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一顿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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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刘文心与姜山约好，今晚去找陈亮喝酒，说好刺史府会合。

姜山陪颜如心郊外闲游，走的过远，回得城内，见日头不早了，便直接带颜如心走向了陈亮家，没去刺史府会合。

刘文心从军营回刺史府，不见姜山到来，见太阳就要西落，心想姜山该是直接去了，便携妻子徐慧锦赶往陈亮家，于陈亮家门前的巷子口碰见姜山、如心两人。

如心快步上前，挽住慧锦手臂，欢声说：“锦姐姐，你猜我今儿碰见什么了？”

慧锦笑答道：“姐姐没有千里眼，唯有听妹妹说了。”

如心说道：“碰见樵子伐木有歌，渔翁捕鱼有曲。”

慧锦温笑道：“那声儿定是时隐时现，超脱凡俗，爽心惬意的哩。”

如心问：“锦姐姐怎的知晓，难道曾用顺风耳偷听？”

刘文心接话说：“如心妹子一不捕鱼，二不打柴，都想为他俩的山水歌曲儿叫声好，想一想，猜一猜，就该是这般好着来，哪需要动用什么顺风耳偷听。”

如心爽声道：“看来都是知音，真用得着今晚好好喝他一杯酒儿下怀。”

姜山说道：“想喝酒，先入其门。”

四人走入小院，姜山喊道：“屋里的，来客了！”

声音过处，小如玉从房内欢跑而出，喜声迎接道：“姜叔叔，刘叔叔，你们来了！”

姜山俯身将其一把抱上，笑问道：“小如玉，跟陈叔叔生活一起，可高兴着来？”

小如玉欢笑道：“高不高兴，不知道，只知道我已经能背书了。”

“哦！几天不见，小如玉都能背书了。看样子，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真了不起。”姜山亲了小如玉脸蛋儿一个，“能背来听听吗？”

小如玉被姜山抱在怀里，走向屋内，朗朗背来：“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刘文心走在其后问道：“小如玉，可知你背的这《论语-学而篇》是什么意思？”

小如玉笑答道：“知道，不信你考考。”

刘文心欢喜说：“考考就考考。请小如玉听题。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小如玉答道：“夫子说，学东西，当按时加以温习，这样才不会遗忘。就像朋友住得远，时不时走动看望，增进友情，便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学到的不忘，接着往下学，久而久之，学问越来越好，离君子之学也就不远了。’”

刘文心问：“何为君子之学？”

小如玉回道：“曾参说，我每天从多方面反省自己，一来，替别人办事，是不是尽心竭力了呢？二来，与朋友交往，是不是诚实守信了呢？三来，先师传授我的本事，我是不是全都通晓了呢？是不是还能往下传呢？”

如心想起自己先前听私塾先生讲的，跟小如玉说的不一样，不免对陈亮心生好奇。入得屋内，如心同徐慧锦一起，见到陈亮那张千疮百孔、还未恢复过来的脸，不免被惊吓到。还好来之前已听说了一二，心头已有所设防，少顷便适应了来。

孟玉茹迎上来说道：“你这孩子，瞎卖弄什么。”

姜山放小如玉落地，朝陈亮笑问道：“陈大哥，心情怎么样？今儿能喝酒乎？”

小如玉走去搀扶起陈亮，陈亮向姜山、刘文心、徐慧锦、颜如心四人一一问礼，坐下说道：“大帅喝半斤，草民绝对喝八两，舍命陪君子，有的是肚量。”

孟玉茹摆好凳椅，姜山、颜如心、刘文心、徐慧锦四人坐下。

刘文心说：“英杰，今日来，一是陪你喝酒，二是来与你辞行。”

陈亮问：“你们这是要对荆湖乱匪用兵了？”

姜山回道：“天子发下诏书，给了我驭下拥有先斩后奏之权，明面上，虽未催促我向荆湖乱匪用兵，但身为臣子，当尽心尽意地体谅好他老人家。毕竟我来江陵不是一日两日，再不搞点动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陈亮说：“大帅所虑极是，该是想好了用兵之略。”

刘文心接话说：“英杰，我军不善水战，且兵力有限，由北向南用兵，可以避免跟乱匪争斗于湖面之上，能发挥好精锐骑兵的优势。”

陈亮笑着说：“先攻陆地，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

姜山说：“可荆湖一片汪洋，水网纵横，要想彻底肃清匪盗，免不了跟乱匪交战于湖面之上。而今水上作战，敌船高达十多丈，我军船小且少，只能眼睁睁看着乱匪大船，横行于湖面无忌，靠近不得。如果这时建造大船，少不了一年半载，这样一来，戡平水患，今年恐怕无望。让人头疼也！”

