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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无常非常遗憾:“抱歉,没查到这三个人的死亡信息,应该还活着,除非他们离开了内地,去了别的地方。“
那就不受黑白无常管辖了。
毕竟阴间跟阳间的政治区划保持高度统一,不好越界的。
楚唯征神色凝重,看来要想办法联系阳间的人帮忙才行了。
但是这事很难,十八年了,如果梁知韫真的还活着,多半也已经被那两个杀手藏了起来,更名改姓,去了别处生活。
不过,当年的事总归会留下痕迹的,从那个敲板砖的登徒子入手,也许能查到点什么。
可惜他没有那个登徒子的生日信息,黑白无常也插手不了阳间的事,帮不上忙。
只能从长计议。
回到办事处,他把手里的事情简单处理完,打了个电话给他工商业管理处的同学。
“老萧。”他翻看着手里的地图,问道,“内地在1970年不是开通了天津-香港航线吗?现在这条线还在用吗?”
“老楚啊,在用,不过一年就跑几次船,频率很低。”老萧今年二十六,已经结婚了,正在家里陪孩子看书。
在用就行,楚唯征有了打算,问道:“那下一次跑货是什么时候?”
“哎呀,这个真不好说啊。内地虽然在1957年创办了广交会,可是你也知道,内地情况特殊,不少国家还在对他们进行经济封锁。只有非金属矿产品跟苏联,朝鲜以及东欧的少数国家有贸易往来。从1958年到1970年,十三年的成交额一共只有
3.31亿美金,年均换汇只有0.25亿美金,就算有订单,估计也少得可怜。”老萧有点遗憾。
而内地能出口的产品也很少,毕竟相对于那些发达的国家,内地的工业产品不够先进,而且,内地自己的缺口都很大,压根没有多余的。
每年也只有一点农副土特产可以拿来出口,天津跟香港的航线发挥的作用不大。
楚唯征并不担心这个,只要还能有贸易往来,哪怕一单也好,他都能想办法,跟内地联系上。
便问道:“你给我一个大概的时间。”
“这个真说不好,要看今年的春季广交会上,非金属矿产品的对外贸易有没有指标。就算有,也只有少数几个受到邀请的外商过来。到时候有了订单,才能从这里转口贸易。总之,到时候我跟你说一声就是了。对了,你问这个做什么?”老萧有
点好奇,楚唯征不是抓鬼的吗?
怎么关心起内地的贸易了。
楚唯征卖了个关子:“别问了,有空请你喝酒。”
“好。
楚唯征挂断电话,码头那边又来了活儿,赶紧去处理。
这一忙,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梁欣欣睡得迷迷糊糊的,注意到了隔壁房间的开门声。
料想是楚唯征回来了,赶紧起床,洗漱,换衣服。
打着哈欠去开门,她准备问问什么时候去吊唁。
推开门的瞬间,才发现楚唯征已经准备好了。
穿着黑色的西装和长裤,头发刚刚洗过,简单擦了擦,还没有干。
一滴水珠从他的发梢坠下,在梁欣欣的视线里,晶莹的滑落。
男人的五官绝佳,自带气势的眉眼,因为对她的在意而变得温情了不少,以至于冲淡了自带的凌厉之感。
梁欣欣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喉结。
那里像是有一座男人专属的山峰,开口的时候,跟着声带震动,低沉的,浑厚的,又有着极其抓耳的磁性。
充满了魅力。
他跟她说早安。
她自然是不懂的,所以,她干脆踮起脚来,摸了摸他的发梢,将那翘起的一缕压平。
情窦初开的眉眼里满是羞涩,梁欣欣噙着笑意,道一声早上好。
楚唯征蹩脚地学了起来:“走…………………………造散,造,霜??“
“上,湿昂上!”梁欣欣歪着头,认真纠正。
“造,湿昂,造上!早上吼!”楚唯征尽力了。
还是这么蹩脚。
梁欣欣忍着笑,飞速地垫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躲回房间去了。
不行,这个男人太迷人了!
一本正经地跑音,一本正经的怪腔怪调,梁欣欣脑子一热……………
她赶紧跑到窗口去拿手袋,掩饰自己的尴尬。
楚唯征跟进来,从身后环住她的肩膀,不由分说,俯身。
炽热的呼吸从头顶罩下来,梁欣欣下意识扬起了脖子,热情回应。
姿势虽然别扭,但胜在男人的身高足够优越,而她也不算矮,可以彼此迁就。
只是,到底不如面对面来得舒服,梁欣欣便像一条滑不留手的鱼,不知不觉,转过身来,被身后的渔夫网住。
清晨的风里带着海水的咸涩,远处的维港传来货轮的汽笛声。
梁欣欣就这么忘我的,专注地,沉浸在了这个帅气男人的怀里。
直到门口传来一声不客气的咳嗽声。
两人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彼此。
梁欣欣难为情地看向了窗外,楚唯征则回头,不满地凝视着楚向蜂:“摇sei?”
