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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将韩清拉向自己，而得到应允的韩清也吻上了陆未眠的嘴唇。

两个第一次接吻的人都对此很生疏，青涩的吻在唇齿间流转。韩清的眼皮颤动，学着在电影里看到的那样，轻柔地撬开陆未眠的双唇，吮吸对方柔软的唇瓣。

接完这个吻，韩清的耳朵通红，陆未眠的脸上也有着不自然的红晕。

……陆未眠真的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好看。

韩清又害羞又心动，把脸埋在陆未眠的颈间，不敢再多看一眼。

他发烫的耳朵刮在陆未眠的脸颊上，传来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陆未眠……我也是第一次。要是，要是有哪里做得不好，弄疼你或者让你不舒服了，一定要跟我讲。”

陆未眠伸出一只手，用大拇指和食指的指腹在韩清的耳垂上揉了揉，很轻地侧过头吻了他一下，“嗯。”

（……）

凌晨时落了一场雨，外面的空气还很潮湿，屋内的玻璃窗上满是氤氲的雾气。在这个被汗水浸透的午后，房间里充斥着海棠花与薄荷交融的香气。

韩清从陆未眠身上起来，将东西扔进垃圾桶，又抱着他给他喂了发||情期时补充体力的营养剂。

从迷离中渐渐清醒过来的陆未眠乖乖喝下了营养剂，伸出手，想要拥抱。韩清把他喝剩下的营养剂喝完，就俯下身抱住了陆未眠，两个人又开始黏糊糊地接吻。

陆未眠的嘴唇被吻得很红，两个人一起就这么过了一整天，也不会像刚开始那样脸红耳热放不开了。他的腺体上有韩清咬下的临时标记，在这个短暂的发||情期里，他真的成为了韩清的Omega。

接完这个吻，韩清带着他去浴室里清洗，然后两个人又一起赖床。

他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韩清的脸颊，听见韩清笑了一声，“Fido也会这样来蹭蹭我。”

陆未眠深深地看着他，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幸福和满足，眼神中充满了无可言喻的柔情，最后很轻地吻了一下韩清的脸颊。

好像他长达七年的所有幻想、憧憬、爱恋，都在这一刻变得具像化。陆未眠看着韩清的脸，眼中克制不住的深情和欢喜就像罐子里缓缓流淌而下的蜜。

他的鼻腔里充斥着薄荷与海棠花交叠的味道，只要别人闻见他身上的香味，就会知道他是独属于韩清的Omega。

人类是一种贪婪的动物，一旦得到了，就会想要得到更多。陆未眠依恋地靠着韩清，舍不得放开手，更舍不得让这情/潮过后的温存结束，又仰着头和他交换了一个吻。

要是可以一直和他在一起就好了……陆未眠闭了闭眼睛，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平缓，那是种好像尘埃落定般的幸福。虽然和韩清接第一个吻时，他几欲要落泪。

因为在他第一次见韩清那天，就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他能不能爱我呢？

“你难不难受？我帮你揉揉。”韩清知道第一次的Omega总会有些不适，就伸手让陆未眠靠在自己的怀里，帮他揉腰。

陆未眠摇摇头，勾住韩清的脖子，对着韩清笑了一下。

然后他情不自禁地说出了那句深深埋藏在心底的话————

“韩清，我爱你。”

然而这句话一出，空气和时间都停滞了几秒。怔愣呆滞过后，陆未眠看见韩清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

他本迷蒙温柔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空气中暧昧甜腻的氛围像温度骤降，迅速消散。

韩清的身子僵了僵，然后不由自主坐直了一些，陆未眠搂住他脖颈的手也因此而松开。

他的脑袋转不过来，张了张嘴，但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韩清……”察觉到气氛异常的陆未眠忍着身上的酸痛想坐起来，他忽然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

刚刚还与他甜腻腻的接吻的人，此刻正略微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后他扯出了一个极其不自然的笑容，“未眠，你刚结束发||情期……这不过是信息素结合产生的错觉罢了。”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陆未眠的世界雷霆万钧，他好像隐约听见了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碎裂的声音。

难道韩清真的不可能爱他吗？

他盯着韩清的眼睛，眼神里满是绝望和无助。

疼痛就像一块在夏日被烈阳晒得龟裂的土地，一点点蔓延扩张开来，直到遍布他的整颗心脏。

“不是……”他固执又痛苦地抓住了韩清的手，连声线都在颤抖，“我是真的爱你。和信息素，和临时标记都没有关系……我已经爱了你很久了！这不是信息素作祟产生的错觉。”

他在说什么……？爱了自己很久？韩清彻底停止了思考。

韩清的脑子和心里都很凌乱，陆未眠为什么会说爱自己？是因为和蒋酌分开后给予了他关怀吗？那么自己呢？对陆未眠是什么感情呢？

你喜欢他吗？爱他吗？

你该怎么办？

床也上了，吻也吻过了，他的脖子上还有自己的标记，浑身上下都沾满了薄荷味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

这一切都太过突然，像突如其来的泥石流，把韩清埋在看不见天日的地底。

他的大脑持续宕机，迟迟没有反应，只有映入眼帘的，陆未眠拧着眉头执着又心碎的模样。

他看见陆未眠的眼底似乎噙着泪，好像读懂了自己的迟缓和缄默不语，但依旧那么顽固不化。

之前的气氛有多么温馨淤泥，那现在就有多僵持不下叫人喘不上气。

他实在是想不通也想不明白要如何去应对，韩清是不懂爱情的傻瓜，可现在陆未眠说他爱他，爱了很久。

好像仅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液都倒灌了，脑子里像一团杂乱无章的数据线，没有理由地胡乱拼凑在一起。

你爱他吗？韩清第一次这么问自己。

什么样才是爱的表现呢？韩清没想过。

为什么之前还在和自己发小蒋酌谈恋爱的陆未眠，突然说他爱了自己很久呢？这怎么可能呢？

你看着他眼里的泪水会心痛，看到他开心的样子也会高兴，这是不是爱？这是不是？

人生路上顺风顺水的韩清从不去拜佛，他从无所求。可他在这一刻忽然想跪下来问月老，人人都求您牵个红线，那么，爱是什么？

太多问题在同时间像决堤的大坝，潮水铺天盖地涌来，将韩清卷进一波接一波使人窒息的浪潮，再把他狼狈地拍回岸边。

他的思考能力是一间超载而动弹不得的电梯，上不去，也下不来，只会闪烁红色警报。

韩清没有遇到困难就逃避的习惯，但他们此刻都受到了信息素和AO结合的影响，标记过后，被标记的Omega会认定自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