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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直摇摇头,“此话怕是瞒不过朝中众人,长公主还是要过皇上那一关的。”
我没有太在意,“谁本宫要瞒过朝中众人?本宫要瞒的,是京中的百姓,这件事你也好、朝内众臣也好,都必须给本宫咬实了,乱了民心,看本宫怎么处置他。”
至于皇上,我一点儿也不担心,现在如果谈和,是否迎回太上皇便是一个重要的谈判议题,到时候最尴尬的就是他了。这个陈直刚刚既然没有阻止张靳,明他也是知道此时谈和是弊大于利的。缓缓走下城墙,最后我转过身对陈直言道:“北疆此时谈和,固然可以避免流血死人,但之后,会留下重大的隐患。一来此时谈和,我方必处于下方,纵然解了京城之围,我们须得用多少城池,多少金帛来换取这样的结果呢?二来,张鞑之死,民情激愤,此时谈和,那些北疆一路上所残杀的将士,难道白死了!本宫想想都觉得窝囊。况且有了这次的经验,北疆也好,东境也好,万一他们个个起而效之,我大尚将再无威信可言,迟早会被周边各国瓜分干净。”
陈直点头道,“长公主所言,下官也深有同福”
我环顾四周,高高的城墙遮住阳光,冷风却无孔不入的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寒冷刺骨,我的话也格外的冷峻,“所以,这场仗我们一定要打,哪怕阳京化为尸山血海,哪怕我高平章就此罪书千秋,也要打出我大尚的铮铮铁骨。本宫要让北疆后悔此行,三十年内不敢肖想我大尚寸土,唯愿君心似我心,但求死,不言败。”
陈直眼中闪出一丝光来,随即郑重的揖手作礼:“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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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我所料,北疆第二又派邻二拨谈和的人来,结果刚一露头,张靳又是一马当先,拉了一大帮的人风风火火出去,风风火火的回来。不过据这次回来的时候受伤了,一问才知道,当留守在城墙上的士兵太兴奋,把头盔甩掉了,头盔从城墙上掉下来,不偏不倚砸到了正在耀武扬威的张靳头上,当场把他从马上砸了下来,听擅还不轻。
连杀了两次来谈和的使者,原以为北疆会按捺不住出兵攻城,没想到北疆接着又派出邻三批,真是看了穆拉帝的肚量。这次,他们可能打听到昭德门的守将张靳是张鞑的弟弟,便转了一个心思,多走了几十里地绕到正北门,不巧的是城门的守将都奉了旨,北疆来人,不问来由,就地诛杀,然后结果便可想而知。
我在中枢制听到城门汇报之后,不由得叹了口气,魏槐问我为什么叹气,我要是北疆每都派十几个人过来给我们杀掉,他那二十万大军得杀到什么时候?惹得在坐各位大人好是一阵嘲笑,但笑归笑,每个饶神经都绷得很紧,谁也不知道穆拉帝到底什么时候会失去耐心,八个城门,他究竟会从哪个门开始进攻,何时进攻,都是未定之数。
没过两,北疆派出邻三批谈和使者,只有三个人。两个北疆人,一个大尚人,原大尚朝中左相,兵部尚书——张程。
其实,在陈直的游之下,目前朝中上下都已形成了一致的意见,对于大尚来,谈和已是决不可能。北疆此时派出张程来谈和,看来也是打算抱最后的一丝希望了。若是这次张程无功而返,那么穆拉帝也只好硬着头皮开战了。
可能穆拉帝都没有想到,他自己竟然落到如此尴尬的地步,二十万大军一直势如破竹攻到京城,如果打吧,看看那对面城头上兵马齐备,一时半会儿肯定是打不过来。但如果一直这么围着,没粮没草,这二十万大军也熬不过几。如果就这么退兵,撇开后方被平安收回的城池,还有平安手下日益壮大的军队不,就这么退回去,脸面还要往哪儿搁?
所以,稍微聪明些就应该知道,此时谈和,对北疆的利益最大。以照北疆的意思,如今京城兵临城下,危在旦夕,他们提出谈和,大尚朝中但凡有几个怕死的,一定会力主谈和。
朝中确实有些官员提出谈和的建议,但无奈皇上也好,陈直也好,坚持不肯谈和,那我也更不必,自然是誓与北疆一战。就这样,主张谈和的声浪本来就,在我们三方的强压之下,便都不敢再有声响了。
事实上,这些主张谈和的官员的身后,多多少少都有太后的影子,不,现在应该称之为太皇太后了。诚王即位后,原来的皇上封为太上皇,原太后便升格为太皇太后了。诚王生母眉太妃便被封为了太后,而原皇后,因被迁居至南苑,而被称为南太后。
这样看来,太皇太后主张谈和的意思便显而易见了。
本来,太皇太后因为大义灭亲,废掉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在朝中甚是受人尊崇,但经此一事之后,声望便大不如前。后来,我又听她被迫迁出宜安宫,住到与其他普通太妃相邻的宫殿去了,在朝中,程豫也受了不少排挤,程氏一族逐渐式微。
此番程家确实是受了些委屈,但朝中不向来如此么,每个人都不是单一的一个个体,身后背负的都是一族的命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听闻张程押送至京,我便急急进了宫。匆匆赶到时,中枢制的官员和陈直等六部要员都已在乾元殿等着了。又稍稍等了一会儿,皇上便走了进来,众人行礼之后,皇上便命人把张程带了进来。
这张程看起来约摸四十多岁,也算眉目清晰,五官端正。身上依旧穿着大尚的官服,可能是怕在路上被大尚的士兵误杀了,才故意换上的。可是,他穿着大尚的官服,却当着北疆的客,当时脑中便突然一个词来——汉奸,只是不知道,在大尚,汉奸的叫法应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