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舟面不改色,给出了真诚的建议,“咱们可以等阿璟跟小白发工资的时候再租!阿清,你要知道,这可是汁水饱满的红提葡萄啊!”
更何况,那样的大促销,谁顶得住啊!
黎清差一点就要气背过去了,他的怒气槽都拉满了,他咬牙切齿道:“贺舟,你就不能够靠谱一点吗?那可是大家的血汗钱啊,你怎么能够这样乱花呢!”
眼瞧着黎清就要化身成喷火的美杜莎大魔王了,贺舟果断的躲到了闻璟的后背,露出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巴巴道:“阿清,那可是红提葡萄啊!更何况,那还是大促啊!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我最喜欢酸酸甜甜的葡萄了,你都不知道那汁水在口腔里爆浆的滋味是何等的美妙!”
#葡萄什么的,令人欲罢不能啊!#
一瞧见贺舟这副委委屈屈的模样,闻璟心软得一塌糊涂,他果断挺直着身子,毫不犹豫的维护道:“阿清,粥粥只是喜欢葡萄而已,你不要凶他!”
#喜欢葡萄的粥粥一点错都没有!#
#千错万错都是葡萄的错,谁让它长得诱人可口!#
黎清:“!!!!!”
你这小子真是偏心得都找不着北了!
黎清冷哼一声,目光直勾勾的看向暨白,义正言辞道:“小白,你来评评理,你就说贺舟这行为做得对不对?”
暨白:“……”
这火怎么拱到了我的身上?
他一抬眸便瞧见贺舟那楚楚可怜的眼眸,贺舟扁着嘴,失落的呢喃道:“小白,我真的不可以吃葡萄吗?那、那我以后就不吃了!葡萄什么的,我才不喜欢的,我一点都不喜欢!”
贺舟的眼底泛着水气用实力诠释着可怜无助弱小无辜。
暨白:“……”
一面气得快要喷火的黎清,一面是委屈得快要哭出来的贺舟,他的心陷入了天人交战,那荡漾着水汽的黑色眼眸写满了无辜。
暨白:“……”
这个眼神实在是太犯规了!
#粥粥,你这是明晃晃的耍赖!#
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迟疑道:“这件事从原则上来说,确实是粥粥的错,不过,念他是初犯就到此打住吧,粥粥,你下不为例啊!”
黎清:“?????”
小白,亏我还以为你是公平公正的小猫咪!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小猫咪!
你的偏心程度跟闻璟有差吗?明摆的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黎清气得磨起了后槽牙,贺舟眼底一片狡黠,大方的掰下三分之一的红提葡萄串儿,一股气塞到了暨白的爪爪里,他果断的朝着暨白比了大拇指,拿好!这是给你的贿赂费!
我们家小白真是一颗猫粮都没有白吃!
暨白:“……”
黎清的脸色一黑,他就差没明晃晃的指着暨白的脑门,歇斯底里的吼上一句“你就宠他吧!回头全家去睡马路牙子!”
暨白:“……”
这倒不至于……
贺舟的脑袋埋入在闻璟的后背上偷着乐呢,哦豁,小白吃瘪咯!
眼尖的黎清一下子就看到了这一幕,他气呼呼的拿出纸笔给贺舟写了一连串的购买清单,“你去把家里需要的材料买回来!”
哼,你小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贺舟:“……”
“咳。”
他用手揪了揪闻璟厚实的毛耳朵,“那、那阿璟跟我一块去吧!”
“好哒。”闻璟欣然的应下来了。
黎清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阿璟不许去,你得独立完成购买!”
你想要阿璟帮你拎东西?想都不想!
小心思被戳破的贺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清,你真的好讨厌啊!
闻璟瞧着变成喷火美杜莎的黎清,心头一哽,朝着贺舟露出了爱莫能助的眼神。
贺舟:“……”
贺舟的手指紧紧的捏着手上的采购清单,露出了视死如归的眼神,“那我去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咔。”
黎清双手合十摁压着手部的骨头,咔咔的作响,眼神里冒着杀气。
贺舟:“……”
打扰了,他这就出门!
他们所住的海湾小区正值市中心,一出小区便是大马路了,对面是繁华的商业街,贺舟看着手中的采购清单,直接拐向了二横街里广源超市,广源超市是三层式的大超市,绝大部分的商品在这里都能够买到,很快他便拎着满满当当一袋子往回走着。
明亮的路灯突如其来的闪烁着,变得半明半昧,月光拉长了他孤寂的身影跟周围谈笑风生的人们格格不入。
“轰轰轰。”
巨大的轰鸣声突然响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地、这地怎么会裂开啊?”
“跑!快跑啊啊啊啊啊啊!”
厚实的水泥出现了一道道龟裂的巨痕,大地就像被人踩碎的冰面,以一道切割两街的巨大裂痕,奋力的撕开了整条马路,贺舟的身体不停的摇晃着,他手上拎着的购物袋落在了地上,那巨大的裂痕一路蔓延到了他的脚底下。
贺舟瞳孔一缩,他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那过往的记忆就像黑暗的潮水牢牢的抓住他,一个劲的拉着他往下坠。
动起来,快点动起来啊!
他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脑海里映照的却是玻璃碎裂的那一幕,那一块块尖锐的玻璃牢牢的扎在了暨白的身上,那一刻,他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闻璟还没有出来,它被压在了石堆下面,它……
碎裂的画面宛如打碎的镜子以四分五裂的方式展示在他的脑海里,他脑海里切割出两道尖锐的声音。
“好可怕啊,地震好可怕啊,我害怕。”
“快跑啊,你还愣着做什么?”
贺舟心头的战栗达到了极点,他的脚根本就不听他的使唤,动不了,他根本动不了。
那黑洞洞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拉扯开,尖锐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剧烈的嚎叫,“完了完了,要掉下去了,要掉下去了!”
下一秒,一道敏捷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拽了过来,暨白气得鼻子都要歪了,骂咧咧的开腔道:“你、你、你干嘛不跑啊!”
他真是服了!
他再晚来一秒,这个呆子就要掉下去了!
熟悉的声音一下子把贺舟从破碎的镜子里拽了出来,他的唇角颤抖着,双眸一片通红,他本能的抱住了暨白的脖子,他鼻子一酸,委委屈屈的开腔道:“我、我的腿一下子就不听使唤了,我吓得动不了,我害怕……”
害怕历史的重演。
暨白那如黑炭一般的脸柔和了几分,“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