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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姜枫四人骑着马出了北门。
县衙内有专门养马的场所,县城不小,有时候需要外出执行公务,也要用到马匹。
“话说那几个渔村闹水鬼的案子怎么交给我们负责啊,这不是要我们去送死吗?”马季一脸抱怨。
“怕什么,这不是有姜枫吗?”王子文一脸自信。
“头儿说我们只是去调查水鬼情报而已,并非让我去除掉水鬼吧。”陈景插了一句。
“话说,阮头是不是给你开小差了,不然也不会专门留你一人。”
姜枫没有反驳,“没办法,这次渔村的水鬼事件闹得沸沸扬扬,阮头多交代几句也很正常。”
实际上,姜枫对那所谓的水鬼有些期待,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鬼物的血条。
“走吧,先去调查前因后果。”姜枫一马当先,其余三人笑了一声也大步跟了上去。
不多时,几人顺着官道依稀可以见到一条大河连绵,这是乌江的一条支流,乌江主流几乎横跨大黎多个省府。
在其边上,有着一连串的村庄,这些都是靠乌江支流生存的好几个渔村。
当几人靠近渔村村口的时候,一个面色通红,蓬头垢面的少年忽然冲了过来,拦住姜枫等人的去路,直接跪了下来。
“各位差爷,求求你们救救我家姐姐!”麻衣少年神情憔悴,拦在战马前哀求道。
“吁。”
姜枫急忙拉住了胯下大马,“这位小兄弟,你这也太莽撞了,随便拦马,弄不好会出事的。”
“求求差爷,救救我家姐姐!”少年丝毫不惧眼前的战马,只是一个劲地恳求姜枫等人。
姜枫翻身下马道:“你为什么要拦下我们,还有你姐姐怎么了?”
“差爷河里有水鬼,害死了好多人啊。”少年站在原地面色惊恐说了起来。
“我爹下水捕鱼的时候被拉下水,我娘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也被拉下水了,就连我弟弟半夜都被水鬼引诱过去,拖入水中。”说到这里,他站在原地呜呜的哭了起来,一边哭着一边擦着眼泪。
“现在他们还要将我姐姐献给水鬼,说要平复河神的怒火,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姐姐啊——”
姜枫闻言顿时沉默了,马季、陈景和王子文面色同样骤变。
“水鬼害人为何还要将你姐姐当成祭品,这不是谋杀吗?”姜枫问道。
少年哭着说道:“他们说十年前也有水鬼害人的时候,这些都是河神发怒的后果,村长说要献祭一个本村的黄花闺女就能平息河神怒火。”
“如今,他们见我爹娘不在了,就将主意打到我姐姐头上!”
“我根本打不过他们,就求求你们救救我姐啊!”
姜枫闻言,神色认真道:“你放心,我们是衙门的人,今日前来就是为了调查水鬼一事,绝不会让无辜之人枉死。”
“真的么?”少年怔怔地看着他。
“求求你,我求求你,只要你能杀了水鬼,救我姐姐,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少年当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在泥路上狂磕头。
“你先起来。”姜枫急忙将他扶了起来;“你不需要磕头,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若有能力,我会除去那害人的水鬼。”
“谢谢差爷。”少年抹着眼泪哭着道。
姜枫转头道:“我们先进去,边走边说。”
不过这个时候马季走过来压着声音道:“姜枫,我们拿什么法子去除掉水鬼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入村去看看,总归是能想到办法的,若是不敌,我们就通报上去,让头儿来处理。”姜枫一锤定音。
几人牵着马,跟着少年向着渔村走去。
“田螺村。”
还未进村,姜枫便看到一块有些岁月的石碑立在村路旁边。
而随着几人渐渐靠近,已经有不少村民,站在屋前,好奇的张望起来。
“差爷来了,怪气派的,看他们牵的那些马儿,要是宰了肯定能吃好多顿。”
“肯定是老丁家那个小子报的官,要是官府介入了,今晚没法平息河神的怒火就麻烦了!”
“真是吃里扒外的东西!”
“快去通知村长!”
村里劳作的村民纷纷议论了起来,一路上对着姜枫等人指指点点。
姜枫耳力很好,能听到周围的闲言碎语,心中微微警惕了起来。
一进村,姜枫就注意到了不远处的乌江支流附近到处插满了白色的旗帜。
四周还有各种祭祀用的祭品,以及各种还未吹散的纸钱灰烬。
水鬼的事情是真是假还不知道,但肯定死了不少人。
姜枫继续远眺,看向了乌江支流。
这江水并非清澈见底,而是浑浊不堪,江水翻滚,波涛汹涌,江面之上,还有不少灰蒙蒙的雾气缭绕,看不清虚实。
姜枫收回了目光,便听到陈景小声说道:“听我爷爷说,做水鬼很惨的,白天大太阳,水鬼在水下就像是泡在滚烫的油锅里,到了晚上,太阳下山,水下冰寒刺骨,下雨更惨,就像是万箭穿心。”
“所以水鬼要害人要增加道行,期望有朝一日可以离开水中。”
姜枫神色微动:“总之小心点,先开始着手调查。”
“敢问,几位诸位差爷所为何事啊?”这个时候,众人身后响起了一个老人家的声音。
姜枫回过头望去,只见一个上了年纪,戴着圆帽,手持拐杖的老者走来。
在老者身后还有诸多村民面色手持棍棒,柴刀等利器不断围了上来。
“差爷,就是他们抓住了我姐姐,求求你们出手救我姐姐啊!”少年神色愤怒,指着老者情绪激动道。
马季等人见到这个阵势,神色微微不安,但都闭嘴不言。
这是姜枫特意吩咐的,怕他们说错话,反而坏了事情。
“老人家,我们乃是县衙派来调查水鬼一事,在此地执行公务,还望行个方便。”
“原来是县里的差爷,老头有礼的,我是田螺村的村长,杜山,村里人都叫我杜老头。”
杜山闻言露出了笑容,看都不看一脸愤怒的少年。
“差爷,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村闹水鬼了吗?我怎么不知道,这里没有什么水鬼,几位差爷就不要白忙一趟。”
“不如移步去我那屋子吃点喝点,我们田螺村什么没有,就是鱼、河鲜管够,还有老头子珍藏的几坛梅子酒,不知诸位意下如何?”杜山笑眯眯说道。
几人自然能听得出老村长的言下之意是让他们拿了好处就走,看着周围村民一脸不善的样子,陈景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姜枫。
“老村长,吃喝不急,听这位兄弟说你抓住了他姐姐,可有此事?”姜枫同样笑着问道。
此言一出,场上气氛诡异了起来,所有村民都将目光落到村长身上。
“这是我们田螺村的事情,你小小的差役算什么东西,当差的都一个样,赶紧拿了好处快滚!”村长还没说话,在他身旁一个壮实的汉子骂道。
姜枫没有说话,目光一直落到老村长身上,不过对方眼神流转,不断打量姜枫,并没有开口。
姜枫心头微微一沉,看来田螺村水鬼这个案子不好办。
壮实汉子见状,目露狠色:“乡亲们,抄家伙,有外人要管我们田螺村的事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