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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耐心地拍了拍侍女的手背,“慢点讲,不着急。”他给了林净霜一个眼神,示意林净霜将这里处理好,然后就带着小侍女走了出去。
将胃里所有脏东西吐出来之后,圣墟公主仿佛像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一般,定定地看着地面,不言不语。
谢清玄将侍女带到一处干净的房间,又亲自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暖手,估计看了方才的事情,任谁也没心情再往自己的肚子里送送东西了。
侍女接过热茶,将自己的思绪陷入回忆之中,她对谢清玄娓娓道来自己这些日子在公主殿下身边伺候的种种。
“细细想来,殿下不对劲儿,应当是从一年前就开始了……”
“我是公主殿下的贴身侍女,从十三岁起便跟在殿下身边,整整六年,所以还算了解殿下。大约一年前,公主她格外暴躁,常常因为一些小事便将身边的宫人杖罚至死,虽然从前公主殿下的脾气也不好,但她从没这样过。那时候我也没多想,只以为殿下心情不好而已。”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公主殿下最先发生违和感的不是性情突然暴躁。有一段时间,公主殿下去如意坊的时间越发长了,有时候甚至待在如意坊彻夜不归……”
谢清玄马上抓住侍女话里的关键信息:“你也知道如意坊?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侍女有些犹豫,但还是咬牙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谢清玄,“如意坊是个赌.坊,但地下却另有玄机,这间赌.坊是公主殿下一手创办的,为了……为了公主殿下娱乐,所以便将天称国那些遗民当做人牲,下注,赌的是命。”
“以前公主殿下都是十天半月才去一次如意坊,那段时间,她去得频繁急了。我也跟公主殿下去过一次,那场面实在太血腥了,我被吓得足足做了一个月的噩梦。倒是公主殿下,看得津津有味……”
“天称国遗民?为何所有的人牲都是所谓的天称国遗民呢?”谢清玄不解问道。
侍女解释说:“天秤本是圣墟西南方的是一个小国,陛下征战沙场十几年,几乎荡平了北方,后来又率兵攻打天秤国,天秤国破,所有的子民都被押送到了圣墟,充做了奴隶,大部分都去修筑皇陵和护城墙了,还有一部分……”
“还有一部分成了如意坊的人牲?一国同胞相互杀戮,供她取乐?”谢清玄不等侍女说完,抢先怒道。
“乱葬岗上的尸山血海,竟然全是一国子民!大小国家兼并本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可是既然都成了一个国家,为何不好好善待遗民?如此嗜血成性,哪里还算人,简直是披着人皮的怪物!”谢清玄愤愤道。
侍女见谢清玄实在生气,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谢清玄自己也喝了一口热茶,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接着讲吧,左右这些也不干你的事情。”
侍女接着往下说:“后来,就是……”她似乎有点难以启齿,“公主殿下房里多了很多人。”
“什么人?”谢清玄不明白侍女的暗示,直白地问道。
侍女支支吾吾道:“就,就是……男女之事格外频繁,且还是和许多不同男人。”
谢清玄恍然大悟,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刚来绿倚殿时,半夜睡不着,起来散步,听到公主寝宫传出来的那些动静。
侍女压下心头的恐惧,她怕得后背泛起一阵凉意,紧张地吞了吞口水,继续道:“最后就是前几天,那几天是我守夜,我在外面半梦半醒之间,好像听到了公主殿下进食的声响……那个声音有点奇怪,我被吵醒之后也没有冒然进到公主殿下的内室,就站在外头,隔着一扇木门问殿下,需不需要我进去服侍,殿下的语气同平常也没什么两样,只是让我退下,她说她要睡了。”
两人都知道,估计侍女听到的那个动静就是公主在啃食尸肉了。
谢清玄沉吟一会儿,此时的圣墟公主分明还是活人,所以应当不是自愿吃那些个脏东西……听侍女说的种种,嗜血狂躁,放纵淫.乱,这圣墟公主倒像是被某人下了一种极其阴毒的降头。
谢清玄对侍女吩咐道:“你去香火鼎盛的佛寺里取些香灰来,我有大用处。”
降头不好解,但是中招的人若是吃了香灰能恢复自己大半的意识。
侍女点点头,赶忙去寻香灰。
*
谢清玄接过侍女拿过来的香灰闻了闻,上香之人大部分都是诚心礼佛,人心贪欲甚小,对于克制邪祟,效果甚至比一些符纸还好。
谢清玄抓起一把香灰,劈头盖脸撒在圣墟公主的脸上,原本双目无神的女人好像恢复了一些知觉。“将香灰倒进茶壶里,让她饮下。”
侍女壮着胆子将掺了香灰的茶水喂公主喝下,谁知公主的嘴唇刚碰到茶水便好像是吻了烙铁一般,烫出一阵白烟,她剧烈地挣扎着,甚至力气大到将侍女一把甩到地上。
谢清玄又对着她撒了一把香灰,厉声对身边随行的弟子们道:“按住她,灌下去!”
众人忍着早上那股恶心,皱着眉头,将公主死死按在床上,然后侍女将整壶掺了香灰的茶水灌进了公主的嘴巴里。
第58章
公主吃下香灰之后,惨叫异常,浑身都蒸发起黑色的厌恶,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她终于恢复了属于人类的清明。
女子突然痛哭起来,她害怕极了,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都是有记忆的,她很害怕,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去做那些恐怖的事情,自己是拼着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让人去越水宗求救,可她又被控制着,无法说出真相,只半遮半掩说圣墟怪事频发。
谢清玄冷眼旁观,痛哭流涕的女子学院并没有激起他丝毫的同情心。知道害怕这样阴损刻毒的报复,之前早干嘛去了?
侍女也是跟着一起哭哭啼啼,顺便也将谢清玄的一些推测告诉了她主子。
“一定是她,那个贱人,迷惑父皇不止,还妄想用这种法子除掉我!”圣墟公主又有些神经质,她恨恨道。
谢清玄突然想起自己曾做的那个怪梦,梦里的继后单纯善良,不像是会给人下降头的人,虽然她与圣墟公主的确血海深仇。
“仙师,我……我是不是已经全然好了?以后再也不会发怪病?”她紧张又期许地看向谢清玄。
谢清玄居高临下地回望回去,对着她坚定地摇摇头道:“治标不治本。”
降头不是那么好解的,下咒者往往都有极其深的怨念,很难化解,甚至之前有人试过将下咒者杀死,也无法解开自己身上的降头。
公主听到自己身上的怪东西还没有被解除,又歇斯底里起来,她疯狂地挠着自己的头皮,甚至指甲缝里都沾满了血肉,她的情绪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