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仙学的尽头是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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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应灵气。这是几乎每一个修行者踏入修行之路的第一步，没有这一步就别谈什么飞升了。

在灵气浓郁的古修仙界，每一个人都能够感受到灵气，区别只在于感应到的强度和感应时间快慢罢了，而这一衡量尺度也决定了一个人未来的上限。

如今的灵气复苏进程显然没有到灵气浓郁的地步，由此看来，我用了不到三十分钟就感应出灵气，天赋应该算是比较强的一批了。

随着丹药药力散开，段淮歌的体内很快出现了一缕山河本源灵气，接下来只需要用这缕灵气游走在经脉之间，贯通体内灵脉，他就可以正式成为一名修行者了。

不过山河道法的入门，可远远不止感气通脉这么简单。

既然是重走修行路，走的自然不可能是寻常路。按照山河道法的描述，这其实是某个上古宗门的真传功法，走的是炼化山河万物的法修路子，若是修炼到极致，把一整个仙域炼化为山河图也不在话下。

段淮歌当时看的时候惊得一愣一愣的，可后面缓过神来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不就是纯纯的二向箔么！你那什么上古宗门该不会叫歌者宗吧？

以后和人斗法的时候，要是碰见一个拿着水滴法宝的道友，想必就是传说中的三体宗了？

段淮歌一时间有些脑洞大开，不过好在他很快整理好了心绪，按照记忆中的山河道法指引，用那一缕本源灵气开拓自己的灵脉。

一个光点在段淮歌小腹处亮起，逐渐蔓延照亮了周身所有经络灵脉，段淮歌几乎没有感受到多少桎梏便轻松突破了一道又一道灵脉。

脉络既成，空气中游离着的淡淡灵气便像是受到了吸引力一般向着段淮歌涌去，也拜这份牵引力所赐，段淮歌刚刚随手放在桌面上的五块灵石微微颤动了起来。

想要用灵石辅助修行，一般有以下几种路子：一是直接捏碎灵石，吸取瞬间喷涌而出的磅礴灵气；二是借助灵石法阵之类的手段，提高周围灵气浓度。

段淮歌自然没有什么灵石法阵，可奈何此方天地目前的灵气浓度不高，哪怕只是玄品灵石溢散出的些许精纯灵气，也足以让灵气浓度上一两个台阶。

突然加大浓度的灵气环境对刚刚开拓的灵脉可谓是久旱逢甘露，直接便是猛猛吸了起来，可这样的变故对段淮歌来说就不是那么美好了。就像是饿久了的人不能吃太多油水，段淮歌这具还没有适应灵气滋养的肉身顿时就遭不住了。

段淮歌：我超，这灵气有毒！

不要飞升，飞升是骗局，后面的忘了…

头晕目眩胸闷乏力的新晋感气期大佬段淮歌拼着最后一口气，把桌子上的灵石和养灵草藏了起来，然后颤抖着手指拨通了一个熟悉的电话…

“救我…我怕是要噶了…”

“我房间门反锁了，记得撞门进来…”

某位正在熬夜看漫画的小姜大魔王：？

……

医院的病床上，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段淮歌皱了皱眉，旋即幽幽醒转了过来。

呼，还好还好，没噶。

炼气未捷身先死，长使仙尊泪满襟，好不容易灵气复苏了，这要是因为吸灵气给吸暴毙了，那段淮歌可真要找块地把自己给埋了。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胳膊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段淮歌瞥眼望去，赫然是姜曦妤那张宜嗔宜喜的婴儿肥小脸。

昨天还好有这货啊…要不然我可能就要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度过自己人生中第一个修行之夜了…想到这里，段淮歌望向女孩的眼神中也不禁带上了几分宽慰。

“嗯…段淮歌你醒啦。”姜曦妤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直起身问道：“感觉有好点了么？”

“嗯，醒了。”段淮歌微笑着补充道：“我的输液管都被你压扁了，估计是给回血疼醒的。”

小姜大魔王脸色一红，振振有词地道：“我那还不是太担心你了，所以趴在你床边睡着了！”

“少来，我还不了解你，你分明就是不想去上课，这才跟我在这演青梅竹马情深意切的剧本的吧。”段淮歌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这样下去迟早得落榜不…”

嗯，等等，落榜美术生？你小子黑化不会就是触发了这个buff吧？

“把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拿来…”段淮歌哆哆嗦嗦地就要掀开被子：“我现在就给你补习…一万年太久我们只争朝夕。”

“昨天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小姜大魔王瞪大眼睛道：“你是不是人啊？”

“我就是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所以才自愿给你补习的。”

“你…”

“哟，醒了啊。”还未等姜曦妤继续开口回怼，门口忽然传来了段淮歌老妈略带惊喜的声音，不过这声音很快便多了几分责备：

“你说说你这孩子，可把我和你爸吓死了…”

段妈的身后走过来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地中海医生，他走过来抽出了胸口袋子里的笔，照惯例地询问了段淮歌几个问题在表上划了几道，随后对着段妈嘱咐道：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过你们做家长的还是要注意一下，孩子高三是要紧，但也不能自己吸氧来提神熬夜学习，这一次只是有点醉氧，下一回可不一定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是是是，刘主任您说的在对。”段妈连连点头，转头用眼神狠狠瞪了段淮歌一眼：“听清楚了没有，这回算你命大有曦妤那孩子跑来敲门救你，下回还敢瞎折腾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一旁的姜曦妤骄傲地挺了挺胸脯，似乎对于段淮歌救命恩人这个身份很是满意，段淮歌心说我倒是也不想指望这家伙，谁让那个点基本只有她还在熬夜了呢。

医院的诊断结果让段淮歌稍稍有些绷不住，不过很快也释然了，现代医学手段可能暂时检测不出灵气，又或是灵气也算是氧气的一种分支？但不论如何，下次再修行可要离灵石远点了。

至少在自己的灵脉还没有适应之前，还是老老实实吸天地间的灵气吧。

“现在的小孩真是越来越卷了，咱们科室这个月都接到三四起备考生吸氧吸出毛病的病例了吧？”

那位地中海发型的主任医生一边摇着头走出病房，一边和身边的小护士感慨，段淮歌闻言微微一愣，心说有这么巧的事情？还是说有人和我一样也是吸氧…哦不吸灵气进来的？

于是乎他连忙问道：“妈，这家医院还有人和我一样也是吸氧吸进来的啊？”

“喏，就在你隔壁病床。”

段淮歌闻言又是一惊，转头望去，猝不及防地与一双极其漂亮淡漠的眸子对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