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黑甲铁骑如风而至,同时扬声高呼,声音响彻群山,仅仅数十骑,却有着千军万马的气势。
一时间,雪亮的马刀似乎将天上的星辰都掩映一空。
不过,宗祠之前的黑衣人,双目之中却是闪过一丝喜色,而后,扬手一挥,大声道:
“进攻!”
顿时,只见本来平坦的石板路上,乍然出现一道道的绊马索,正在疾驰的骑士“吁”声纷起,与此同时,宗祠周边废墟之中豁然站起数十个狼匪,手持长弓、射出利箭,“咻咻”的箭雨声如雷贯耳,连成一片。
紧随其后,只见宗祠广场之上的所有狼匪,纷纷抛飞手中火把,而后,手中长刀蓦然扬起,而后同时掷出,一把把长刀飞旋而过,划落一轮轮的弯月,闪烁着银色的死亡光芒。
一时间,狼匪绊马索、箭雨、甩刀齐出,飞奔而来、气势汹汹的数十铁骑,面对着层出不穷的杀招,不由纷沓倒地。
片刻之后,数十骑已经只剩下十三骑,战马早已倒地不起,遍地的铁蒺藜,让倒地的战马纷纷发出最后的哀鸣。
骑士们望着自己心爱的战马,充斥着浓浓的悲戚,可是,面对着纷沓而至、围拢过来的狼匪,他们紧紧围拢成一圈,将居中的一个少年护住了中心。
这一幕,顿时让狼匪纷纷张狂大笑,宗祠门前的黑衣人徐徐站起身来,朝着十三个铁骑走去,曼妙的身材,秦帆方才后知后觉的知道,狼匪首领,居然是一个女子。
围绕在宗祠之前的狼匪,紧随着首领向前走去,一时间,本来跪伏在地的洛溪村村民,反倒是毫发无伤,无人关注。
秦帆一摇刘伯,将对方从刚刚的震撼中惊醒,而后,示意他将剩余的村民领到自己身后。
刘伯望了一眼被黑衣人拉在手中的小虎,脸上泛着浓浓的不甘之色,而后,朝着秦帆深深一个长揖,方才匆匆上前,将惊骇无比、低声哭泣的村民唤起,众人扶老携幼,纷纷站在了秦帆身后。
一时间的喧嚷自然难免,但是,除了少数的狼匪投来凶狠的目光,那为首的黑衣人,居然一言不发,甚至都没有回头一顾。
“妖女,你居然胆敢袭击洛城铁骑,你就等着被追杀的走投无路吧!”
此时此刻,残余的十三骑似乎也预感到了自己的末路,望着伫足他们身前的狼匪首领,纷纷大声喝骂,似乎要将心中的恐惧,全部发泄出来,反倒是被他们保护在中心的少年,紧紧抿着嘴唇,望着一言不发的狼匪首领,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一幕,恰好被秦帆捕捉在了眼中,不由心中大奇:
这个少年或许就是洛城的“二代”吧!可是,此时他们十四人早已被足有上百的狼匪包围,他不但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露出兴奋的神情,这个可是绝对不符合常理啊!
这其中,定有诡异!
秦帆几乎是瞬间便有了一个结论,于是,本来徐徐上前的身体,也慢慢朝后退去,背过手去对着刘伯示意,让他们赶紧退出村子。
刘伯先是一滞,不过,想起刚刚秦帆的推论,急忙小声劝慰着身后的村民,向着村外退去。
正当此时,身材曼妙的狼匪首领微微一笑,而后,看着剩余的十三骑,缓缓说道:
“洛殿下,现在,你总可以说说你为何紧追奴家不放了吧?”
说完,她便捂着小嘴吃吃笑了起来,声音之中透着说不出的妩媚,四周的狼匪纷纷侧目而视,不敢看向摇摇摆摆、前凸后翘的女首领。
特别是女首领身边的几个狼匪,更是纷纷低头战栗,额头之上滴落一大滴、一大滴的汗珠。
洛殿下微微舔舔嘴唇,望着眼前的尤物,明知道对方是一根带刺的玫瑰,不,简直就是一只恶魔,可是,望着那曼妙的身材、莺啼似得天籁之音,还是忍不住身体一颤,却是有了反应。
女首领明眸一斜,小嘴吃吃一笑,而后,就那样似笑非笑的望着眼前的笼中困兽,忽然小手一挥,冷声道:
“除了洛殿下,其他人,全杀了!”
