失败。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荀锋已经把他删掉了。
不知为何,马乐的心忽然轻松起来,连同手里的钱也有了实感。
我怎么忘了他是干什么的?这就是风投的行事风格啊。
真正明智的投资者,不会浪费大量的时间去试探,去判断,好的标的往往转瞬而逝:不确定的时候就投一笔,赚了就赚了,亏了也没什么,他有亏钱的资本。失败了就石沉大海,绝不干大海捞针这种费时费力的事。
他忽然想起荀锋说的话,“只要十万块钱就能试出”,是的,十万块钱就能试出我是什么货色。他原本就不打算追回那笔钱,只是不会再付了。至于今晚,只是作为他个人要出个气——就像他一开始想要操我,可能也是为了那三千万出个气。
好贵的一口气。马乐想。有钱的人,连一口气都用十万做单位。
既然如此,也是好事。他这样对自己说,然后喝掉房间里免费送的水,端走了那箱情趣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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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给我草爽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11章11.Onlyfans,骡马的应许之地
有时候马乐真的觉得他和荀锋八字不合。
自从删掉荀锋微信后,马乐那从江泰暴雷开始就整天惊涛骇浪的生活,一下子就风平浪静了,一切波澜,甚至都不会超过他那下水不畅的卫生间,在每次干完事洗完澡后,变成死掉的泡沫,和污水一道陈尸漂浮,腻在不锈钢网眼边,变成干掉的水垢。
这段时间里,马乐已经放弃去找一份专业对口的工作,转而开始卷别的赛道。
他也考虑过和许多前同事一样去开滴滴送外卖,可他没有车,送外卖的话时间成本太高,他算了一笔账,如果要做,就很难再兼顾下海的邀约,收入更没办法应付房贷和债务,完全得不偿失,只能作罢。
然而,天无绝人之路。如果有,就不要做人,去钻狗走的洞,走狗走的路。
在日常接单的基础上,马乐开拓了新思路,找到了新赛道,启动了新打法。荀锋那箱价格高昂的情趣玩具成了马乐网黄生涯获得的第一笔天使投资。
为此,他还特地在频道简介里特别鸣谢了X总的友情赞助——反正他也看不到,看到更好,恶心他一下也不亏,whatdoesn’tfxxkumakesuhotter.
不过这里也需要给大家泼个冷水,网黄并不比基金经理好做,基金经理玩的是别人的基金,网黄玩的是自己的JJ,这就是机构和自营的本质区别。
和洋人们粗放的色情产业不同,大环境的不景气把太多正确又无用的万金油赶进这片蓝海,连色情产业都开始卷生卷死,铁板落下,全是炭烤八爪鱼。
马乐既不会写剧本,也没钱折腾布景请合作伙伴,当然卷不出什么名堂,发不了什么大财。好在人类文明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xp的多样性也能给他带来每天小几百的收入,也就这么做下去。
除此之外,马乐也有些不那么“法外狂徒”的擦边生意。
他一个朋友,被裁后和绝大多数行业精英一样,沉淀了一个礼拜都不到,摇身一变开始做人贩子,深耕行业,助力成长,有偿辅导,付费实习,业务横跨学校申请、商赛代打、面试辅导与实习内推。
马乐在朋友圈刷到他如火如荼的事业,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去抱大腿,对方无比热情地接纳了他,并试图卖给他一份香江保险。
马乐说明来意后,对方也没推辞,转手介绍一个面试辅导工作给他,并坦言,绝对比上市辅导简单:成就是成,不成就不成,不成的面试客户往往从自己身上找问题,不像某些成不了的上市客户,天天怪你们水平差,关系没,连个监管都搞不定,还好意思拿我们的钱,趁早都给我坐牢去吧。
就这么紧锣密鼓三班倒地安排自己的“职业生涯”,有时马乐忙了一天,回来躺在床上,盯着“一路发发”的发黄吸顶灯反思人生。终于在某个报酬不错凌晨三点,小彻小悟:我这头骡马也养成了一些罗马人的习惯。
所谓罗马习惯,特指喝酒和洗澡。这两项基础活动已无缝融入了他这匹前骡马的新生活。
他原本不爱喝酒,现在每回办完事,都要顺一瓶回来。也不必回家,就坐家楼下花坛边上喝,寒冬的花坛边没有小虫,只高高地亮着路灯。小半瓶下去,浑身都暖和。
回家前在酒店就会洗澡,不花自己家的水。对着屏幕直播完也要去洗,搓得皮肤通红,有时还会看见毛细血管爆裂的紫色血点,苍白的皮肤下,青紫的遗迹。
这一日也照旧。他刚从酒店回来,在酒店洗过两回。今天是周三,他已经有两个固定的客人,小王先生和一个姓董的老头。
前者自我一些,往往草个两回快炮就算,只是手脚没个轻重,还喜欢揪着头发打脸。打脸不是问题,他也不是唯一一个喜欢打脸的客户,马乐主要是不喜欢被揪头发,他很担心英年早秃。
后者就比较麻烦。先要替他口到半硬,嘴巴都酸了往往还是死肉一摊。好不容易硬起来就开始草,马乐就得开始演。他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演得太好,还是纯粹是老头的心理作用,穿上裤子后他就发表演说,忆往昔,看今朝,爹而不止,大为满意,秦始皇都要在他身上降临复生一统天下了。
从冰箱里拿了一瓶菠萝味伏特加小甜水,一口灌下去,火从胃里蹿起来,消毒杀菌似的把刚刚一段不太美好的回忆全部舔舐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