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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显得格外重要,冯亮因为家世与资质的原因拜师无门,他自小就心高气傲,这叫他怎么肯甘心?
于是冯亮便动过了谢清玄的心思,谢清玄虽然修为低微,但是身为一峰之主,资源绝对不会差,更何况谢清玄修为低微,所以那些天之骄子也都不屑于拜谢清玄为师,而像他这样资质不好的弟子便有可能被谢清玄收入门下。
冯亮知道谢清玄一个徒弟也没有,若是自己成为长茗峰的首徒,那整个长茗峰的修炼资源便都会向他倾斜,师祖飞升之后留给谢清玄的宝贝也必然不少,到时候谢清玄手指头缝里流出点东西,就够他甩那些自视甚高的内门天之骄子几条街了!
冯亮小算盘珠子打得响亮,知道谢清玄喜欢一些稀奇古怪且亮晶晶的石头,为了投其所好,他便冒着丢掉性命的危险,去漠河山脉挖石头,漠河处于极北苦寒之地,冻土坚硬无比,莫说寻常人,便是修士想要在山脉寻觅宝石,也要脱掉一层皮。
冯亮此人虽然势利且急功近利,但性格却异常坚毅,他灵力低微,既要御寒保暖,又要在铲子上附着灵力用来挖掘,所以冻土层还未挖透,便已经灵力耗尽,但冯亮又不想就这样无功而返,于是生生扛着漠河山犹如刀片一样冷冽的寒风,艰难地握着铲子向下挖掘,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他从结着霜白的泥土里捡起一块鹅蛋大的宝石,宝石幽蓝如鬼火,照应出冯亮动的通红的脸颊,他毫不在乎自己的手指已经被冻得满是皲裂,用袖子小心翼翼地将蓝宝石上沾染的泥污擦干净,然后将宝石放进了自己贴身的储物袋里,做完这些冯亮发现天已经重新亮了,一轮硕大的红日从漠河山脉的最深处升起,他忍不住绽放了十几年中为数不多的笑容……
冯亮满怀期望地回到越水宗,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长茗峰,将这枚幽蓝的宝石进献给谢清玄了,到时候自己便是长茗峰仙君的首徒,而且谢清玄在越水宗执掌刑罚,以后谁还敢瞧不起他?自己也会更加勤勉修炼,虽然谢清玄几百年也没有突破金丹,遭人耻笑,但他一定可以飞升元婴期,彼时师徒两个也照样风光无限。
冯亮的畅想最终还是如镜花水月般落了个空,因为他刚一回到内门,便得知谢清玄已经收了林净霜为亲传弟子。
听闻自己看中的机会被人捷足先登,冯亮顿时暴跳如雷,与他闲谈此消息的人被吓坏了,冯亮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发狂,将屋子里的陈设砸了个一干二净,那人骂了句有病,便赶紧退出房间,离冯亮远远的。
过了几天之后,冯亮冷静了下来,他还是决定拜谢清玄为师,虽然自己做不了长茗峰首徒,但总归比现在找不到师傅强,于是冯亮便带着那枚好不容易寻来的幽蓝宝石,满心欢喜地来到了长茗峰。
第76章
即便心气再高,人再骄矜,也依旧是个没什么阅历的少年,冯亮揣着袖里好不容易得来的宝石,嘴角忍不住上扬,他安静地等在谢清玄的炼丹室外,明明很想四处打量一下长茗峰的环境与陈设,但是他却强迫自己老老实实地低头看着脚尖,生怕自己胡乱张望,表现不得体,给谢清玄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冯亮等了谢清玄许久,久到他的腿都站得僵直,日到西山时,大门紧闭的炼丹室里传出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
终于,门吱呀一声地开了。
冯亮猛地一抬头,一名美如冠玉的青衣修士无端闯入视线里。
他虽不识得谢清玄的样貌,但直觉告诉他,自己要拜的师尊便是眼前这人。
冯亮赶忙行礼,从袖中拿出自己珍藏的宝石,双手奉于谢清玄面前。
许是因为心中紧张,少年清脆的嗓音有些凝滞,“长茗仙君在上,外门弟子冯亮敬慕仙君迥异风神,愿拜仙人为师,一生洒扫侍奉,特献上天山宝石以做束脩,望仙君收下。”
谢清玄有些愣住,不明白为什么门外突然有个小弟子嚷嚷着要拜自己为师。
他自知修行载数甚多,但也只是个不起眼的金丹,收太多弟子怕是误人子弟,再者说他也从没想过要桃熟流丹、誉满天下。
谢清玄拒绝了冯亮,“你回去吧,如今我门下已有一名弟子,此生我只收一名弟子,你我并无师徒之缘。”
冯亮猛地一抬头,只见眼前身材修长的青衣修士微微蹙着眉头,神色淡淡,他竟然不知如何再开口祈求对方收下自己。
从小备受周围冷眼,少年早就为自己筑起了一座高墙,而这座高墙却在一刻陡然坍塌,掌心中的宝石像是一块烙铁,深深烫进了冯亮的心。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长茗峰,来时跃跃欲试的欢喜像是水中捞月,镜中看花,本以为是青云直上的登天途,到头来原是他太过痴心妄想……
*
同屋修炼的弟子都能感觉到冯亮这几天心情很差劲,性格越发阴郁极端,但修炼却更加刻苦了,简直称得上是没日没夜地苦修。
冯亮虽然只是个奇差无比的相斥三灵根,但是心志格外坚定,而且肯下苦功,悟性又不错,很快在一众外门弟子中占据领头位置,身边聚集了一帮人。但这帮人品行都不怎么样,冯亮还尤其心眼小,为人刻薄善妒,所以他们这群人经常抱团,一起欺负新来的外门弟子,或者一起挤兑那些天资一般、家境贫寒的内门弟子。
*
冯亮踩住谢沧海不断想要挣扎着起来的胸膛,冷笑一声,调动丹田里的灵力,他脚下慢慢用力,“废物一个,就算有师傅又能怎样?”
当年他拜师,谢清玄以只收一个徒弟为借口将他断然拒之门外,可是过了几年,谢清玄竟然又从外面随手捡回来一个小叫花子当徒弟,难道他冯亮竟然还比不过一个臭要饭的?
冯亮心中的不忿快要淹没了他的理智,他就要将谢清玄的宝贝徒弟狠狠踩在脚底下。
看不上我,你自己亲自选的小徒弟又是什么垃圾货色?
“龙生龙,凤生凤,下贱的老鼠崽子只会打洞。谢沧海,你真是与你的师尊十成十得像。”
“都是废物罢了。”
谢沧海听着冯亮极其恶毒的话,眼睛都被气得血红,但他再怎么挣扎也拜托不掉自己胸口上犹如大石块般沉重的脚。他恨自己为何如此弱小,不护住自己也就罢了,竟然连维护师尊的名声都做不到。
冯亮戏谑且充满恶意地看着自己脚下的少年像发疯了一般挣扎,少年干净整洁的道袍上早就是污泥与乱七八糟的脚印,再也没有半点内门弟子的骄傲与体面,冯亮看着痛快极了。
然而他的视线落到谢沧海腰间之时,好心情又变成了狂怒,冯亮瞳孔骤缩,毒辣的视线像蛇一般,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