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宝书网】 lzbao.net,更新快,无弹窗!
拿到多少,哪些属于特别情况,特别情况下他又可以支用多少,支用的限制是哪些。
最后人家问他还有什么问题,马乐心说我全是问题,但你恐怕给不了我回答。
他想给荀锋打个电话,又怕他又在开会。犹豫一下,还是签了。毕竟刚刚也有看到类似冷静期的条款,不急在这一时。
他现在有些后悔约早了郭律师,不然直接带着文件去,再咨询一轮,心里更有数些。之前他只知道花大钱的时候心里没数,没想过得到一笔大钱的时候心里更没数。
马乐想起第一回从荀锋手里拿到支票时的心情。
那时候他以为天降横财了,兴奋得要跳起来。如今真的天降横财,他才知道,真的横财砸到头上,跳都跳不起来。脚脖子手腕子上都像系着黄金链,做什么都重,扯得脑袋往下掉,拉着喘不过气。
他坐在那里,捏着玻璃杯,周围是超大玻璃的落地窗,里头是原本就交得起会费来消遣的人。
很奇怪,从法律上来说,他现在自己就能付得起这里的入场费了。可这并没有叫他感到松快,反倒越发难受。他感觉自己和这些人变得像同一种电子,彼此相斥着保持一堵空气墙的礼貌距离。
***
早些见郭律师,面对面地问,到底没扛住,跟他说了实话。
陈彬来过,带着律师团的,效率相当高地把他和荀锋切了出去。天晓得怎么做到的。
黄俊那边很不走运,看守所里蹲着,正在审理中,还在盘金额和性质——运气好的话,五年不到,还能争取缓刑。
原因很简单,一方面,他确实对“工龄”吹了点儿牛;另一方面,他这种普通皮条客就算抽成高,其实也挣不了多少。更别说他也下过海,为人也算仗义,周围多的是像慧慧这样需要往里贴的,这种情节虽不能真减轻什么,但终归能叫律师有位转圜。
更重要的是,他手底下最挣钱的就是马乐,这个人还被有钱有势的嫖客给一齐摘出去了,剩下的“营业额”确实也比较难看,不得不说是有些黑色幽默。
“所以我啥时候能见他?”马乐问郭律师。
郭律师眯着眼睛看他:“您至少别在结案前自投罗网行吗?”
马乐埋下头,一阵说不出话。
郭律师上下扫他一转,另起话头,活跃气氛:“看得出来,您最近过得不错。”
马乐“嗯”了一声,又笑说:“畜还是那种畜,也就多睡了几天安稳觉,不至于不至于。”
郭律师顺势笑道:“那我的建议是,您自己能好好过就好好过,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节。”
这话听得马乐有点儿不舒服,但没说什么,他好像在郭律师这张疲惫的脸上看到眯眯眼陈彬的影子,很多人的影子。
***
就这么坐在吧台边,喝完了杯中酒,马乐站起来,准备离开。
一转头,一个从未想过会再见的人,正端着一杯黄澄澄的酒,同样愕然地靠在吧台边。
付瑞明,付总的儿子。
--------------------
狂奔一段过渡剧情
第48章48.故人归(下)
马乐现在只想立即从人间消失,跟他第一次见到付瑞明的心情一模一样。
***
马乐刚去江泰实习时,那会儿付若德和太太的婚姻名存实亡,付瑞明在国际学校念书,已经准备着出国。
而他父亲的潜规则被发现,则是第一年回国的暑假。在S市南边一个新建的湿地度假村,马乐带着材料去汇报工作,顺便提供性服务。
被发现时,他正跪着给付若德口交,手被领带捆在身后,屁股里插着按摩棒。付若德先发现,竟还有些拳拳父爱,惊惧之下,草草交代,腥臭精液射了他一嘴,拔出来时还溅到他鼻子上。
马乐还没反应过来,脸上挨了一巴掌,脑袋嗡嗡的。一股大力猛地推他一把,他向后栽去,下盘跪得倒稳,一下没倒下去,不倒翁似地立起来。
然后发现还不如就顺势倒在地上装死。
付若德走了,没有向他的亲生儿子解释任何事,掉头从廊后另一道门走掉了,仿佛这一幕太不体面,连他这种身经百战的衣冠禽兽一时都没有想出合适的话来,干脆当做不存在。
马乐屁股后头的按摩棒一下被戳得很深,手被捆着,够不着,只如未死透的鱼在地砖上翻跳挣扎。
付瑞明向他走过来,他脑袋里空白一片,就像他现在向他走过来一样。
***
“混得不错啊,马哥。”付瑞明道。
他很早就分化成一个典型alpha,肩膀宽阔,喉结突出,肌肉壮实得像一堆橄榄球。他就这样出现在面前,即便理智上知道,马乐还是难以把他当个孩子。
马乐含混地应了一声想走,付瑞明却捏住他胳膊,将人扯回来。
“咱们多久没见,怎么净想着走呢?”
马乐挣了两下,那手跟铁铸的似的,根本挣不动一点儿。Alpha和Beta在体力上的差距是显然而易见的。
付瑞明捏着他胳膊,上上下下地看马乐,宽大的鼻子在潮热的空气里耸动,什么也没闻见,扬起粗黑的眉毛。
“放开。”马乐嫌恶道,“这里是公共场合。”
付瑞明冷笑:“放开?跑了怎么办?那还去哪儿找你?”
马乐心中一凛:他找我干什么?
付瑞明扯着他的手臂,将人摁到旁边的吧台凳上,压低声音:“我爸那些视频在我手上,不想死的就给我乖乖坐着。”
耳边嗡地一声,血从头顶往下落,马乐脸色惨白,说不出话。
付瑞明看他一眼,这才松开手,满意笑道:“不吓唬你一下,我都不记得你皮肤这么白了。”
他这样说,马乐就恨不能把这层皮都脱干净。
“你这么看我干嘛?”付瑞明笑了,抬手叫了一杯酒,看着他笑,“屁股里又插着按摩棒?”
马乐一惊,下意识地四下张望,没人注意到这里,稍稍松一口气,低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只想拿回属于我的钱。”付瑞明道。
“你找错了人了,去看守所找你爸吧。”马乐站起来,“我从没见过那些钱。”
付瑞明冷笑:“有些人是真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吧,我们先从湿地度假村开始,那就在我手机里,有时候我还自己回味呢……”
他拿起手机,作势要公开投送,马乐立即扑过去,却扑了空,趴在把台上,泼倒了酒,引起了一阵小小的关注和骚动。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立即直起身体,向周围赔笑解释,“没事儿没事儿”,这几乎已经成为他的本能。
付瑞明捏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