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并且在刻意模仿你的时候。”
“……更像一点不好么?”
纪文轩攥紧了我的手,说:“我突然意识到,如果你看到我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即使我们只是单纯包养的关系,你也会尴尬、生气、愤怒,会大声地质问我,甚至有可能会再次离去。”
我试图挣脱开他握着我的手,但没有成功——纪文轩太用力了。
“松手。”
“不想松。”
“我真的生气了。”
纪文轩看了我三秒钟,有点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我直接拿了他拆封过的湿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指,说:“我消个毒。”
“……我不脏。”
“您说呢?”
纪文轩没反驳这句话,他低垂下头,看起来有几分可怜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他说:“萌萌,过去的我做错了,可不可以原谅我?”
“……我还在生气,等我气消了再说。”
“哦。”
纪文轩没说话,但是手指悄悄地探了过来,重新搭在了的手背上。
我看了一眼他苍白而修长的手指,还是忍不住问他:“你既然想我,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烂人的周围适合烂人生存,好人的话,要么变烂,要么会死的。”
第141章
纪文轩这句话说得挺诚恳的,就是没打动我。
我想了想,说:“可能还是不够爱吧。”
真的爱一个人的话,即使自己是一个烂人,也会为对方而变得更好一些,也会努力地保护好自己的爱人吧。
我现在对我那对已经出国的养父母已经没什么留念了,但我还记得他们当年对我还不错的时候。
那时候,我的确是从他们的身上,学会了怎么爱一个人和怎么被爱的。
纪文轩有点可怜,他好像从来都没有学会这一点。
纪文轩也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轻轻地说;“但我只爱你,也只想要你。”
我有一点点的心软了,甚至在想,我早就知道他那些烂事,现在再来翻旧账,是不是我太“斤斤计较”了。
我压了压火气,追问他:“你怎么处理的这件事。”
“他想要钱。”
“你给了他钱?”
“我为什么要给他?”纪文轩摇了摇头,“关系中止的时候,我已经给了他一笔钱,我们之间毫无关联,他再索求更多,那就是他的不对了。”
“那你……?”
“让我的下属送他走了。”
“他……”
“我已经和你结婚了,所有试图影响我和你婚姻关系的行为,与我而言都是挑衅,第一次我会轻拿轻放,第二次的话,我就不会这么礼貌了。”
纪文轩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真的很傲慢。
他话里话外都是在维护我,但我听了这番话,还是不高兴。
我想了想,意识到这种不高兴,是因为纪文轩本质来说是和我喜欢的那种状态不一样的。
我喜欢好人,他是坏蛋。
我喜欢他有干净清爽的过往经历,可以有前任,但应当认真对待每段关系,而他倒是没有前任,过往却过得混乱不堪。
我喜欢那种对人有怜悯之心、能够顺手帮一帮过往熟人的人,但他是那种关系结束后就会理性地斩断一切可能,甚至不会耗费丁点时间和精力,用在听他人诉说难处和想法上的人。
我知道他对我很好。
但我还是会问我自己,我怎么会和这样的一个完全不符合我预期的人结婚。
我甚至大概也许可能,还会对他动了心。
我苦笑了一声,没说话。
纪文轩也没有说话。
我们沉默地回到了别墅里。
但我不是一个会发起冷战的人,尽管还在生气,我还是硬邦邦地问了他:“晚上你想吃什么。”
纪文轩抿了一下嘴唇,他说:“都好。”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别别扭扭,但倒也没有真的闹僵到一句话都不说的地步。
我甚至开始自己劝说我自己,毕竟是我的伴侣,结过婚的,又是青梅竹马的交情,我还有些喜欢他,难道还能一直过不去这个坎儿?
他也道歉了,他也难过了,日子总要继续过下去,难不成因为发现了这么一段隐藏着的黑历史,就真的要闹到要离婚的地步?
他总归对我还是不错的。
我其实把我自己都劝说得差不多了,但在我试图将这件事揭过去的时候,纪文轩发病了。
——他在午夜时分自己推着自己的轮椅去了露台上,在我发现的时候,他的轮椅距离露台边缘只差不到十厘米。
晚风吹起了他的头发和白色的衣领。
他循着声音、转过头看我,他笑着说:“萌萌,你会拉住我的,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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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异的,我那时候并没有很慌张,虽然我很清楚,如果在这座别墅的顶层露台一跃而下,摔下去非死即重伤。
我只是很冷静地拢了拢被晚风同样吹起的睡袍,一步接着一步走向了他,扬声说:“纪文轩,我拉不住你,你太重了,不过你要是跳下去的话,我陪你一起跳下去。”
“那就让我们看看,是我们都会死,还是一个人死、另一个人活。”
“你要是想赌,你就下去吧。”
第142章
在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把握纪文轩一定会听我的、停止他的危险举动。
但我一点也没有害怕或者恐惧,也一点都不抗拒和他一起从露台上跳下去。
这倒不是因为我迷恋他迷恋到要和他一起殉情,而是我确信如果纪文轩死了,我跟着去死应该会比我一个人活着要更快乐。
我做了决定,然后等待他的决定。
很奇异地,他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偏过头看了一会儿我,然后没过几秒钟,他就谨慎地向后倒退了轮椅,甚至边后退边说:“你不要冲动,我不会做危险的事的。”
在这期间我没有上前,也没有后退,只是看着他一点点从露台的边缘移开,然后很迅速地摇着轮椅到了我的面前。
我没有劫后余生的感觉,心脏甚至冷硬得像冰块一样,我试图挤出一个笑容、但我做不到,也试图去指责纪文轩、但又舍不得。
我抬起手,纪文轩依赖似的凑了过来,轻声说:“你打我吧。”
我没有打他,而是用手背贴了贴他的脸,问他:“冷了么?”
他的脸很冰,他没说话,只是用脸颊贴紧了我的手背,很依赖的模样。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而推着他的轮椅离开了露台、进入了室内。
室内温暖如春,纪文轩的轮椅滚过我近期刚雇佣人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