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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老夫人不解地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嫌日子不好?若是舒儿不喜欢这个日子,咱们另挑一个吉日也行的。”
乔济州此时脸有些黑,重重放下筷子道,
\“你这孩子,这时候使什么小姐性子,长辈帮你们千挑万选的好日子,你还挑剔上了!\“
乔济州就等着跟萧家结亲攀附上萧家呢,只有这样他渺茫的仕途或许还有几分希望。
他绝不允许这门亲事出一丁点的岔子!
乔老夫人自然跟儿子是一条心,乔家如今山穷水尽,唯一的一点盼头就是乔清舒的这门亲事,若是再出意外,乔老夫人想想都觉得后怕得要死。
刑夫人此时热情地握住了乔清舒的手,哄道,
“舒儿,是不是刚刚这孽障东西又混说了些什么惹恼了你,你只管告诉我,我自罚他回去跪祠堂给你解气!你莫要跟他置气,婚期定了是不好改的。”
众人都放下了筷子不敢再吃,望着乔清舒等着她的回答。
萧承言也有些纳闷,回顾了刚刚花厅一番,话里话外他对乔清舒都客气有礼,甚至有些殷勤。
哪里会惹恼她,难道她乔清舒还真的想要自己挑日子不成?
不免也好奇地放下筷子,看向她。
乔清舒缓缓抬眸对上了萧承言的眼睛。
这一次她没有丝毫躲避,反而直视着他,说出了令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话。
“萧二哥哥怕是另有所爱,这婚事不结也罢。”
刑夫人还攥着乔清舒的手呢,一听这话吓得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抖。
慌忙松开了乔清舒的手,掏出绢子捂嘴掩饰面上的惊恐。
难道是他儿子逛园子包妓子的事情被乔清舒知道了?
不能呀,那都是快一年前的事情了,她还把那妓子赶出了上京,也打点了一番,瞒得萧家上下都密不透风,乔清舒不可能知道呀。
萧老夫人闻言也皱了眉,探寻地问道,
“好孩子,你这是何出此言啊?言哥儿另有所爱?你这是知道些什么吗?”
萧老夫人面孔有些严肃地看向萧承言,这个孙儿在她面前一向乖顺恭敬,读书待人都是一等一的好品性。
平日作风也规规矩矩,从不寻花问柳,只是专心读书,端庄方正,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
怎么如今还另有所爱了?
他哪来的功夫另有所爱?
乔济州也皱眉低声呵斥道,
“舒儿,你是听了哪里的风言风语?如今春闱在即,萧二公子定是全力读书的,哪里有功夫另有所爱!你别再胡闹了!”
就见乔清舒将手直直指向萧承言的腰间。
“二哥哥的荷包哪里来的,刚才花厅喝茶还没见过呢。”
众人立马齐刷刷的望过去,坐在萧承言身侧的是乔二,乔三。
乔三姑娘乔清乐一惊,手已经抓上了那荷包,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
“这针脚做工,是婉儿表姐做的吧!”
柳婉儿进侯府之后人缘极好,就是因为绣功了得,府里上下若是谁求了她做些针线活她几乎来者不拒,就连丫鬟有时候都会收到柳婉儿亲绣的东西。
春分的箱子里就有好几件柳婉儿的绣品,因柳婉儿爱用苏州银鱼丝线,绣品在阳光下会随着光线变化产生不同的光泽,很是漂亮。
柳婉儿的针法又多是苏绣技法,与上京绣娘技法很是不同,因此她所做的绣品非常容易辨别。
乔清乐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伸手隔空点了点柳婉儿笑嚷道,
“哎呀,难怪刚才婉儿表姐和萧二哥哥都推脱出去了,原来是私下在送荷包呢!”
乔清乐话一出口,就被乔清巧捂了嘴,让她别再说话。
乔清乐年纪小,还是小孩子心思,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哪里知道这话已经引爆全场。
八仙桌上众人也都看清了,神色各异,相当精彩。
柳婉儿此刻坐在下首,靠着乔安泰这傻子坐,她以为下首的位置是不起眼的,没人会关注到她。
但此刻数十双眼睛全都射了过来,射得柳婉儿如坐针毡,整个人后背都湿透了。
她吓得眼睛都不敢抬起来,只攥紧帕子,垂眸不语。
刑夫人瞪柳婉儿的眼神尤为不善,好似淬了毒一般,上下打量着她。
心道千防万防,没成想这里还有一个小贱人竟然没觉察到。
她太知道自己儿子什么德行了,从来都没有空穴来风的事,若是传言,那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他儿子就是这般馋嘴猫似的,见着腥的就要上前舔两口的。
她日日跟在后头收拾都嫌够了,本指望着等成婚了,大事一成,也不管了,随他去了。
就这婚前临门一脚,她这宝贝儿子还要给她惹出点事来。
乔老夫人和乔济州眼神也非常不悦,甚至冷到了冰点。
侯府的现在最大的翻身机会就是乔清舒的这门婚事。
柳婉儿一个寄住的亲戚,吃着乔家的饭,还敢勾搭乔家的准女婿。
乔老夫人原本以为柳婉儿是个懂事知礼的,但是此刻却对她完全改观,这妮子平日里看不出,原来骨子里跟她娘一个贱德行。
乔老夫人狠拍桌面怒斥道,
“婉儿!你好大胆子,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
吓得柳婉儿身子倏忽一抖,嘴巴张开刚要辩解。
萧承言朗声大笑站起身来。
他丝毫不慌,将那荷包解下,大大方方地举起递给了上首坐着的自家祖母。
神色自若地对众人解释道,
“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原来舒儿这是吃醋了。这荷包是我求着婉儿表妹做的呢,如今春闱在即,我见同窗都有这玩意讨个好彩头,我却没有,自家的姊妹都绣工拙略,知道你家婉儿表妹绣工了得,这才求了又求,婉儿表妹起先都不肯搭理我,我差点给她跪下,才讨到这荷包呢。”
又看向乔老夫人笑着卖乖道,
“老太太,您莫要骂她才好,全是我的错。是我赖着表妹做的荷包,如今您若骂她,她怕是以后再不肯接我的活了呢。”
一席话轻松化解了众人的不悦和紧张,席间瞬间轻松了几分。
柳婉儿此刻神色动容地抬头,看向萧承言的眼神满是崇拜感激和万千缱绻柔情。
刑夫人见儿子机灵,也配合地指着儿子笑骂道,
“好你个臭小子,平白让婉儿给你做苦力,你真是会指派人呢!又不是你亲妹子,你倒是不见外的很,回去多抄两遍书,再不许这样指使人了,听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