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天地为炉

就在苏晓樯觉醒的同时，镰鼬群中央也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九首的镰鼬女王疯狂的颤动挣扎起来，它一面用锋锐的指甲撕扯着零的皮肉，一边用次声波不断地指挥着它的仆从向着零冲杀过去。

而零的面容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依然平静而淡漠，她的步伐平稳而自信，像极了优雅的华尔兹舞蹈者，清冷刀光伴随着她的动作斩下，留下大片黑色的血迹，它们喷洒到砖瓦墙上、残缺的雕塑上、大理石砖地面上，形成了一幅血腥而诡谲的浮世绘。

逐渐的，伴随着镰鼬群的减少与女王的虚弱，它们的攻击甚至追不上八岐带给零的肉身恢复速度，原本一道道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在某种不可思议的力量迅速恢复，重新变回了白皙娇嫩的少女肌肤。

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捕食失败之后，镰鼬女王用残缺的身体发出刺耳的厉啸，然后场地上的镰鼬群们汇聚在了一起，将臃肿的女王陛下搀扶起来。

“要逃？”零的眼神一凛，她刚准备向前追去。

然而瞬间，古老的语言颂唱起来，充满炙热的炼金领域瞬间扩张到了整座空间，紧接着，在恐怖的高温下它们迅速碳化分解，然后露出澄黄色的晶体。

这些晶体飞速地聚合在一起，然后化为融化的铁水，熔铸于苏晓樯手中的长剑之中。

“这是你的言灵？”零的眼神露出了少许的诧异，根据她的调查，苏晓樯的父亲五代之内是和混血种无关的，母亲可能和近代葡萄牙的混血种家族有关，但苏晓樯本人应该属于那种终生无法觉醒的普通人。

即便她的体内拥有龙血，在传承到她这一代时，已经微弱的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

苏晓樯眨巴眨巴眼睛，眼神有点茫然：“言灵？你是在说我刚刚获得这种超能力？我也不太明白，刚刚好像有一种声音告诉我这种能力是天地为炉，可以将我扩张出的领域的一切素材炼制成兵器，如果是生命体，对方的血统必须弱于我。”

说到这里，苏晓樯微微一怔：“血统？那是什么？”

“言灵96号，天地为炉，至于血统，应该指的是你体内包含的龙血比例。”

“龙血？是，是我理解的那种‘龙’吗？”苏晓樯小心翼翼地询问起来，脑子里全是传说中乘着祥云的五爪金龙，亦或是肋生双翼的应龙等等。

“你可以理解为这座星球上的究极生命体，它们的王如同希伯来神话中的上帝，无所不能，人类曾是它们的奴隶，出于反抗亦或者是贪婪，人类觊觎这种奇特的力量，混血种也因此诞生。”

在零江街道的同时，苏晓樯的脑海中开始闪过一帧帧画面，她看到了在那野蛮而古老的时代，无数女子在和龙族的交媾中惨死，有些死于过程，有些死于孕时破体而出的怪物，最终第一个胎儿成功安全降世，无数人类欢呼，这将意味着从此人类时代的降临。

“你的母亲应该有稀薄的龙血，但传承到你这一代已经微弱到可以忽略，不出意外你应该终身无法觉醒。”

苏晓樯看了看手中的长剑，轻声道：“那看来是出意外了？”

“应该是路明非赠予你的那块灵石。”

“灵石？”苏晓樯下意识摸向了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原本垂入峰峦的那颗晶石果然消失不见了。

“一种被禁绝的炼金素材，价值连城，刚刚为你开启血脉的那一块，足够买下一个非洲小国。”

“炼金素材……”

苏晓樯倒是知道这是什么，在她觉醒并获得天地为炉的一瞬间，堪称浩瀚如烟的炼金术知识被灌入了她的脑海，她脑海中是那青铜古龙满是森严的黄金瞳，而在那黄金瞳里瑰丽的纹理上，刻满了禁忌的知识。

这些知识在经过严密的架构和组合后，相互结合，最终成为了一个新的概念，虚空中的只是告诉苏晓樯，那是“概念武装”。

当她还想继续学习时，却被一种无形的阻隔拦了下来。

冥冥之中，有一道声音告诉自己，一旦跨越界线，即堕入无底深渊，化为地狱伥鬼。

“那路明非的言灵是什么，你们之前谈论的那个，八，八什么来着？”初入龙族世界的苏晓樯此时像个好奇宝宝，全然忘记了自己之前还在还把零当作假想敌。

“八岐，序列109号，可以让使用者获得龙类的肉体强度，即近乎不死的恢复力和极强的破坏性。”

苏晓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她刚想继续问点什么，结果脚一软，整个人倒头滑向地面。

好在零眼疾手快，一把将苏晓樯抱住。

“序列88号以后，即为高危言灵，一方面是操纵难度指数型上升，一旦失误会对混血种有不分敌我的杀伤性，另一方面，对于使用者的体力消耗极大。”

零低下头，那冰蓝的眼神让苏晓樯仿佛自己一下子被凛冬寒风刮了一下。

“苏晓樯，无论你现在有什么疑问，出去之后再寻找答案，你现在需要休息恢复体力，这里的空间受炼金术影响在不断变换，一旦我们二人失散，你可能要自行应对敌人。”

“哦。”

小天女有些委屈巴巴的，但自己此时在人家怀里，身上没有半点力气。

于是她只能暗自腹诽，这小丫头片子看着才豆丁大小，为什么这么凶！

“轰隆隆——”

片刻后，整座空间又开始了剧烈的晃动，接着，场景开始不断地切割扭曲，不过所幸的是，这次零和苏晓樯没有任何人被转移走，但她们迎来了一位新的访客。

面容和身材都充满了妖娆而妩媚，一身黑色紧身衣的高挑女人。

苏晓樯一下子警惕起来，一方面因为是陌生人，另一方面，当她平视这个女人时，总感受到了莫名的压制和挫败感。

“皇女殿下，别来无恙？”酒德麻衣歪了歪头，然后又看向了苏晓樯，“哟，还有花姑娘1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