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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楼见状,倒是被他给问得一愣,回头看了一眼韩尚,接着双手也在鹧鸪哨眼前挥了挥道:“我说鹧鸪哨兄弟,刚才怎么蹲在石碑前面愣神啊?现在怎么样,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鹧鸪哨闻言,这才又环视一圈,摇了摇头,似乎只是自己失神,并没有看到那些巨瞳幻象。
“嘿,这倒是奇了怪了。”
陈玉楼见他没事,松了口气,却也不禁在心中嘀咕道。
而韩尚这时也走上前来,对三人说道:“行了,这石碑不过能给人造成些幻象。既然独眼的形状跟雮尘珠相似,先挖出来看看,说不定会有雮尘珠更为详尽的线索。”
此话一出,其余三人旋即点了点头,正欲去找人和工具挖出石碑,金算盘也嘀咕道:“话说,我也在古蓝县待了几天,怎么之前没听说这石碑的动静?”
韩尚闻言,看了一眼周围的地面,发现面前的这块地方土壤的颜色跟周围有些差别。
回想起马二小说的话,韩尚开口道:“这块地之前应该摆过一口棺材,马二小不是说他父亲去送货了吗?八成就是送走了这石碑上头的棺材,才露出了这石碑的一角,被马二小给看到了。”
“嗯……”金算盘见状,点了点头。
而与此同时,罗老歪跟花灵等人也在陈玉楼的招呼下进了院子。
“外甥,你们刚才瞧见什么了?这地方有没有啥脏东西?”
罗老歪一边往近处凑,一边摸着腰间的枪,似乎要用火力消灭一切牛鬼蛇神。
而马二小也在花灵的安抚下,迈步回了院子。
韩尚见罗老歪走近,伸手招呼道:“瞧见了,就是它。”
罗老歪闻言,也看到了前方地上的那一处突起,凑近一看,罗老歪只瞧见了个背面,纳闷道:“这就是那小屁孩说的鬼?脑袋咋还是三角的?”
而韩尚则是腾了个位置,开口道:“老舅,正面在这儿。”
看到这一幕,陈玉楼跟金算盘愣了一下,也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开始表情古怪地观察起罗老歪的反应。
只见罗老歪走到韩尚所指的位置,凑近了看那石碑的正面。
在眯着眼睛端详了一会儿后,罗老歪不屑道:“害,我当是什么呢,这不就是个眼珠子吗?”
韩尚也在这时提醒道:“你再看看周围。”
而就在几人的注视下,罗老歪听话地朝着四周看去。
下一秒,他脸上轻松的表情便凝固了,显然是也瞧见了那些密密麻麻的独眼幻象,失声惊叹道:“哎呦嚯,这啥玩意?!”
“大外甥,这地方不对劲……有脏东西!”
在韩尚简洁的提醒下,罗老歪也毫无悬念地瞧见了那些独眼幻象。
他先是惊呼一声,随即就要掏枪,似乎想和那些幻象较劲。
但韩尚及时按住了他的手,轻声说:“老舅,这只是幻觉。”
罗老歪一脸困惑:“啥?幻觉?这么说……周围那些眼珠子都不是真的?”
他环顾四周,发现陈玉楼和金算盘等人也纷纷点头确认。
韩尚解释道:“这就是马二小看到的东西,那些眼睛只是石碑上独眼造成的幻觉。而且,这石碑只露出一角,底下可能还藏着什么。”
众人闻言,目光都聚焦在石碑上。
罗老歪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大外甥,你是说这石碑底下……可能有墓?”