“该走了。”楚向烽身上还有伤,不过,既然梁有昨天过来邀请了他们全家,那就一起去吧。
楚唯征没有理会,转身勾住梁欣欣的腰:“哈sei。”
梁欣欣一头雾水,嗯?
楚唯征只好比划着她的衣服,她穿的是米白色的,不太合适,一般去葬礼都是黑色。
正头痛,身后的楚向烽冷不丁道:“他说黑色,让你换条黑裙子。”
梁欣欣恍然大悟:“衣柜里好像没有黑裙子。”
“扫挡!”楚唯征转身,去找楚聆月。
楚聆月的衣服多,有好多买了都没有穿过。
很快就找到了一套合身的送了过来。
梁欣欣接过裙子,像个鹦鹉学舌:“扫挡?稍等的意思吗?”
“sei啊!”楚唯征很是意外,没想到她能猜得出来,真聪明。
梁欣欣红着脸推他出去:“你去楼下等我吧,好了我去找你。”
“吼啊!”楚唯征转身,下楼后把楚向烽塞进了爸妈那部车子里。
梁欣欣下来的时候,全家都准备好了,前面两部车子坐满了人。
楚唯征靠在第三部车子前面,单手撑着车门,一副绅士派头。
梁欣欣心中不胜欢喜,搓搓发烫的脸颊,钻进了车里。
出殡的现场人很多,不过,另外一支梁家的人缺席了,只来了一个梁宏夜。
楚唯征挽着梁欣欣走上前去打招呼。
梁宏夜笑笑:“你还没有介绍一下你的女朋友。”
不过楚唯征还没来得及开口,梁宥?便迎了上来:“表妹,你终于来了,快,这边给你留了座位。”
梁欣欣就这么被梁拽去了梁家那边的座位。
楚唯征没有跟他争,神色平静地跟梁宏夜介绍道:“梁欣欣,我女朋友。”
“阿?怎么喊她表妹?”梁宏夜蹙眉,还不清楚这里头的弯弯绕绕。
楚唯征淡然开口:“梁知韫的女儿。”
“什么?梁知韫的女儿?”梁宏夜震惊不已。
这不怪他没认出来,毕竟梁知韫早就回了内地,而他那时候还小,加上两边的梁家没什么来往。
所以他不知道梁知韫长什么样子。
楚唯征沉默地转身,耐心地等待梁有给其他亲眷介绍梁欣欣。
末了,直接从梁有身边将人扯到自己怀里,沉声道:“梁欣欣小姐即将与我结婚,她坐楚家那一桌。”
说完,也不等这群斗鸡一样的财迷发难,直接领着梁欣欣去了楚家那边。
二房这边的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还担心爸爸死了,梁欣欣会回来争夺遗产,既然她嫁人了,那就不用担心了。”
“可是爸爸为什么要跳楼,警署那边调查清楚了吗?”
“没有啊,邵家也在催,哎,等等吧,真是烦死了,一下子死了三个顶梁柱。”
“咱们梁家是不是要完了?”
“应该不至于,还有三叔四叔,阿哥应该也可以把咱们二房撑起来。”
“那大房那边呢?“
“谁知道。”
“估计四家分完遗产就要直接分家了,到时候大伯那边的六个大小老婆自己斗去吧。”
“那梁欣欣呢?一分钱也不给她?”
“当然啊,她都不该姓梁,根本就不是梁家人。”
“就是啊,她爸爸不是姓装吗?”
“对啊,她应该叫裴欣欣,裴家的人怎么好意思来分梁家的钱。只有大伯脑子进水,会给她分钱。现在大伯死了,还有谁理她。”
“不过她挺聪明的,知道找个婆家护着自己。只可惜楚家自己也是一摊子烂账,未必就能让她坐稳了豪门少奶奶的位置。”
三房那边也在嘀咕。
“别的不说,起码楚家的儿子帅啊。还好二姐没有回来,要不然肯定气死。”
“二姐好可怜的,从小就追楚唯征,追不上又换楚向蜂,还是没戏。现在好了,被一个内地来的乡下妹捷足先登了。”
“哎,我问你啊,梁欣欣要嫁的到底是楚家哪个儿子啊?我根本分不清楚唯征和楚向烽。”
是啊,他们也分不清啊。
一群人齐刷刷地看向了梁欣欣那边。
梁欣欣神色坦然,拿起面前的餐巾纸,不动声色地拆开,研究起了折叠这种纸鹤的方法。
司仪开始说话的时候,忽然进来一个时髦的女郎。
穿着高跟鞋,化了浓妆,连衣服都没换,红得刺眼。
一进来就问:“谁说楚唯有女朋友了?他人呢?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瞎了他的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