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没有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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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闯入的两个人为陆征铭带来了董棋恩的消息，可不管对他还是叶筱曼，都不是好消息。

不过有意思的是陆征铭和叶筱曼在那时竟然暗暗地取得过共识，那就是他们都认为对方在封桥镇派出所是六神无主的。

来的两个人是异地过来查案的刑警，他们已经在镇上转了几天了，鲁家堰也去过，目标就是董棋恩的亲朋好友和街坊邻里，所以在蹲守了两天后找到叶筱曼自然要好好询问一番。

什么案子陆征铭当时不得而知，不过他身边的这位刑警倒是始终和善，东一句西一句的和他“攀谈”着，极老练地旁敲侧击地打听着他的来历、动机和与叶筱曼的关系，却又不至于犯了什么忌讳，或者得罪了哪些人，总之是一种很有里有面的“盘问”，不像被请进办公室里的叶筱曼，仿佛有种被认作犯罪嫌疑人的架势，单独一对一询问不说，还有笔录，那另一位刑警始终一张没有一丝笑容的扑克脸，望之令人压力山大，当然这其中的原因陆征铭不是想不到，但仍然觉得用这一套吓唬这么个小女孩儿多少是有点儿过了，毕竟如此年轻的姑娘是不抗吓唬的。

不过隔着派出所那擦得不甚分明的玻璃窗看去，叶筱曼的面孔还是得分的，特别是映着屋里那桔黄色灯光，简直满分，无懈可击。

当时陆征铭觉得自己内心起伏很大，可又吐不出来什么，说也说不清楚，再加上还得应付旁边的刑警，所以他觉得自己不比屋里的叶筱曼更加好受，又因为立刻走不掉，多少还添了层烦躁，倒是叶筱曼在那办公室里坐得还算稳当，仿佛所有的问话都对答如流，那刑警走笔如飞，让在外面偶然向里张望的陆征铭心里着实犹疑了一阵子，直到他抽尽了一支烟终于结束了和身边的老刑警的对话再度望向办公室里时，发现在叶筱曼面前的桌上多了几张照片。

她明显有点坐不住了，那种震惊看得出完全发自内心，陆征铭隔着一道玻璃都感到她的肩在微微颤抖，然后他看着她哆哆嗦嗦地去拿桌上的照片，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对面的刑警说了句什么，用手指敲了敲其中一张，他才终于听到叶筱曼那有点高的声线：

“……不，不可能……”后面的音调就低了下去，听不清楚，但有点哑，又混了些哭腔。

“找你来就是为了……，……要看仔细。”对面的刑警脸色更差了，看人的目光如刀子一般，面色又偏黑，身形还极痩，语气与他的外形一样只有棱角没有余地。

陆征铭看得只觉得莫名火起，他马上垂下眼睛看向别处，想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在疑心和情绪的双重裹挟下他到底还是忍不住再看向屋内，这时恰巧叶筱曼也侧脸也看向外面，一双眼睛分毫不差的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他，结果立刻被对面那位刑警猛敲桌面“提醒”，声音之大让在屋外的陆征铭都不禁心下一抖，自然也把叶筱曼吓得再不敢四顾……

时间已经接近夜里，封桥镇派出所大门外这时早已空无一人，门口那段柏油小马路在有限的浅白色路灯下泛着点点微光，陆征铭疾步走了出来，恨不得立刻赶回旅社，可真到了这空荡荡的街道上，再深呼了一口夜里清冷的空气，他又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