众人一愣,韩尚并未直接回答,只是看着脚下的独眼石碑,它明显是用于某种祭祀场合。
这时,金算盘也皱起眉头,纳闷地捻动着胡须。
他抬头望天,观察了一番星象与地形后,疑惑地说:“不应该呀……这地方的风水可不怎么好,哪有什么吉穴,反倒是透着一股邪气。”
众人明白,金算盘是在用分金定穴之术推测。
他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荒草扎堆之处,喃喃自语:“这附近要是真有墓的话……那墓主人可千万别是女的,否则被这邪气搅合,将来非得出点乱子不可。”
韩尚点头赞同:“金老板跟我想的一样。这石碑底下不一定是墓穴,更像是某种祭祀场合。总之,先把这石碑清出来,看看它全貌是什么样。”
鹧鸪哨等人纷纷应声,准备动手挖石碑。
而罗老歪却失了兴致,嘀咕道:“害,合着就是搞祭祀的?那这下面能有啥值钱的宝贝,我看是没啥意思……”
陈玉楼却笑着走到罗老歪身旁:“罗帅,你可就错了。你知道一场祭祀能用多少器具吗?有些特殊的祭祀坑里还有专门摆器皿的地方。那些器皿年代久远,带着独特的宗教色彩,有不少人乐意收藏呢。”
罗老歪一听,表情当即一变,双眼一亮,站起身来问道:“陈总把头,你说的可是真的?没忽悠我吧!”
“那当然,我哪敢骗罗帅你呀。”陈玉楼说着,见罗老歪起身,便试探道:“开拔?”
“妥了!”罗老歪当即应了一声,拾起一把铁锹便迈步上前。
韩尚也出声提醒:“小心些,别把石碑上的字毁了。”
在众人合力之下,周围的土石被清扫,石碑的全貌也呈现在了众人眼前。
只见石碑中间雕刻着一个祭司模样的男子,他一手握着龙虎权杖,一手托举着酷似雮尘珠的独眼巨瞳,双手高举,像是在施行巫术一般。
当石碑全貌呈现时,一直由花灵带着的马二小也当即畏缩道:“呜呜,是鬼眼睛!”陈玉楼神秘一笑,上前安慰马二小:“放心吧,这邪祟已经被我们抓住了。他都已经藏不了身了,小哥马上就能帮你把它消灭掉。”
听着陈玉楼的循循善诱,马二小的哭声越来越低。
韩尚却不禁摇了摇头,毕竟在陈玉楼的口中,自己已经快要被塑造成了一个除灾驱邪的圣人了。他不管陈玉楼如何安慰马二小,将注意力放在前方。
此时的金算盘看着石碑上雕刻的祭司服饰也喃喃道:“嗯……看这样子不像是中原的打扮。好像是岭南那边独有的一种服饰,而且年头看上去也不短了。莫非是哪个古国?”他分析道,“要真是这样的话,那雮尘珠的范围可就大大缩减了。”
听到金算盘的这番话,鹧鸪哨跟花灵等人皆是一喜。
“金老板,你还能再瞧出些什么来吗?”鹧鸪哨询问道。
金算盘讪笑道:“呦,那倒是得让您失望了。光是这么个石碑而已,我要是能推测出来具体,那可就太神了。不过……要是能发现这祭祀的具体方式,没准我还能猜出来一二。”
然而听到这句话,鹧鸪哨环顾四周,除了刚才挖出来的土坑,也就只有这个石碑了。
“这周围也没见有其他线索,还能去哪里找?”他有些失望地念叨着。
韩尚却摇了摇头,淡淡说道:“线索,或许下面就有。”
话音未落,韩尚已将他手中的铁铲如长矛般投掷向下方的土坑。
只听“嘡”的一声巨响,铁铲显然触碰到了坚硬的石板。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弄得一愣,纷纷低头望去。
果然,石板的一部分露了出来,不禁让人惊叹:“小哥说得没错,这底下果然还有暗门。”
“看来,下面才是真正的祭祀场所啊。”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咦?你们在干什么呢?”
众人听到这声音,微微一愣,随即猜想,八成是马二小的父亲回来了。
看到他大半夜出现在自家院子里,这么多人,估计任谁都会吓一跳。
众人随即转身朝后院的院门看去,只见一个面相敦厚、打扮典型的本地男子正站在院门口。
他背着包袱,风尘仆仆,显然是担心马二小一个人在家,连夜赶路回来的。
看到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这男子明显愣了一下。
然而,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马二小已经乐呵呵地扑了过去,喊道:“爹,你回来啦!”