洛殿下迷惘的脸色带着丝丝的煞白,望着瞬息之间身躯插满利箭的贴身侍卫,额头不由滴下了汗水。
这一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突然,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年轻的道人,恍惚中对着自己徐徐展开一幅画卷,其上画着一个千娇百媚的绝代佳人。
当时的他,绝对不相信世间会有那样的红颜,最终,他和道人打赌,若是世间真有如此的女子,为求红颜一笑,自己甘愿送上洛城。
毕竟,他可是洛城的少城主,而今城主昏昏老矣,所有的事务,可都是把持在自己的手中。
不过,道人却是微微摇头,而后,一指点向后院的假山,倏忽间,整座假山便化为齑粉。
而道人也答应自己,知道能够找到画轴中的少女,便会收自己为徒,学的长生不老的法诀。
这一刻,他恍然大悟,眼前的狼匪首领,虽然一袭黑衣,但是,举手投足只见莫不魅惑天成,真个是绝代佳人。
可惜,这个红颜不仅是祸水那么简单,简直就是一条美女蛇,还是特别凶悍、阴冷的那种。
顿时,一股冷意涌上洛雨的心头,他无比后悔,为何自己要与道人打赌,为了那虚无缥缈的长生法诀,而今却要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这个代价,也太昂贵了吧!
于是,当狼匪头领再次将目光投向自己,吃吃一笑的时候,洛雨哗啦跪倒在地,痛哭道:
“首领,首领,你就大慈大悲,饶了我一回吧!”
这一下,不仅是秦帆目瞪口呆,就算是一直魅惑天成的狼匪头领,也是笑声一滞,惊愕无比的看着大声嚎哭的洛城少城主。
“你怎么可以这样没有骨气?”
狼匪头领脚下轻轻一跺,娇声叱道,仿佛一位邻家的少女,对着来迟的玩伴撒娇。
洛雨痛哭声乍然停止,不知所措的望着眼前的狼匪头领,刚刚那一刻,他简直以为自己回到了城主府,而自己的贴身丫鬟夏荷正在对着自己撒娇、耍赖。
但是,周围虎视眈眈的狼匪凶恶的目光,顿时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额头不由冒出了冷汗,望着冷冷望着自己的狼匪首领,心中暗骂一声妖女的同时疾声高呼道:
“首领,首领,我要告发,我一直搜寻你的踪迹,是因为有人指使我!”
“哦!”
女首领一声轻轻答应了一声,而后,一言不发,就连头也不抬,四周的气氛再次压抑了下来。
片刻之后,洛雨牙齿一咬,从怀中取出一副卷轴,匍匐而来,爬到最近的一个狼匪眼前,眼巴巴的望着眼前的大汉,谄媚道:
“这位大哥,还请帮我将这幅卷轴交到首领的手中,以后到了洛城,大家的吃喝,我全包了!”
可惜,他那极为豪爽的一句话,却只是换来狼匪的一声哂笑。
狼匪接过他手中的卷轴,朝着首领抛了过去,大声道:
“头儿,接着!”
“啪”的一声,卷轴已然落在了女首领的手中,洛雨心中不由一阵腹诽:不愧是匪徒,就连上下尊卑都不知道。
可是,他哪里知道这些狼匪的规矩。
胆敢靠近首领三尺,窥伺其面貌者,杀!
胆敢触摸首领用品,玷污其纯洁者,杀!
这两条这是铁令,只要胆敢触犯了其中一条,就算那个狼匪能耐多大、人脉多大,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因此,刚刚那个狼匪若是把卷轴亲手交到首领手中,那才是真有毛病呢!
这个时候,刘伯带着众多村民已然逃离了洛溪村有百丈之遥,秦帆也终于稍稍放下心来,将注意力投注到了狼匪女首领的身上,要知道,他的手中可还是牵着小虎呢?
说来也怪,平时蹦蹦跳跳,片刻不得安宁的小虎,此刻脸上居然露出恬静的微笑,既不左顾右盼,也不东张西望,就那样淡淡的望着洛雨,看的洛城少殿下心头直冒冷汗。
他可不知道这个小孩片刻之前都是狼匪的俘虏,还以为这个小狼匪对自己心怀叵测,心中恐惧之下,对着小虎讨好得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可惜,小虎对此恍若未闻!
狼匪女首领将画轴拿在左手之中,朝着右手一拍一拍的把玩,而后,蓦然转过声来,冷声道:
“杀了他!”
洛雨脸色大变,匆忙高声叫道:“不”
可惜,话语未落,一抹刀光闪过,这个在洛城一手遮天的少城主,已然尸首两分,变作两截。
而后,狼匪女首领看向距离他十丈之遥的秦帆,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之色,而后,微微一摇头之间,小手轻轻一挥,顿时,三个狰狞冷笑的狼匪,手持着雪亮的长刀,向着秦帆冲了过来。
与此同时,女首领侧头一摇,甩落一头亮丽、乌黑的长发,露出一抹晶莹如玉脖颈,缓缓伸出柔若无骨的两只软玉小手,将手中的古朴卷轴
蓦然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