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填词谱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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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心将话儿想了想，正欲跟去卧房，忽听见院外传来脚步声，转身见到秀儿走进院来，迎出厅门问道：“可是梅姐姐她们将晚饭做好了？”

秀儿近前来，笑答道：“做好了，都上桌了，就等着姐姐、姐夫前去一起用餐。”

如心让秀儿稍等，说着走去卧房，见姜山静卧在床睡了，轻轻靠近炕沿，极小声说：“喊你吃饭呢。”姜山没一点反应，真就睡着了，便抽身离开，掩上房门出客厅来，同秀儿往饭厅走去。

夏衍不见姜山同颜如心一起，问道：“山儿呢？”颜如心说：“不知怎的，上床就睡着了。”九个女的同坐一桌。夏衍问：“没有不舒服来着吧？”

颜如心回道：“睡的极为安静，不见半个粗声，应该没有不舒服。”夏衍说：“这样啊！那怎么说睡就睡着了？”颜如心说：“平时再怎么累，也不见他入睡的这么快，今儿真真是有些奇怪。”

乐继承说：“看大人那气色，不像身体有恙，有可能是心累了。”徐嫣儿笑而说：“他整日乐呵呵笑嘻嘻的，哪里像个心累之人。”乐继承说：“以我从医多年来看，这人的神经久时绷得太紧，瞬时松懈下来，很容易让人犯困。”

陈亮笑道：“这就是了。偌大一座府衙，什么事他都要经一手，不是忧虑这，就得考虑那，没有不劳神费思的地方。好不容拿下了陶金旺，其他贪官污吏也随之一起落网，见河州吏治整顿有望，一口气松懈下来，平时积攒下来的劳累聚到一块，不免犯困了来。”

其他人听了似觉在理，不也放宽心来。

誉王对陈新说：“你再去瞧瞧你哥醒了没有，看他愿不愿意吃了饭再睡。”颜如心说：“既然睡下了，就让他睡着先吧。大家先吃。”夏衍见大家不愿意动筷，附和如心说道：“就听心儿的，大伙儿先吃。”

梅清华起身拿来小陶盆给姜山留下饭菜，大伙儿见颜如心动筷吃来，不也跟着起杯动筷，趁热将晚饭吃了。饭后聚在院中闲聊了一会儿天，见天上乌彻彻似有雨下，彼此道了晚安散去。

如心带上梅清华给姜山留的饭菜回到家中，关好院门，将屋里点亮，关好门窗以防下雨，去得卧房，见姜山醒来，靠近问道：“睡醒了，饿吗？”

姜山坐起身笑答道：“有吃的就饿，没吃的也饿。”

如心说：“梅大姐给你留了饭菜，我想着火房烧着炉子，便顺手拿来了，你起来热热吃吧。”

姜山穿衣下床，去得客厅拿上饭菜，到火房里的炉子上热过吃下。回到卧房，见如心桌旁看着书，便坐靠过去，搂上肩膀一起看来。

如心说：“相公这般喜欢看书，去书房赔娘子看一个时辰好呗？”姜山搂她入怀，笑道：“好不容易睡醒了有娘子陪着，用看书来打发太可惜了。”如心放下书本笑问道：“那相公想怎样？有什么大事好事要忙吗？”

姜山说：“大事谈不上，好事真就有。”如心笑问道：“什么好事？说来听听。”姜山笑着说：“娘子填个词，相公谱个曲，等那日拿出来演奏演奏。”

如心问：“不知相公所说的那日是哪日？”姜山说：“远走他乡交好友，放弃金榜不题名。幸会佳人不错过，花烛在手入洞房。”如心明白过来，笑问道：“相公这是准备办喜事了？”

姜山说：“千年修炼一世，百年共枕一生。接下来几天，除了等朝廷回信，也没什么事可做。不如趁空将他们的婚事办了，后边做起事情来也安心些。”

如心说：“看似嬉闹，实则庄重，我可只会胡写乱画，哪干得了这事来。”

姜山说：“弹奏一曲，就图个高兴热闹，胡言乱写，情感更显真挚自然，好着呢。”牵如心去得书房，点亮灯烛，一旁磨墨来。

如心铺开纸张，坐在椅子上静思了一会儿，提笔说道：“那我真胡言乱写了？”姜山微笑道：“才女填词，粗人谱曲、弹奏，尽管落笔好了。”如心笑了笑，落笔写下：花发并蒂红，一柱撑天穹。蛙闹庭院里，鱼戏洞房中。

姜山一旁叫好，将其起名《并蒂莲》。一起结婚的还有好几对呢！如心又静思了好一会儿，提笔写下：红烛齐头照床沿，牵手织梦肩并肩。未歇莺歌添燕语，合卺而醑定姻缘。姜山一旁叫好，取名《连卺以锁》。

