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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得早,这会儿已经在吃饭了。
见贺团长与对象过来,郝营长冲人敬个礼,又带着爱人来道贺。
同一天结婚是缘分,贺鸿远抬手回敬礼:“郝大贵营长,同喜同喜。”
林湘同这边的新娘子也说了几句喜庆话,瞧着对面的女同志脸上有和自己一样的幸福笑容,心头不禁一暖。
这一日在岁月长河中兴许是普通寻常的,可是对于此刻在部队食堂里的两对新人来说,同样珍贵,同样幸福。
林湘和贺鸿远商量邀请的证婚人是周生淮。周旅声音洪亮地朗诵着思想语录,慷慨激昂,铿锵有力,接着便是数记任何思想语录的贺鸿远和这两天加班加点背诵语录的林湘异口同声复述。
掌声雷动下,这便是礼成了。贺大娘一脸激动,拍掌拍得手都红了,连带着眼眶也湿润起来。
周生淮看着侄子终于到了成家的这一天,老怀甚慰道:“恭喜你们,贺鸿远同志,林湘同志,正式结为革命伴侣,以后要团结起来,共同进步、共同奋斗,共同为革命事业奉献!”
参加婚礼和自己举办婚礼完全不一样,林湘此刻心潮澎湃,自己真的完成人生大事,从此生命中多了一个人。
在总是迎来送往,亲朋好友都会走走去去的岁月里,身边将会有人与我同行。
“恭喜恭喜!弟妹,以后我们老贺就交给你了,要打要骂,都随你。”看到好兄弟结婚的张华峰激动地几乎语无伦次。
“贺团,嫂子,恭喜啊,必须喝一杯庆祝!”有比林湘年长好几岁的军人也照着贺团长的年纪地位叫嫂子,可把林湘叫得不好意思。
这一天总是需要热闹,需要尽兴,高兴激动地众人搓手准备围攻贺鸿远。
毕竟这人平日里太嚣张,在各种比拼中又没输给过战友们,这会儿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一个个都指着往人嘴里灌酒。
偏偏贺鸿远还狂:“你们一群捆起来都喝不过我。”
战士们:这谁能忍!
林湘:“……”
林湘见着贺鸿远像是难得放纵一回,闷头一口,仰头一杯,听一句战友道喜的话就给面儿地喝酒,真是令人担忧啊。
林湘吃了几筷子菜,忙给贺鸿远夹菜让他垫垫肚子,顺带扯了扯他军装衣袖:“你悠着点儿别喝这么多啊,他们七八个人喝你一个,你多吃亏啊。”
贺鸿远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像是没事人似的,可狭长的凤眼里漆黑的眸子竟是难得的亮:“今儿高兴,哪能怕他们!”
林湘:“……”
彻底被这个疯狂的男人打败的林湘没辙了。
就在林湘和贺鸿远的婚宴热热闹闹之际,部队迎接探亲军属的招待所里也有不小动静。
“同志,这锁像是坏了,你等着啊,我找人来修修。”前台军嫂安抚门内打不开门出不来的周鸿飞几句,转头下楼又当没事人了。
她已经贺团长打了招呼,又听月竹说了情况,楼上那人想去贺团长和林湘酒席上闹事,实在是可恶,她才不会叫人来开锁,老老实实等到酒席结束再说吧!
破坏新人酒席真是下作!活该!
邱秀萍今天可伤心,自己魂牵梦萦的贺团长结婚了,新娘却不是自己,她伤心地听到隔壁传来骂娘的动静,一打听才知道周鸿飞被困在房里了。
“邱秀萍你快去看看,怎么还没人来给我修锁,我要出去!”虽说招待所屋里有吃的,他也买了好些糕点,可是自己是准备去贺鸿远酒席上的。
“行,你等着。”邱秀萍对带自己来119部队的周鸿飞还是略有感激,转身就要去叫人来救他。
只是就在邱秀萍刚走出两步,又听到周鸿飞声音不断:“老子今天就要去贺鸿远结婚酒席上坐着,嚯,林湘还嫁他,真是瞎了眼,一朵鲜花插牛粪上。”
邱秀萍停下脚步,退回门边道:“你说谁是鲜花,谁是牛粪?”
周鸿飞在屋里冷哼一声:“当然贺鸿远那丫是牛粪啊,林湘多漂亮啊,竟然看上这么个人。”
“呸!”邱秀萍绝不允许有人这么诋毁自己的救命恩人,“你才是牛粪!”
说罢,转身走了。
该,你就一直被关在屋里吧!
周鸿飞突然被邱秀萍骂一句,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隔着门板连着叫嚷了好几声,也没人搭理自己。
……
直到酒席结束,周鸿飞仍被关着,压根儿出不来。
而被七八个战友轮番敬酒的贺鸿远真的醉了!
林湘原本将信将疑贺鸿远真是千杯不醉的本事,没想到他双眼紧闭,像是有些昏沉地以手撑着额头,似乎有些难受。
差点准备和贺鸿远战斗一天的上头战友们也消停了:“贺团长还是敌不过咱们群攻啊哈哈哈。”
贺鸿远和这帮人争辩的力气都没了,最后是林湘拜托张华峰和姜卫军将人搀扶回去的。
毕竟这人人高马大,自己是扶不动的!
送走所有宾客,再上食堂结账,两桌酒席花了十五块钱,再多就不能办了,容易被批判为小资主义,尤其在部队里得低调。
贺桂芳张罗着收尾事宜,热情对儿媳道:“湘湘,你快回去歇着,今儿是累惨了啊。”
虽说结婚仪式比后世已经是简化了许多,可是还是累,睡得少,起得早,又是精神高度兴奋激动的一天,这会儿林湘只觉腰酸腿软。
她没和婆婆推辞,剩下的事情都交给她办,自己回新房去了。
为了给新婚小两口空间,贺桂芳也没准备搬去新房住,仍是借住在周家,所以等林湘回到新家,看着空荡荡的空间也没觉得稀奇。
自己稍稍洗漱后终于轻松些,这才拿着浸湿了水的毛巾上楼,进到主卧给这个“醉鬼”清洁。
待走进卧室,林湘发现躺在床上的男人安安静静,只有比平时粗重些的呼吸昭示着他的不寻常,一张宽大的双人床似乎装不下他的长手长脚,霎时显得拥挤起来。
林湘就坐在床边,低眉看着男人因喝醉后安静的睡颜,倒是没有往日惯有的严肃和冷漠神情,眉目舒展下难得地显出几分温润。
就着湿毛巾给他擦了擦,林湘轻唤一声:“贺团长?贺鸿远同志?怎么醉成这样了哎~”
床上的男人毫无反应,似是真的迷醉。
林湘动作往下,又替贺鸿远擦了擦手掌,还玩心大起地将自己的掌心和他的相贴,比了比大小,嚯,这男人手掌真的宽大,她擦拭着低声呢喃:“跟你说了吧,不行就服软嘛,干嘛硬喝……”
话音刚落地,林湘却突然感到肩膀被人箍着,天旋地转间自己就躺到了床上,刚刚还迷醉的男人居于上方,正俯身看着自己,似笑非笑,眼神一片清明,哪里有半分醉意!
贺鸿远嗓音低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