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恶果终得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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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侯海与弟子们早早用了晚饭，去向赵景升问了安，出赵府，径奔慈恩寺来。天入黄昏，邓星、陈豪上前迎接，侯海轻声问来：“人来了没有？”

邓星手指前边不远处的饭馆回道：“正在那里边吃斋，该是吃好了。”侯海问：“他们一共几人？”陈豪回道：“四人。”

侯海对弟子们说：“等下我对付那小子，你们几人对付其他三人。”几人笑道：“师傅放心，定叫他们插翅难逃，死在一堆。”侯海对邓、陈两人说：“等着作甚，速去将人引来。”

邓星说：“师傅，前面就是慈恩寺，佛祖可在天上看着，是不是走远些动手？”侯海一脚踢出，骂道：“就你也配谈及佛祖。”一弟子道：“三师兄，佛祖只庇佑活人。”

一弟子问：“这是为何？五师兄。”五师兄笑道：“只有活人才有机会为他焚香礼拜，他不庇佑活人，难道还庇佑死人去？”那弟子道：“这倒是。”

侯海对邓、陈二人吼道：“还不去！”陈豪不想挨揍，拉上邓星朝斋菜馆走来，于门外喝道：“那打人的小子，有种出来见个高低，我师父可不怕你。”

姜山拿过凳子边的黑刀，带上齐宽、齐恕出门，只见两人，张口问来：“在那里较量？”邓星道：“这里佛门清净，自是远一些好。”姜山甚觉在理，便让两人引路。

陈豪边走边说：“小子，等下交手，是敌非友，给你们机会求饶就是给自己挖掘坟墓，我们是不会给你机会的。”

姜山笑道：“在理。”随邓、陈两人来到侯海等人跟前，见侯海几人一脸煞气，而侯海本人两眼友善的太过虚假，心底不自觉地怀有好感而凉风飕飕。

侯海问道：“小子，你无故伤我徒弟、女儿，到底意欲何为？”姜山笑道：“今日得罪了阁下，毫无动机，纯属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江湖行为。”侯海道：“既是江湖中人，那今日之事，江湖事江湖了如何？”

姜山笑问来：“不知阁下想怎么个了结法？”侯海道：“你无故伤人在先，自当赔礼在后。”姜山抱拳赔礼来：“在下一时鲁莽，多有得罪，请阁下原谅。”

侯海道：“阁下是想这般轻巧一句了事？”姜山道：“还可以奉上汤药费，阁下以为如何？”侯海道：“要不这样，明日叫齐当地江湖豪杰与武林名宿，齐聚醉香楼，他人若觉得你该向我女儿与徒弟磕头赔罪，你就磕头赔罪来。”

姜山笑道：“阁下想法是好，可我忙于赶路，没空这么做来，还请见谅。”侯海冷笑道：“不知阁下借谁的势，竟这般桀骜不驯目空一切？”姜山笑道：“大夏国盛世太平，山不卧虎水不藏龙，在下不欺人也不自欺，只求直来直去，无须借势。”

侯海道：“如此说来，侯某要想讨回阁下欠我女儿与弟子的，唯强行出手讨要不可了？”姜山笑道：“赔礼我赔过了，汤药费我也愿意给，阁下若觉得这样还不够，尽管出手讨要好了。”侯海手一伸道：“既是这样，那亮招吧。”

姜山握紧手中黑刀，正欲说“阁下请”，不见侯海宝刀出鞘，只见寒光一闪朝自己劈来，赶忙后退一步招架，一刀还了回去。天色暗淡，两人出手极快，只见两人你来我往缠斗不休，只听兵刃碰撞有声，实看不清两人的刀法谁更胜一筹。

转眼二三十来招已过，只听侯海微微“哦”的一声退后，朝姜山抱拳道：“阁下武功卓绝，侯某实为拜服。”接而上前一步左袖挥出，随着“哎呀”一声被姜山一刀砍落在地，众人见到袖子里躺着一柄短刀与一只手掌。

姜山道：“没伤着吧，我不是故意的。”

侯海忍住左手断腕之痛，右手挥刀朝姜山当头砍去，被姜山侧身一刀将右臂砍下，双手尽废，探头用嘴去咬姜山，被姜山一脚踢翻在地，顿时满地打滚哀嚎不停。

陈豪见师父已成废人，心中有愧，急忙上前去扶，没成想被侯海一口咬在脸上撕下一大块，痛的叫天不应喊地不灵，忍不住脚踢侯海以泄心头之气。

侯海很快清醒过来，问姜山：“你是谁？”姜山冷冷回道：“袖里刀的克星。”侯海问：“你为何下手如此狠毒？”