陈亮笑道：“大帅，用兵之道，讲究知己知彼，扬长避短。水战本是荆湖乱匪所擅长，就算你建造好了可与之匹敌的大船，不过是针尖对麦芒，赢了战场，输了将士性命，损失了国家财产，不合算。”

刘文心接话道：“英杰，一旦开战，直到彻底肃清乱匪为止，不是不会停下。你若有什么好的想法，尽管说出。大帅善于纳谏，只要于我军进击有益，没有不被采纳来的。”

姜山说：“陈大哥，军师所言极是，有什么好想法，尽管说来。”

陈亮笑了笑，缓缓说道：“我军善于陆战，敌军善于水战，只要我军不耀武扬威到水面上跟乱匪索战，敌方的优势就会变成劣势，甚至成为他们的致命伤。”

姜山问：“此话何解？”

陈亮说：“大帅，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敌军一二十来万兵马，没有五谷支撑，光靠打捞湖里的鱼虾，那是养不起的。为了解决吃饭问题，他们就得弃船上岸来抢粮。只要一上岸，再好的水手，不过是旱地鸭子，岂不任由我军摆布捕捉。”

姜山说：“陈大哥，此计虽好，可就是时间拉的太长，于国家不利。你也知道，我之所以能受天子重用，不过是天子想借我之身，来训诫那些昏庸腐化的臣子。试问朝中那些腐朽者，又岂会甘心坐视不理，任由我在这里铺张浪费时日。”

陈亮笑问道：“大帅真想快速戡平叛乱？”

刘文心接话道：“英杰，不仅是大帅想快速戡平叛乱，荆湖受苦受难的百姓实在是等不起，急需朝廷快速戡平叛乱，恢复往日生机，过上太平安康的日子。”

姜山说：“军师说的对，快速戡平叛乱，于国、于民、于己，都有益无害，自是越快越好。”

陈亮说道：“听闻沅江流域今年干旱，一入盛夏，洞庭湖势必因天旱水枯，只要攻下四围陆地，阻断江面，派细作打入乱匪内部，重金收买贼人各船首领，不和贼人在湖面上正面交战，再从上游流放大量杂草入湖，阻挡船只畅行，使贼人不能发挥水战的优势，派遣精锐骑兵直攻贼人水寨，贼人水陆难用其兵，必败。”

姜山大笑道：“陈大哥好谋划，今日这顿酒，定能喝出尽兴也。”

孟玉茹整好酒菜上桌，七人围坐，吃起晚饭。姜山、刘文心、陈亮杯起酒干，好不快哉！

姜山不胜酒力，二十来杯下肚，酒兴上头，说起话来开始有些找不到北，颜如心劝他以茶代酒相陪，姜山照做了来。

一顿饭，边吃边聊，三个男人吃了小半个时辰。考虑到陈亮正吃着药疗养身体，刘文心便存下酒量，相陪陈亮喝了个七分醉，下桌。

一杯茶水喝过，姜山、刘文心各携妻子告辞，被孟如玉母女送出门，施礼话别，各回各家。

姜山同颜如心回到颜府，厅堂里见过颜氏夫妇，喝过解酒生茶，头脑总算清醒不少。闲聊几句，漱洗一番，入卧房。

颜如心蛾眉横翠，桃面生春，绣带飘飖，妖娆多情。半含笑，遍体幽香；娇滴滴，楚娃貌美。真个九天仙女从天降，月里嫦娥出广寒。

姜山一眼看去，霎时意儿欢乱，情儿痴迷，美美抱上，痴痴说道：“娘子真美，好个仙子！”

如心娇声说：“相公真俊，好个痴汉！”

姜山说：“痴汉面对仙子，心里毛毛，口中水泱，就想相亲相爱来。”

如心小声问：“有多想？”

姜山说：“久旱盼甘霖。”

如心说：“雨后见彩虹。”

姜山问：“那相公就施云布雨了？”

如心羞羞答道：“心田春雨润如酥，最是一年春好处。”

姜山哪个还等得及，三两下宽衣解带，拥抱上床，相爱甚欢了来。

如心问：“相公明日一去，多久回来？”

姜山说：“十天半个月该是有的。不过娘子放心，澧州近在咫尺，寻得空闲就回来，好让娘子知晓，自己是有夫君的女人。”

如心柔声说：“那相公万事小心，时刻以娘子为念。”

姜山说：“有娘子这道护身符护佑，相公定能事事随心如意。”

如心笑着说：“相公慧根出众，定能幸福美满一生。”

姜山亲了如心一口，两人乐乐拥抱一起，走向鲜美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