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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不满意被匆匆一草就结束了,还是不满意主人没有替他解下来?也是很娇气了。荀锋甚至有点儿想笑。
城市在大雨里亮起来,车开进大雨里,无数雨点从那页散失的乐谱里倾落,大有水淹七军的架势。他感觉自己开的竟不是一辆车,倒是一艘冲锋舟,从八十万大军里逃之夭夭,想着江雾深处去,不知将倾覆在那一重风波里。
两天后,荀锋答应了付若德的邀请,他再次见到了那个双肩包——被人寄存在存包处,原来拉链上还挂着一个晴天娃娃。
双肩包的主人叫马乐,是付若德写在名片上的助理,也是不会写在名片上的小蜜。
“马乐?”
“是,小马的马,快乐的乐。”年轻人很好地用鞠躬隐藏了自己的紧张,“这是我的名片。”
他接过来,学马乐的语气:“荀锋,荀彧的荀,锋利的锋。”
年轻人知道被戏谑,不知所措地看向老板。他抿了抿嘴,嘴唇干得起皮,舌尖飞快地舔过唇角的小痣,嘴唇和耳廓同色。
荀锋看着他,给了一张自己的名片。
***
不该给他名片的。
荀锋坐在这里,在雨雪里缓慢地前行,和这个城市的其他人一起堵在光污染的高架桥上,像所有普通人都会做的那样,反反复复地推翻自己做过的所有决定。
他从来都不像父亲。父亲做了的决定,没有后悔的,至少没有表现过后悔。
他曾经和自己打过赌,在叔叔的葬礼上,父亲会不会有那么一丝丝的意不能平。结果他赌输了,父亲压根连葬礼都没有去。
想想也是,那不是他的亲兄弟,只是一个庞大家族里曾经选择了同一条路的朋友。死前如果分道扬镳了,自然没必要去葬礼上给帛金。
父亲的钱是自己打拼来的,虽然没有锱铢必较的习惯,但对钱的态度总和他们不同。荀锋在花钱上就洒脱得多,也失败得多。
比如在马乐身上花的钱。
原本就是一时起意,到手了就该清仓走人,如今倒搞得不上不下了。说到底,能为了点小钱,就跟付若德这种货色搞三搞四的,也就值这个价格。
最离谱的是,该花的都花了,人也不领情,只能说有些人实在是苦难配得上认知——当初删了微信是对的,及时止损是对的,谁料莫名其妙又搞成这个样子。
思来想去,还是自己的性癖太过庸俗。当马乐穿着像个大学生,戴着黑框眼睛,在最后一刻挤进电梯的时候,荀锋都很鄙视自己又给了他第二次机会。
结果自作多情是一种习惯,人家真就是来上班的。
哼,什么上班,就是卖淫。
为什么一个好端端的年轻人,长相清秀,能力不错,偏偏喜欢捞这种得不偿失的偏门?捞也捞不对地方。
这是什么行为?好端端的橄榄枝不要,一头扎进绿化带吃草?
我知道了,牛马行径。怎么说呢?人各有志?
雪又大了些,车流动了动,但开得更慢了。荀锋踩了一脚油门,又停了下来。
失误,压根不该自己开车。不,就干脆去隔壁酒店随便找间房间算了。不是,不能随便,15楼不行。
荀锋再次遇到了红灯,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方向盘。变成绿灯一瞬,他忽然反应过来,刚刚他敲完了那句“雨下整夜”,节奏正确。
第20章20.烂苹果
20.烂苹果
马乐不知道外头下了一整夜雨夹雪。
他被摁在床上肆意发泄一晚,有几次他真的以为自己要被操死了。醒来热一阵冷一阵地发抖,后颈没有腺体,仍被咬破,薄薄一层血痂从边缘抻破,他忍不住“嘶”了一声,付若德便立即也醒了。
易感期的alpha需要的睡眠很少,更别说他现在是个在逃通缉犯,睡眠本来就浅。
“解开。”马乐哑着嗓子说,“我去厕所。”
付若德乐了:“昨儿晚上怎么没想着去?”
马乐脸色更差。
昨晚到最后他完全是被强暴,根本没办法高潮。于是被用两根按摩棒插在后头,到最后不知道自己射的是什么,他也不想知道。
付若德丢了手铐钥匙给他,马乐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又洗了手腕。被铐在床头一晚上,手腕上已经勒出一道极深的红痕,轻易不能消除。
他不想回卧室,甚至连卫生间也不想出。站在镜前,他揉了一把脸,几乎有些不认识镜中的自己。
脸色灰败,眼泡虚浮,两颊高高肿起。蓬乱的头发汗湿过一回又干了,没精打采地耷拉在头顶上,额头前。
我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他不禁问自己,问得情真意切,好像只要知道了这个答案,就能洗心革面重获新生一般。
卧室里叫了声“马乐”,像一个遥远的训狗铃铛。马乐的脚底却生了根,竟一步也动不了。
他不就山,山来就他。只是有些山根本不是山,而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绊脚石。
“我说你怎么腰杆子这么硬,原来是找到新东家了。”
马乐双目空空,只在镜中条件反射般将脸转向他。
“抽屉里的美金哪来的?”
“别动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连你都是我的东西,分什么你啊我啊的。说说看,你现在又傍上谁了?那话怎么说的,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替你参谋参谋。”
“没有谁,客人给的。”很奇怪,这样说还是觉得难堪。可我还有什么好难堪的?马乐想。
“哦对……忘了你现在是共享经济——很大方嘛,不去争取一下?”
马乐垂下眼睛。
“对,就这样去,还是很可爱的——你当时不就这么来找我的么?”
付若德大笑起来,直接盖过了马乐的辩解,压过所有自欺欺人的努力。
和昨天晚上一样,粗大紫涨的性器捅进去,毫不留情拔出来,带得穴口的嫩肉往外翻,擦伤的地方在流血,混着射在里头的白浊粘液,一片血污泥泞。
现在他又在这样做了。
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马乐其实自始至终都知道答案,无论如何努力,仍然无法忘记的答案,一颗回忆深处的烂苹果。
***
付若德并非上来就是一个烂人。事实上,他也有过一座金光闪闪的玉佛金身,至少是在曾经的马乐眼里。
高中学长,理科状元,乘着时代的东风去了美利坚。先在学校教了几年书,而后去了业内,在华尔街发了财,回学校用自己的名字设立了奖学金,从而拥有了一整面关于他光辉事迹的介绍。
这些事迹,把站在新生队伍里的小马看得一愣一愣。回家一查,果真了不得,十几页搜索结果,基本都是介绍他的光辉战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