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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争执,语气急了些罢了。”
江行涩然道:“我也不知道算什么。你不懂我,我也不懂你。我确实只会些刀枪剑戟的手段,阿九被御使带走我没有办法,阿若求告无门我没有办法,萧氏明目张胆地给阿九戴绿帽子我也没有办法。江湖上吃肉喝酒快活的时候大家抬举称我一声‘江大侠’,我想我多少总有些本事,可这些本事到了长安城却处处受制。裴允,但凡我还有一点法子没试过,我绝对不会寻你。我今天追来这里,也没想到会遇到你,你不必多心。”他叹了一声,“大不了我去敲登闻鼓认罪,就说管太监是我杀的,了了这案子……”
“胡说!”裴允打断他,碍于裴素在此他不能多说,便轻推了裴素一下道,“你不是想更衣吗,方才肯定没去,现在去吧。”
裴素幽怨地扫了父亲一眼,慢吞吞地拐进了月门。
打发走了裴素,裴允道:“你最好是遇事便能想到我,不必去试你那些法子。”
江行摇头:“找你那肯定是出大事了,我可不要再有第二回。”
裴允被他堵得心闷,舒了一口气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行注视着他道:“我率先失信又到长安来,是我不对,当然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至于旁的,我既听你道了歉,便是了结了。我若总纠缠在旧日情累上,对你倒成了要挟。阿九的事我能兜多少是多少,若实在兜不住那也算我还了老王和他的恩情。若今日落难的是我,他也会像我现在这样奔走的。我同他不计较什么。”
“那你同我,计较吗?”裴允冷冷道,“你半分干系都不想同我有,旁人的倒是连闺帏之教都恨不能替人担了,究竟哪个才是你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裴相公:我摊牌了,我不装了
第十二章裴小孩从何而来
裴允说完这番话,眼神一瞬不移地凝视着江行,只等他一句话。
江行微怔,而后放声笑道:“裴允,你这样的年纪就老糊涂了?还是说你疯了?”他伸手钳住裴允的肩膀缓缓道,“我想不会,裴相公这样智珠在握的人物,怎么会糊涂?”
他笑得十分动人,眉眼弯弯,嘴角梨涡浅露,像是心头有什么极为甜蜜的事。裴允想起某次小孩的稚语:“他有这世上最好看的样貌,眼睛像星星一样,肌肤就像瓷一样,莹润得像月光……”裴允想把裴素抱来看看,可惜这样的场面他最是不能来。
江行按着裴允道:“你只是始终拿捏着我那份情罢了。我那时候还小,不识好歹也辨不清利害,可我自始至终没贪图过你什么,也没求过你什么。这些年过去,我早已不是那个十多岁的少年了。裴允,你也往前看,不要以为我还存着什么痴心。”
裴允面色愈白,江行犹道:“当然这回大动干戈地抓了小孩要挟,实非正人君子所为。李源的事权当我没来过没说过吧。”
说罢他松开对裴允的钳制,摇摇头道:“真烦。”
他望着前方自己方才匿迹的一片树荫,心想自己本不必出来招惹今日这些烦心事,可是看到裴素走近却又忍不住出声唤他。江行暗道裴允好本事,生了个儿子也这么招人喜欢,真是天生克他。
想到此处,江行对裴允道:“替我同小孩道个别。”
转身间裴允握住他的手,对江行道:“小孩过来找不见你,定会难过的。”
江行闻言不由得蹙眉道:“他是你的儿子,你哄便是了,难不成我能日日与他在一起?”说到这里江行忽然嗤了一声,“对了,仔细想想你方才问的倒是极妙。我为什么要与你有干系?怎么,你要叫我做裴小孩的后母不成?”他说到这里不免发笑,不禁感慨道,“连我都不免要为自己的大度大浮三白。江行其人,倒叫你从头到脚看扁了。”
他心中唏嘘,不知道自己年少时好好一片真挚的情谊,为什么不曾像陈酿一般回甘,倒像陈茶一样尽是苦涩和老旧霉败的滋味?
裴允听着他这番话,片刻之后沉声道:“你便是要走也不急于一时,随我过来,不耽误多久,好不好?”
江行凛然道:“有什么事?”
裴允笑了笑:“你武功极高,总不会怕我加害于你吧?”
江行冷哼一声:“我才不会受你激将,但我也不怕什么,难道你要带我去宋洹呆的湖上?”
“他这时候来百翎洲,多半是会院中的美姬,我们去做什么?”
江行皱眉道:“真是腌臜,腌臜至极!”
裴允径直拉着他的手往方才裴小孩进去的那道月门走。里头花藤虬枝缠结环绕,迈步其间一片清凉,江行以为裴允非要拉自己和裴素道别,一时并未在意,只跟着他进去。穿过一道影壁后廊庑回折,眼前一片如瀑般的朱藤倾泻而下,裴允撩起花帘请江行进去。
江行忍不住道:“像裴素这么小的孩子,岂不是还没走对地方就憋不住了?”他嘀咕着走入其中,眼前竟是一个布局严整的房间。
江行想起从前看的故事,说晋朝大将军王敦娶了公主,在公主府如厕的时候竟然吃了塞鼻子堵气味的枣子,还把洗手用的澡豆啃吧啃吧嚼着吃了。他在武陵郡王府没有见过这样的做派,心道如今在这里可不能输了阵跌了分。
他唤了一声“裴小孩”,又觉得不对,此地哪有什么旁人的气息?
裴允在其身后缓缓道:“小孩在回廊那侧,你再喊大点声他定能听见。”
江行怒道:“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裴允神色自如,回手拉上楔入墙中的木门。木门雕饰以镂空,覆着轻纱,外头的天光朦朦胧胧,室内立时暗了下来。
裴允走到江行身前,从容地把玩着江行的手指,轻笑道:“孝武卫皇后事你一定听过吧?”
如今这般暧昧气氛,江行怎会不解其意,回道:“怎么,你要幸我?”
裴允点头:“有些事你既不认,那我替你回忆。”
江行抽回手,抱臂道:“我有什么不认的?我们好过,睡过,这些我都认啊。”他挑了挑眉,“江行一介草莽,言辞粗鄙了些,还请裴相公勿怪。”
裴允便道:“你说你没贪图过我什么,也没求过我什么,岂不是诳语?”
江行不假思索:“怎么是诳语……”他忽然顿住,愤然道,“你,你好不知羞!”
裴允见他着恼了,展颜道:“你看,不就想起来了吗?是谁喊着‘裴哥哥,我好舒……’”江行打断他:“你一个为官做宰的大相公,简直不害臊!”
裴允哈哈大笑:“这便是不害臊吗?我只说你说过的话罢了,不害臊不知羞的也是你呀小江。我从来茹素修道,当初不是被你拐带破了淫戒的吗?如今问起谁是你男人,你倒避之不提恍若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