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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翻飞的花大姐。
这只可怜的花大姐瞬间便被剑气湮灭,而惨遭花大姐牵连的谢清玄惊呼出声。
带着无上冰灵力的剑气直冲他而来,谢清玄大脑一片空白,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闪不避,电光石火之间变故来得突然,人已经被吓傻了。
闻人乐此时也发现了他,心中赫然一紧,好在剑气只堪堪擦过谢清玄的左脸,没有真的伤到他。
呼啸而过的剑气像一柄锋利小刀,刮破了谢清玄的脸,伤口很浅,留下一缕嫣红的血丝,谢清玄摸了摸受伤的脸颊,有一点痛,桃花面血染就。
而这道冰寒剑气自紫胤宫飞出一路侵袭至千里之外的南十四仙州,四季如春的十四仙州一夜飞雪。
一剑霜寒十四州。自这天起,闻人乐除了北斗剑尊的名号,还多了一个雅称——寒州仙。
闻人乐一把拉过谢清玄,发现谢清玄的手都僵了,眉羽上也是一片寒霜,显然是因为直面那道寒冰剑气,导致寒气侵体。刚才剑之所兴,他本来只想消灭那种吵闹的虫子,结果却不慎伤了谢清玄。
闻人乐半步飞仙的境界,冰灵力凶悍又霸道,他一搭谢清玄的脉,发现丹府内的灵根也结了霜雪,再有一会儿连谢清玄的灵脉也要被这股强悍的冰灵气冻伤了。
闻人乐刚忙将谢清玄抱进了主殿,将他放在了软和的蒲团上。紫胤宫里只有闻人乐一个人,而他早已是渡劫期修为,根本不需要睡觉,所以自然也没有什么能住的房间,闻人乐只能将人安顿在他平日里打坐的蒲团上。
谢清玄很想说点什么,但他被冻得瑟瑟发抖,牙齿也不住地打颤。
闻人乐的无名指紧贴着谢清玄的额头,丝丝缕缕的冰灵力被一点一点收回进主人的体内。
过了大约七八个时辰,闻人乐才终于把散落在谢清玄体内的所有冰灵气吸走,期间谢清玄已经昏睡了过去,下半身团缩在蒲团上,头枕在闻人乐的大腿上。
闻人乐一摸谢清玄的额头,果然一片滚烫,他叹息一声,用传音术指使小道童去柴房弄完清粥来。
小道童看了看睡在闻人乐大腿上的谢清玄,毕恭毕敬地轻唤了一声:“师祖,这是您要的清粥,加了一些灵泉水。”
闻人乐接过白粥,推了推谢清玄,少年因为发烧,人有些迷糊,他哼唧两声翻了个身,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闻人乐将昏睡的人扶起来,温声慢语、连哄带骗地将半碗米粥喂给了谢清玄,这期间谢清玄连眼皮子都没睁开。
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的道童简直觉得惊悚,闻人乐向来戒律严格,处理事情更是铁血手腕,竟然也有这样温和小意的模样?
道童拿着吃剩的粥碗离开,脚步虚晃,他跟了闻人乐数百年了,何曾见过师祖如此偏宠一人?
闻人乐见谢清玄睡得安稳,想着他如今正发着高烧,实在不宜挪动回长茗峰,便打算让谢清玄睡在紫胤宫。
少年的头还枕着他的膝,呼吸清浅,闻人乐没有挪动自己的身体,他静坐在蒲团上开始修炼,灵气绕着周身灵脉走了一圈又一圈。
本来是日常的修炼打坐,但他闻到了谢清玄乌黑的发间透出来的一抹隐幽淡香,那明明就是普通的皂角味,但却轻而易举地拨弄着闻人乐的神经,因此在修行时从来都如老僧入定般不动如钟的闻人乐这一次罕见地分神了……
闻人乐尝试着将谢清玄的头移开,可他刚一挪动,少年便不安地抓住了他的衣摆,还将衣摆揉了揉,揣进怀里接着酣睡。
在紫胤宫将养了三日,谢清玄每天都被闻人乐灌好几碗苦药,他本想在紫胤宫多待几日,但是实在受不了喝药的折磨,连忙跑回了长茗峰。
*
这几日是仙盟大会,闻人乐和柏桓都去了十四仙州参加这次的修真界盛会。
谢清玄属于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他自己偷偷离开越水宗,乘着彤鹤去了南詹州。南詹州盛产各种仙草,谢清玄既是去玩,也是为了采集仙草。
越水宗的仙草虽然多,但他每次去管事那里要,管事都是一副推诿扯皮的模样,谢清玄看得出来管事并不想给他仙草,但他最近在学习炼丹术,必须要有足够的灵草,所以索性就来传闻里遍地是仙草的南詹州碰碰运气。
南詹州果然是好地方,谢清玄又惊又喜,背着背篓拿着铲子,没一会儿就挖了一大篓子灵草,这些灵草大多都是两三阶的品级,不算高,但作为练手材料再合适不过了。
谢清玄越挖越兴奋,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从南詹州的外围向着深处走去,等回过味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记得来时的路了。
将背篓里的草药尽数存放到储物戒里,谢清玄开始在山林遍地的南詹州寻路。
脚下没注意被一节藤蔓绊倒,谢清玄跌倒在地,结果发现自己脚旁边的石块堆里生长着一株六瓣霜花模样的仙草。
这是……仙露琼花?还是待开花的仙露琼花,谢清玄瞪大了眼睛,仙露琼花乃是七阶仙草,虽然品级不算最高,但难得一见,今天可真是走了大运了,谢清玄心想。
然而乐极生悲,正当谢清玄伸手准备将灵草采下时,异变突生,周围的石块堆突然动起来,尖锐的犬牙狠狠钉入了谢清玄的虎口,谢清玄陡然吃痛,想收回自己的手,却发现那石块堆竟然是一只獐吼。
獐吼是一种罕见的群居妖兽,生活在南詹州,它们嘴巴叼得很,只以仙草灵露为食,獐吼的皮肤可以变色伪装,所以谢清玄才没有发现它。想来这只獐吼是为了这株玉露琼花特意守在这里,谢清玄方才采药的举动触怒了獐吼,所以才被它咬了一口。
果然,那只獐吼咬伤他之后,立刻叼下玉露琼花逃走了。
灵草没有采到还挨了一口,谢清玄真是觉得倒霉透顶,他也没有去寻那只獐吼的踪迹,纵然是妖兽,也得讲究先来后到,罢了,本来就是那獐吼蹲守多日的东西。
谢清玄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掌处的伤口由鲜红色开始变得乌黑,那只獐吼咬他的时候在犬牙上释放了毒素。
獐吼是有毒的,不过这毒就像马蜂一样,一生只能用一次,用了之后自己也活不成了,所以獐吼除非是遇到致命危险,否则不可能放毒,谢清玄也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想采下那株玉露琼花这只小心眼的獐吼怎么就跟他同归于尽了。
谢清玄走着走着,顿时觉得天旋地转,鼻子和耳朵热乎乎的好像留下了什么液体,他一摸,指腹上沾满了乌黑的血,此时他才知道自己好像是中毒了,獐吼的毒素蔓延至全身,谢清玄再也撑不住两眼一黑,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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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桓看着嘴唇乌青,躺着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又看了一眼坐在床边为谢清玄诊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