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轻放心了,就站在这等商应寒过来。
商应寒推开车门下车,只一抬眼,便看到站在台阶上的她。他脸上满是柔和,手里拎着一盒东西,阔步走来。
闻轻只觑了眼他手里拎着的东西,隔得远看不清楚是什么就没看了。光回到他身上,一如既往的三件套西装,纯黑色竖条纹,没有领带,衬衣的袖口长过外套一寸,胸口别着链条胸针。
正式且养眼。
看一眼就会很容易沦陷。
商应寒已经走到她面前,闻轻后知后觉的回过神,微仰着头看他:“五叔你回来啦。”
“嗯。”
他牵起她的手往里走:“在这等我?”
手被他掌心包裹起来,干燥却暖和。
闻轻连忙摇头:“没有,我刚下来,就看到你回来,巧了而已。”
说完,她自己先干笑了几声。
走在边上的荀叔被她情绪感染,也偷偷的笑了笑。
闻轻一直没注意看商应寒拎着的是什么东西,进来后才仔细瞄了几眼,看样子像蛋糕呢……
正想着,商应寒就拆开了那盒子。
一个精致小巧的芋泥蛋糕呈现在她眼前。
“哇。”她惊讶的张了张嘴。
商应寒递给她一个漂亮的小叉子:“我想,草莓、巧克力、芋泥这三种口味里,你第一个选择的应该会是芋泥,所以我买了它。”
闻轻把杏眸睁得老大:“给我买的吗?”
他点头。
闻轻喜滋滋的接过那个小叉子:“五叔,你说的这三种口味里,我的确更喜欢芋泥,如果没有芋泥的话,我会选草莓。”
商应寒:“明天的也可以期待一下。”
“好啊。”
她心情像飞起来飘在了云端一样,还没吃蛋糕就感觉满心都是甜滋滋的。
吃了一口,奶油在嘴里化开的时候,眉眼也跟着舒展开。
她第一口嘴角就沾了点奶油,他看见,伸过手来,指尖在她嘴角轻轻擦了一下:“虽然都是你的,但不能吃太多,奶油虽细腻,吃多还是会腻。”
“我知道。”她叉了一块喂到他嘴边:“所以你来解决掉大半就好了,这样也不浪费。”
她是学舞蹈的,最知道怎么约束身材。
奶油吃多了倒不怕发胖厉害,主要是糖分多,对皮肤不好。
商应寒尝了口她喂的蛋糕,闻轻又叉了一块喂到他嘴边,他说:“留着点胃,待会儿吃饭。”
闻轻却不:“吃。”
商应寒只好张嘴,吃了她喂来的每一块蛋糕。
旁边的荀叔和佣人都看呆了。
先生倒不是不喜欢吃甜食,只不过吃得极少,很少触碰的那种程度,但是却为了哄夫人开心,吃了大半的蛋糕。
这个蛋糕主要是以细腻的奶油味道,和装饰的外表精致为主,就拳头大小,闻轻统共就吃了三口,其余的全给商应寒解决了。
她笑得贼兮兮的:“五叔,你明天再买蛋糕回来,还是你吃哦。”
他拿纸巾擦了擦嘴角:“不喜欢?”
“没有啊,就是想让你也不舒服。”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尤其生动。
他将纸巾放在旁边,脖颈下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走过来揽住她的腰:“回房。”
闻轻脸上得意的小表情顿时就收敛了起来:“回房干嘛?”
他端着十分正经且严肃的态度,压低声音在她耳畔说:“让你不舒服,都是我造成的,检查一下,顺便给你上点药。”
闻轻听得面红耳赤。
“谁……要你上药!”她不敢说大声了,怕被荀叔和佣人听见。
……
昨晚,其实也没有弄伤。
只是时间太久了,有些充血。
刚才一个劲给商应寒喂蛋糕,就是恶劣的想报复一下他,她猜都知道商应寒肯定不怎么吃甜品,或许应该说男人都不怎么喜欢甜品。
不过他肯照单全收,把她喂的每一口都吃了,她还是有点意外的。
中午吃了饭过后,闻轻就问他什么时候去公司。
商应寒说:“下午不去公司,陪你。”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杯助消化的冲剂水过来,递给她:“喝了这个。”
闻轻问是什么,他说:“助消化的。”
闻轻接过来喝了,然后把杯子还给他。
两人这种相处模式很自然而然的就会变得和谐,比闻轻想象中的还要和谐,她以为如果和他住在一起应该会磨合很久。
而且她也不打算一直和他住在一起。
同居在一起久了人,会对另一半产生强烈的依赖感,她不想将来有一天是因为太依赖商应寒而永远都离不开他。
商应寒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似乎想跟她聊天,闻轻往旁边一枕:“我等会就要出门。”
“我陪你。”他说。
“好啊。”
她应得这么快,倒是让他有几分意外。
“处理完解约合同,下午想去哪里?”他问。
闻轻瓮声说:“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还不如在家睡觉。”
他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拉过来一点靠近他:“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你身体应该会吃不消。”
他说得这么一本正经,闻轻愣是沉默了几秒才反应过,当即推开他:“我今晚回公寓。”
商应寒提醒她说过的话:“你说回去搬一些东西过来。”
这话确实是她说的。
就在上午,那通语音电话里说的。
“嗯,要回去收拾一下,而且又不是每天都来这边住,两边都要住人的,你都不知道……”最后那句话她犹豫了一下。
商应寒将她拉过来,坐在他腿上,“不知道什么,说来听听。”
闻轻就这个姿势也没乱动:“我哥哥知道我和你结婚,很生气,大骂了我一顿,我想,要是我爸妈知道的话……会不会打死我。”
他目光直直的看着她。
漆黑如墨的瞳仁看起来像深不见底的寒潭,他凝视着看了她许久,才问:“你后悔吗?”
闻轻觉得他的眼神侵略性太强,有些吃不消,她以前就怵怕他这样的眼神,心虚的道:“我们是协议结婚,你说过的,只要我想走,你就会放我离开。”
他嗯了声,说:“我的话从来都作数,只不过……”他抬手掬着她的一边脸,提醒她:“走的那天,你要亲自跟我说,别偷偷跑掉。”
闻轻忽然觉得他的眸光有些破碎。
但他给她的承诺却依然很坚定。
她不知道商应寒妥协这么多,是因为他有足够的信心会让她爱上他,但万事没有绝对的可能,他也只是在赌罢了。
闻轻也没有想过以后,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有多爱他。
她一下子就放软了声音:“五叔,今天给我撑撑场面好不好?”
他问都没问什么事,就答应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