姜山笑道：“据我所知，不下十位成名高手曾找你比武，无一人不是销声匿迹，下落不明。”侯海道：“那是他们技不如人。”姜山笑道：“是吗？就青铜大侠卓一鸣，我跟他过过招，本领实不在我之下。我刚才若不是以他为戒，感知你不安好心准备在先，我该也与他一般，技不如人吧？”

侯海问：“你是谁？”姜山笑道：“你身为赵府护院头子，回去问问你家赵大人不就行了，何须不停地问我。”侯海这才想起自己要活着，连忙叫弟子帮他止血。

姜山道：“侯海，你今日有此下场，也算罪有应得。”侯海流血过多，早已虚弱不堪，才没有精神回姜山的话。姜山接着说道：“你为求图个好名声，对前来挑战的武林同道暗下杀手，枉顾江湖道义，身为江湖中人，人人得而诛之。要是我早知道你躲在西京的府衙后院，定是早来会你了，何至于那么多江湖好手丧命你手。”

侯海被弟子架起身，死不打活地问道：“你跟赵小姐说你来这里吃斋，是特意让我女儿听见，就为引我来这里找你？”

姜山回道：“这你多想了，我真为吃斋而来这里吃斋的。至于你硬要来找我麻烦，我自觉避无可避，无需再避。只可惜，你想杀我，却因技不如人而无能为力，而我想杀掉你，你却因泯灭良知送我机会。”

侯海愤怒起来，有气无力道：“你...”

姜山道：“别你你你的了，还是回去好好养伤，等着有仇必报的人来找你麻烦吧。告辞。”带着齐氏兄弟转身离开，留给侯海满腔愤怒无处释放，痛得他眼泪不知道往那里去流。

目送姜山三人走远，邓星道：“师傅，别难过，我背你回府，找赵大人帮你报仇。”其他弟子除了陈豪，全都大叫来：“此仇不报非君子。”侯海无力感谢徒弟们还这般向着自己，乖乖地被邓星背着回到赵府。

赵大人听闻侯海被废，前去探望，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安慰一番便走，却被侯海叫住了来。侯海让弟子扶下床，跪地说道：“大人，小的这些年为大人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望大人感念你我主仆一场，为我报了这失臂之仇。”赵大人问：“不知候大侠想本府怎么帮你报这失臂之仇？”

侯海道：“将他抓起来，让我女儿帮我砍断他双臂，以泄心头之气。”

赵景升回道：“侯大侠，不是看在端王殿下的面儿上，你觉得我会让你在我府上一待就是十来年吗？别忘了，被你玷污的孤苦女子不下十人，死在你手上的江湖侠客更是有十九人之多。实话告诉你，不是你那两个弟子向天龙、向天虎端王殿下还用得着，就你做的这些恶行，死十遍都不为过。”

陈豪朝赵大人躬身问道：“大人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赵景升厉声喝道：“本府一方长官，还需要向你们说假话不成！”陈豪一拜在地道：“请大人为民做主，严惩侯海这十恶不赦之徒。”

芳儿一脚踢倒陈豪，怒喝道：“四师兄，我爹待你不薄，你岂可这般恩将仇报来？”陈豪流泪道：“师妹，师母都是被侯海这禽兽害死的，你岂能昧着良心说我来。”芳儿道：“你说什么？”

侯海扑向陈豪阻止，被陈豪推翻在地，王八难得翻身，迫不得已聆听着陈豪述说他对妻子一家的那些恶行。

芳儿那敢相信陈豪说的，流泪问来：“你有什么证据？”陈豪道：“师妹若是不信，可以问二师兄。”芳儿看向二师兄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二师兄点了点头。芳儿痛无可痛，大喝一声“还我娘命来”扑向侯海，拳打脚踢不停。

赵大人看不过去，命邓星等人将芳儿拉开。芳儿转身朝赵大人一跪在地道：“大人，民女不奢求什么，只求大人能为我娘一家主持公道。”其他弟子深受感动，一起跪拜道：“只求大人为我师娘主持公道。”赵大人道：“这公道一主持，侯海就得死了，你们可得想清楚来。”

弟子们道：“此等恶徒死有余辜，只求大人主持公道。”赵大人道：“侯海，不是本府想要你的命，是你女儿与你的弟子们都觉得你死有余辜，天理昭昭，怨不得本府。”侯海听到此处，本就虚弱的身体哪还扛得住，立刻昏死了过去。

赵大人道：“邓星、陈豪听令，本府命你二人今晚在此守候，明日对侯海开堂公审，期间若有闪失，唯你俩是问。”邓、陈两人接令。赵大人道：“大家散了，回自己的岗位各司其职来。”

除了邓星、陈豪将侯海抬上床，履行看管之责，其他人随赵大人一起搀扶着伤心欲绝的芳儿散去，赵府西院立时安静了下来，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