“啊?哦……回来了。”男子见马二小活蹦乱跳,没什么大碍,便稍微放下心来,疑惑地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听到男子的询问,陈玉楼当即迈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挡在了长相凶神恶煞的罗老歪身前,讪笑道:“老哥,你别担心,我们不是什么坏人。我们在山里头修鱼骨庙,碰巧看到二小哭着上山拜庙,说是他在家里后院瞧见脏东西了,所以才陪他过来看看。”
陈玉楼一袭白衫,长相清秀,显然他的话可信度要高出不少。
更何况马二小也在一旁应和,跟他父亲解释了一番。
他讲述了在后院的地里瞧见鬼眼等事情,甚至还复述了陈玉楼刚刚跟他说的小哥驱邪祟之类的话。
尽管韩尚自己都听着觉得玄乎,但出人意料的是,马二小的父亲看样子也信了。
或许是因为他本身开着棺材铺,对待这些东西要更为谨慎。
这会儿听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借着月光眯着眼睛瞧了两眼,也认出了给县民修鱼骨庙的金算盘以及之前县民们流传的清除了河灾的韩尚。
于是他说道:“哦呦,这不是金老板,还有咱们古蓝县的恩人嘛。你瞧我这才看清,真是的。”
说着,他已经放下了些许戒备,迈步朝着众人走来。
而陈玉楼见状,也继续跟他闲谈似的聊了起来:“老哥,我们听二小说,你得天亮才能回来呢。也是怕孩子自己待着害怕,所以才在这儿陪陪他。顺便再瞧瞧这石碑独眼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此话一出,那男子憨厚地笑了笑:“那可得谢谢你们嘞。俺是去送了趟货,怕我娃自己在铺子里害怕,所以就连夜赶回来了。”
说着,他也朝着众人围聚的方向走了几步,目光落在了摆在面前的石碑上。
只是瞥了一眼,老马便有些惊骇地说道:“嚯,这玩意倒是还真挺吓人哈。刚才我娃说啥?这上面的独眼还能瞧见邪祟……”
他一边说着,目光也落在了石碑的角落,由那祭司托举的、雮尘珠模样的独眼上。
而看到这一幕,众人也并未阻拦。
果不其然,在他看清了那石碑上的独眼时,心头一悸。
再不经意的抬头,脸色却已经变了:“哎呀,咋真是这么多的眼睛!这可太吓人嘞,俺这铺子还是祖上传下来的呢,都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看到他的反应,众人也知道时机到了。
于是陈玉楼开口对其说道:“老哥,这还不止……我们也是刚发现,这石碑被挖出来的下面,还有东西呢!”
“啥?这底下还有邪祟?”老马惊叹道。
而陈玉楼见状,众人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老哥,这底下的东西要是一直放着,将来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你要是信得过我们,不如就让我们帮着看看。也好把底下的脏东西都给你清了。”
老马闻言,看了一眼韩尚跟金算盘,这会儿也丝毫都不犹豫,连连点头道:“成,那就麻烦你们了。”
眼看着陈玉楼的一番讲述让事态又来了个大转弯,韩尚不由得一愣。
见老马也同意他们看看下方的情况,于是对众人开口说道:“动手吧。”
随着铁锹一下下的铲动,那沉埋在地里的石板也逐渐显露了出来。
直到挖出一个四方的坑洞,众人才窥见了其全貌。
就如同地窖的封口一般,还能够抬得动。
众人喘了口气,罗老歪听了陈玉楼的话,出力最多。
这会儿也拄着铁锹喘息着问道:“外甥,你说这里头到底是啥东西?”
听到罗老歪的询问,韩尚倒也说不准。
一旁的金算盘这时也分析道:“这古国以及部落的祭祀习俗各有不同。大多都是用动物祭祀,更有甚者会以活人血祭。刚才那块独眼石碑已经够邪门的了,所以这底下保不齐会有什么。”
“是啊。”罗老歪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正当众人脑海中仿佛已浮现出恐怖画面,预感这底下场景或许如地狱般可怖之时,韩尚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