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过去的那些年一样,对你、对我都好。”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我一次又一次地升起找你的念头、又重新按下去。”
“但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那么突兀地、那么让人惊喜地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和以前一样依然在意我,即使我在你的面前显露出最狼狈的一面,你也没有丝毫嫌弃我。”
“我曾经把你视作上天赐予我的礼物,当我的人生陷入绝望的低谷的时候,上天眷顾了我第二次,你竟然又出现了我的面前。”
“我试图去克制住我自己,试图去推开你,试图吹毛求疵在你的身上寻找到让我尝试放手的缺点,但最后却发现,过了那么多年,你一点也没有变,竟然还是曾经的模样。”
“而我早就不是你记忆中的样子。”
“甄萌,我变得狡猾而世故,偏执而冷血,就像现在,我看起来像是在剖析自己,但实际上,是在赌你会心软,赌你舍不得离开我、放弃我。”
“不要离开我,我很确信,如果你离开我,你会遇到品德更好的人,但我再也不可能,找到一个会这么真心待我的你。”
第57章
纪文轩的话说得过于真情实感,以至于我明明知道他说这些话的目的只是让我心软、让我舍不得走,我依旧还是心软了。
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那么骄傲的人,在狼狈地剖析他自己、在试图留下我。
我有点想叹气,但是忍住了,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说:“纪文轩,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你也一定可以遇到很多比我更好的人。”
“很多?”纪文轩笑了。
我反应过来了,有点想打他,咬牙切齿地说:“你最好只找一个。”
“我只想找你一个人。”
“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只是‘吊桥效应’,我只是你在绝望中,偶然想起的一个人。”
纪文轩摇了摇头,他说:“我总会想起你,又会逼我自己忘记你。”
“啊?”
“出意外以前。”
“哦,”我想了想,决定说实话,“刚开始和你分开的时候,我会很想你,后来慢慢就不太会想你了。”
“因为你交到了新的朋友?”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是会为了新朋友而忘记旧朋友的人,只是我觉得,一段关系如果已经选择了中止,就没必要再沉溺过去。”
“会想起我么?”纪文轩笑着追问。
我抿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坦然说:“也会想的。”
虽然想的不是很多,但也会想的。
我在拿到高考准考证的那一天,看着最后的数字发呆,想着如果纪文轩没有走,我们或许连准考证的最后两位都会挨在一起,可以一起走进考场,可以一起走出考场,可以一起迎来属于我们的未来。
我在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会想我终于考到了平城、也终于可以去平城,但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联系过了,我们已经断联很久了,我到了平城,无法去找你,也无法去你的大学逛逛,也无法和你在每个周末相约着一起打球。
其实,我在那一天的晚上辗转反侧,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给纪文轩原本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
短信提示已经发送成功了,但迟迟没有回复。
当年V信开始推行,我也试着用纪文轩当年的手机号搜索了一次,发现并没有这个号码。
于是我就意识到,纪文轩已经注销了这个号码。
他已经向前走了,我也不该留在原地。
我在成为纪文轩的男保姆后,也很自然地得到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他的手机号码理所当然地不是曾经的那个。
他的联系方式,连同他的过往经历,连同我,一起被丢在了瓷城。
这显得还在留念过去的我,是那么可笑又可悲。
我深深地呼吸,然后轻描淡写地问:“纪文轩,咱们断联后,我给你发过一条短信,你收到过么?”
“没有,”纪文轩的表情很平静,“是什么时候?”
“快高考的时候吧。”
“那时候为了考一个好一些的学校,我有几个月的时间,没用手机,等高考结束后,就换了个手机。”
纪文轩说这句话的时候,没什么情绪上的波动,我看不透他在想什么,这倒显得我有些斤斤计较了。
我低笑几声,说:“后来也顺便换了号码?”
“嗯,我的父亲当时说‘你还在用瓷城的号码,是还在怀念瓷城的生活么’,我在买新手机的时候,顺便办了一张新卡。”
死一般的沉寂在我们之间蔓延。
过了一会儿,纪文轩开口问:“你后来给我打过电话么?”
“没有。”
“你想过和我再联系的。”他这次用的是肯定句。
“嗯。”
“抱歉。”
“都过去了。”
我对他说出了这句话,却在想,纪文轩说的,可能是真的,可能是假的。
谁知道他是真的很久没用手机,还是看到了、但不想回消息。
不要追究过去的细节了,日子总归要向前看。
“我去浇花。”说完了这句话,我准备离开健身房。
但纪文轩叫住了我,他说:“我说的是真的。”
“哦。”
“如果我看到了那条短信,我会回瓷城找你。”
真的会么?
我差一点就要反问出声了。
但我不耐烦这样的试探和猜忌,也不愿意设想一个已经发生过的、不可能重来的“小事”。
“都过去了。”
“所以,你很在意我,是么?”
“是,但在意你和喜欢你是两件事,我总不能因为你看起来没那么强势,就想着牺牲我自己、去拯救你。”
第58章
纪文轩没再说什么、也没再阻拦我,我出了房门,去了恒温花房,拎起水壶开始浇花,浇了好一会儿,才让跌宕起伏的情绪平复下去。
等我浇完了花,拎着水壶往回走,才发觉纪文轩坐在轮椅上、出现在靠近花房门口回廊下,他正盯着我看,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你等我多久了。”我有一点微不可察的愧疚,因为我没有发现他在等我。
纪文轩推着轮椅从斜坡上下来了,他一点点地靠近我,不带有一丝侵略性。
我知道我其实应该走近他,扶住他的轮椅,把他推回到房间里。
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动,就站在原地,看着他靠着自己的力量,移动到了我的面前。
我低下头,又问了他一遍:“……你等我多久了。”
“没多久,”纪文轩仰着头看我,“你在生气么?”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