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让他们以后照看些她么?”
“……”我在犹豫不决,又想说让谢薇自己打拼吧、她可以的,又想真的照顾下她。
纪文轩举起了手机,打了个电话。
通话结束后,他的两根手指捏着自己的手机转了一圈,倒是有几分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的模样了。
“萌萌,我并不是想让你求我,只是想让你快乐一点罢了。”
我好像说过了很多次,纪文轩是真的很会说话。
“我的确快乐一点了。”我低声说。
纪文轩抬起双手,对我说:“可以抱抱我么?”
我其实是想抱一抱他的,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怎么?”纪文轩歪着头看我。
“如果我因为你帮了谢薇而感激地抱住你,那既侮辱了谢薇,你也侮辱了你。”
“如果我没有帮你,如果这些天的所有事都没有发生,你愿意抱我么?”
“……”
“萌萌,你愿意么?”
“回家吧。”我选择避而不答。
纪文轩放下了双手,任由我推他上了车。
我们很快到了家,先是我陪他洗了个澡,又吃了顿夜宵,夜宵没有冰激凌,我没问,纪文轩也没解释。
我们带着同样的沐浴露的味道,躺在同一张床上。
我没有什么睡意,听了一会儿纪文轩的呼吸,他也没睡着。
过了一会儿,我忍不住小声开口:“你还没睡?”
“嗯,你也没睡。”
“睡不着?”
“有一点。”
“为什么?”
“开心。”
“有什么开心事?”我问出了这句话,又意识到,他开心的源泉是今晚的事。
我有点想问他当年谢薇给我的那封情书的事,又有些顾忌,犹豫半天,也没问出口。
“和你在一起就很开心,”纪文轩平静地说,“和你长久地在一起,那就有长久的开心。”
“我……”
“嗯?”
“我今天听到了一个故事……”
我简单地把谢薇和我说的故事,以“有一个女孩”的口吻说了说,然后问纪文轩:“你做过这件事么?”
“记不清了,如果那个女孩还记得的话,那就应该也没错,”纪文轩竟然很坦然地承认了,“我做过的亏心事有很多,忘得也快。”
“纪文轩——”我被这句话激怒了。
“为了达到目的,在法律的允许范围内,可以不择手段。”纪文轩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太在意他人的人,活得会更加痛苦和艰难。”
“但你在伤害她。”
“你在读高中,你不喜欢她,你会答应她的告白么?不答应的话,你会苦恼于该如何拒绝她,你会心生愧疚、闷闷不乐很长一段时间。我只是在帮你解决麻烦。”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喜欢不是麻烦。”
“我只是把维护你的利益放在了照顾她感受的前面。”
“只是这样,你敢说你没有一点私心?”
“当然有,”纪文轩轻笑了一声,“要是真的成了,你陪女朋友了,那我该怎么办。”
“……”我默然无语,过了一会儿,才说,“你不该这样。”
“没什么该不该的,萌萌,我是个坏蛋,从很久以前就是了。”
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不反驳这句话了。
“你需要我去道歉么?”
“不需要。”
“你要是让我道歉的话,我也可以的。”
“你的内心没有一点歉意,当年没有,现在也没有。”
“对她没有,对你还是有的。”
“有什么?”
“我不应该限制你的社交,也不该破坏你的缘分。”
“道歉也不是真诚的。”
“嗯,只是为了哄你开心。”
“都这么大的人了,谈什么哄不哄的。”
“我想好好照顾你,但事实上,却被你好好照顾着。”
“你给了钱的。”
“要是不给钱,我过得惨兮兮的,你也会忍不住照顾我的,对吧?”
“嗯。”我是个正常人,正常人不都会扶助弱小么,更何况,这个“弱小”还是我曾经最好的朋友。
“我会保护好你的。”
“啊?”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出了这一句话。
“萌萌,我能保护好你的。”
“……也不需要你保护。”
我们聊了一会儿,困意上涌,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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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春去夏来。
我和谢薇再也没见过面,连聊天次数也变得稀少,上一次联系,还是半个月前。
纪文轩和我之间关系渐渐也不像之前那么紧绷了,还是可以惬意地聊聊天。
他养身加健身的效果还不错,生病的次数变少了,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也不算太多,就是双腿丝毫不见好。
其实照顾他这一年来,我也耳濡目染地学会了不少专业医学名词,基本可以看懂他的各项检验单。
那场车祸对他的身体影响很大,复健的意义也不大。
他的医疗团队倒是有建议过让他佩戴外骨骼,依靠机械的力量支撑着他的双腿站起来,然操控机械向前走。
费用虽然不菲,但对纪文轩而言只是九牛一毛,纪文轩当时就拒绝了,他敲了敲自己的轮椅,平静地说:“这种器械本质来说和轮椅没什么区别,我不需要那种虚假的‘我站起来了’这样的心理安慰。”
距离我研究生开学还有两个月,我已经把老师给我的书单都看完了,对入学还有些跃跃欲试。
我读书的课程不算多,我的专业也不需要我做什么实验,基本不影响我照顾纪文轩。
纪文轩没问我要不要考虑住校,我也没想过要住校的事。
我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我和纪文轩,已经分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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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文轩处理好了集团的事物,带我去法国住了一段时间,有一天晚上,我们一起喝了点红酒,然后上床准备休息。
纪文轩突兀地问:“我可以吻你么?”
——他规矩了几个月,又不规矩了。
我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明知故问:“你睡着了么?”
我没睡着。
“……你帮我把行李箱里的那个紫色的杯子拿出来吧。”
我知道,那是他的小玩具,我不记得我有装这玩意儿,可能是他自己装上的。
我没有动,但是开了口问他:“就不能忍一忍么?”
“很难忍。”
“在家里的时候……”
“背着你用的。”
他说得可怜,其实我应该打开灯,起床把他的那玩意儿拿上来,然后让他自娱自乐的。
但我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了一股无名之火。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