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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身四臂神像的四只手却似乎正打着太极一般舒缓的拳法、掌法。
乍一看四臂似乎有些杂乱无章。
不过,在江纹申的眼中,这四臂正在演示着某种天圆地方的法则。
神像所在之地便是“地方”,四臂便是“天圆”。
并且,四臂的动作幅度明显呈现出了一种越来越慢的趋势,当中似乎蕴含着某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势”。
江纹申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这才摆出了双鍂聚火术的起手式,也开始站桩了。
胡子在刚才那一段航程当中早已经通过冥想恢复至满值。
这时便以打下手为名,趁机跟着查笃身边,观摩如何完成一尊将军炮的纹器纹系统。
闫克将自己小团伙当中的众人安排了简单的轮值,把新旧两伙人打散了混在一起,一部分先站桩,另一部分先放哨。
那两个海盗一看这又是江豚船,又是将军炮的,妥妥的是一艘旗舰的标准,便主动向胡子交待了自己如何跟船主沟通的方式。
古耐得虽然通过鼓、号向民异盟的各个船主许下重酬,可是轮到他们这两个小鱼小虾的时候,别说吃上一口肉,想喝上半口汤也很难。
这种时候还不果断弃暗投明,更待何时?!
胡子听完新近投诚的这两个海盗掏心掏肺的介绍之后,对民异盟搜捕的方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如果用一句话来描述,搜捕方式那就是“广撒网”。
充分发挥民异盟地头蛇以及人手方面的优势,把星纹舰船全派了出去,尽量把近海区域的暗礁全都占了。
只要一发现米江零号和江豚船从远海区域出来,就通过特定的星纹弹组合方式向附近的海盗示警。
在近海与岛屿之间则是由羽兽骑来完成串联。
会有羽兽骑不定期的到暗礁附近巡视一番,与守株待兔的那些星纹舰船进行确认,保证搜捕对象一出现,警示信息就能传到每一个船主手里。
根据那两个海盗的说法,羽兽骑之前的数次,是间隔半个时辰或一柱香便会来巡视一次。
那些羽兽骑是要求“眼见为实”,根本不需要那些哨船发出“一切正常”的劳什子信号。
按照那些船主们的预计,米江零号、江豚船此时应该还在千岛位面南区更靠南边的远海区域。
江豚船之上不仅仅有将军炮,还有数十块月银锭,价值不可估量,故而船主们推测江豚船被沉没的可能性十分之低。
他们有信心完成这一次史无前例的守株待兔之壮举。
那两个海盗提醒道:最近一次羽兽骑的巡视约莫在一刻钟之前完成。
即是说,如果倒霉的情况,再有约莫两刻钟的工夫就会有羽兽骑巡视过来这一座暗礁了。
如果最倒霉的情况,便是像现在这样。
某一位船主在焦虑当中加派了羽兽骑,增加了巡视的频次。
胡子看着羽兽身上羽兽纹、纹羽的光亮越来越近,也是觉得有些头痛。
查笃所绘制的将军炮纹器纹系统草图,进度约莫是总共完成了四分之三的样子。
退一步来说,即便已经完成了草图,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完成加附纹器纹。
时间,正是他们这些人最缺少的。
闫克这时站了出来。
他对胡子说道:“胡哥,我带几个人用剑鱼船引开他们。那些海盗多半以为我们只是扛不住了才从远海区域逃出来的。”
“只要他们没发现米江零号和江豚船,那些羽兽骑就不会乱发信号。”
胡子挠着头,否决了闫克的提议。
妈蛋!他咒骂了一声,说道:“关键不是你们能否引开那一伍羽兽骑,而是现在暗礁‘不见了’。”
“这一点,是不太可能瞒得过那些地头蛇的。这才是最大的破绽。这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闫克听到一个“银”字,迟疑了一下,才鼓足勇气说了一句:“千金一掷。”
胡子愣了一下才算是反应过来,咂嘴道:“你小子可以啊!反正不是你的钱财。”
闫克也豁出去了,直言道:“只要把羽兽骑留下来了,月银绽还是会回来的。”
胡子有些为难。
江豚船原本就是闫克押送往毛尖岛而去的。他自然是最容易察觉到江豚船多了六十六块月银锭的人。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这六十六块虽说比帝国舰队押运的一百块月银锭要少三分之一,那么,应该算是舰队被海盗抢走的贼赃,还是古耐得给胡大师的报酬?
按照胡子的猜想,如果这时能够检查古耐得藏在别处的小金库,极有可能会发现不见了的那三分之一月银锭!
也罢!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就当江豚船上的月银锭是贼赃吧!
胡子跟闫克两人简单的商议了一番,很快就制定出来了一个战术。
等到那一伍海盗羽兽骑出现在暗礁附近的时候,他们首先发现的是一般幽灵船。
这一艘幽灵船是六翼剑鱼船,其中一个船舱里面散落着三块鹌鹑蛋大小的月银锭。
那一伍羽兽骑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意外神情,显然早已经知道古耐得开出的赏格是相当阔绰的。
不过,这五人相互看了看,神情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三个月银锭,五个人,怎么分?
伍长驱着羽兽往前,立即引来了其他羽兽骑的一阵骚动。
伍长还试图以他的权威压制其他他。
他眼一翻,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战利品,自然是当老大的优先挑选。三个当中我挑一个,这个没有问题吧?”
其他四人驱着羽兽往前。五只羽兽顿时将一艘剑鱼船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其中一个样貌有些凶神恶煞的羽兽骑看来是一个刺头。
他哂笑一声,说道:“如果有五个月银锭,那当然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现在只有三个,五个人怎么分?伍长你倒是干脆指出来,究竟哪两个弟兄分不到?”
伍长之外的四人,有一个显然是跟伍长亲近一些,当即呵斥那一个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