如心手托腮静思良久，提笔写下：暗香蔓蔓娇颜动，醉意熏熏趣兴浓。明朝梦醒问他意，妾为沃土郎为锄。姜山一旁叫好，取名《耕耘》。如心思虑良久，落笔几次都未写出一个字，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才思未用，搁笔让姜山来。

姜山遵命，想了想，提笔写下：你说那里有鬼，我道那里有怪，喜怒哀乐愁一起，酸甜苦辣咸同来。鬼不是那个鬼，怪不是那个怪，牛鬼蛇神荒草里，要与君子比可爱。嘴上说着笑，指下弹着哀，潇洒风里苦，庄严雨中衰。玩笑开几分，诙谐马上来，感慨其中味，莫叫人解开。

如心看后不悦，说：“你这太胡言乱写了，可要不得。”姜山笑道：“负心多是读书人，仗义不少屠狗辈。图个乐子而已，没什么要不得的。”如心说：“那你好好谱曲吧，我不打扰你了。”说着，走离书桌，却被姜山从后边一把抱住。

姜山说：“咱两可是琴瑟和鸣的，分开了哪能做得来。”说着，吻上如心的脖颈，手儿还无意识地探进如心怀里。如心温柔大方，说：“那我一旁看着书陪你好了。”姜山抱转如心亲了两下，牵到书桌旁坐好，谱起曲来。

如心难得一睹姜山谱曲，虽瞧不明白，却也瞧着高兴，不知不觉间与姜山靠在了一起。姜山极尽温柔地跟如心的脸儿摩擦了几下，笑了笑，接着谱起曲来。

大约两刻来钟过去，如心填的那三首小诗儿被姜山连在一起谱成了曲，姜山走去拿琴试了试，听来如心两声夸赞，起身说：“今儿到此为止吧。”如心说：“那看会儿书呗？”

姜山走去牵起如心，紧紧搂住，情意绵绵道：“我心里想着娘子，实在有些等不及了，成全我好吗。”说着，就去亲如心的小嘴。

如心也想被姜山柔化了去，但又不善于表达，不经意离开姜山的怀抱，噗嗤嗤一笑，娇滴滴说道：“就不如你所愿。”迈开莲步朝卧房小跑而去。

姜山火速吹灭灯烛，照着如心的脚步追赶上去，追到厅堂总算追上了，却听来屋外有人叫门。细听来像陈新在喊门，迫不得已松开如心，走去院子将陈新、秀儿俩迎进屋来。

陈新道：“哥，我与秀儿的婚事什么时候能落实啊？”姜山笑道：“你们这不牵着手吗，着急什么。”陈新道：“牵手管什么用，她既不准我进她的房间，又不准我拉她进我的房间，抱一抱都没得有，哪有不急死人的。”

三人入得厅来，秀儿松开陈新，靠如心坐了。

如心说：“陈新，你们的婚事可以速办，但你得问问你自己，你能对秀儿好上一辈子吗？”陈新笑答道：“嫂子尽可放心，这成了婚便是生儿育女，我孑然一身，就想有个家，不对她好对谁好去。”如心说：“好男儿说话不是放屁，可要说到做到。”

陈新道：“可惜获得免死金牌的人，都是皇帝想除掉的人，不是我就发个誓好了。”姜山道：“得了，明日开始着手准备，三日内给你们几人完婚，你俩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去。”陈新起身作揖道：“谢谢哥！”

姜山道：“今儿可说好了，我对你嫂子有多好，你就得对秀儿有多好。”陈新笑道：“哥，这你放心好了，小弟本就打算好了，以你为榜样活好这一世来。”姜山起身道：“去吧。珍惜好了眼前人，日子才过的踏实。”

陈新牵上秀儿，话别姜山、如心，欢喜而去。

姜山送走两人，回到厅堂，牵上如心的手，说：“请娘子回房歇下好吗？”如心说：“一夜长着呢，要不围盘棋吧？”姜山道：“可以啊！相公若是赢了，娘子让相公主导今晚的美好时光。”

如心道：“相公赢了再说吧。”拉姜山去的书房，点亮灯烛，摆好棋局，为分出胜负厮杀开来。

姜山又要赢了如心，又要给如心带来围棋的乐趣，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结束了战斗，急急邀请如心回房歇息。

如心不困，就想再下一局，问姜山：“若让相公做君子，相公愿意吗？”姜山说：“只要娘子心里乐意，做君子自比作小人好。”如心说：“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之。娘子想再围一盘，相公定是愿意成人之美的了？”

姜山自问夫妻同体，做小人做给谁看去呢！便陪如心再围棋一盘。虽说为满足如心的围棋之乐费了不少心力，却也两局两胜，如愿以偿主导接下来的美好时光，真是有付出才有回报，实不知夫妻同体也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