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轻指尖停留在那个号码上,反复犹豫着在徘徊。
五叔现在是不是很生气?
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她无情的甩开……
犹豫了许久,最终闻轻还是放弃了打这个电话,电话里的道歉哪有当面说得更清楚,她得现在去找五叔。
说走就走。
闻轻拿着手机就这样出了门,本以为还要走楼梯,一看电梯已经维修好了,原来只是小问题暂停了半个小时,刚好她回来的赶上那半个小时候的最后一分钟,前脚进了楼梯,后脚维修员就撤走了维修栏。
她从公寓出来后直接去打车。
手机响了,有电话打进来。
闻轻看着来电显示是陈秘书,心里的预感隐约有些不太妙,她接起电话,喊道:“陈秘书。”
“是我,闻轻小姐。”
闻轻嗯了声:“陈秘书有什么事吗?”
陈见回答道:“闻轻小姐,商先生今天要出差,归期未定,这段时间闻轻小姐若是想去庄园住,就不必等商先生了。”
闻轻:“……”
预感是准的,她还心想这个时候陈秘书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想来,是五叔授意的吧。
他没有亲自打电话给她,还是让陈见打给她的。
可见他现在根本不想听到她的声音。
闻轻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声音里也是掩不住的失落:“那我可以知道,五叔他去哪里出差吗?”
陈见语气不变:“商先生这趟出行的行程比较重要,涉及到一些机密,所以暂时不可奉告。”
闻轻不做那讨人嫌的事,便没有追着问了,应道:“我知道了。”
结束通话,闻轻盯着手机屏幕走神。
良久后她叹了声气,也没有再拦车,就这么顺着路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闻轻发现路人看自己的目光有些怪异,她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指尖触及到的是一片湿滑的泪痕,她竟然边走边流泪。
哭什么哭。
后悔就给五叔打电话啊。
……可是她连给五叔打电话的勇气都没有。
五叔让陈见给她回电话,会不会已经彻底对她心寒了?
可也许,五叔在等她的电话呢?
陈见给她打的这通电话,有没有可能是在暗示她给五叔打电话?她总要往好处想才对,自己要是真听什么是什么,等五叔出差完回来,五叔岂不对她更心寒了。
闻轻擦掉脸颊上的泪痕。
点开手机找到商应寒的电话号码,这次毫不犹豫直接拨了过去。那边很久才接起,焦急等待的这时间里,闻轻以为他可能都不会再接她的电话了。
“五叔,是我。”她急切的喊道。
可听筒传来的声音却不是商应寒,而是——
“闻轻小姐,是我,陈见。”
时隔不过几分钟,再次听到陈秘书的声音,闻轻以为自己打错电话了,还特地拿下来手机看了眼通话页面。
备注没错。
电话号码也没错。
可是接电话的人是陈见。
她记得,从来没有过一次打电话给商应寒是被陈见接到。
“闻轻小姐,商先生准备登机,他现在正在候机室休憩,闻轻小姐找商应寒若是有什么事情,如果方便的话,等商先生醒后我代为转达。”陈见说道。
闻轻听着这番话却是心都沉了下来,她难受得鼻尖发酸,原来是自己想多了,五叔没有等她的电话,五叔已经对她寒心了。
他连她的电话都不接,甚至还这么突然的离开燕京去出差。
五叔他现在一定是不想再看到她了……
闻轻难过得说不出话,陈见也没有挂断电话,耐心等着,良久闻轻才平复好自己的情绪,缓缓道:“陈秘书,麻烦你帮我转给给五叔,今天的事,我想和五叔再谈一谈,我有很多话想对他说。”
陈见回道她:“好的闻轻小姐,等商先生醒来,我会把你说的话转达给商先生的。”
闻轻问道:“那五叔这次要出差几天呢?”
这种情况陈见一般会给很精准的回答,但是这次没有,而是说:“暂时还不确定,或许只有两三天,或许会是十天半个月。”
“十天半个月?为什么这么久?”闻轻失声问道。
陈见说:“这次商先生去港城有几项考察,另外还有一些其他私密的行程,这些行程我不方便向闻轻小姐透露太多,实在是很抱歉。”
这样拒绝的话,连陈见都有些说不出口。
可是商先生吩咐了,陈见自然也不能说不该说的。
“好,我知道了。”闻轻明白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问清楚了又怎么样,陈见是五叔的人,五叔要是不想让她知道他的具体行程,她是不会知道的。
很显然,五叔已经开始跟她划清界限了。
连行程也不肯透露半点给她。
陈见问道:“闻轻小姐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有了,就这样吧,等五叔出差回来再说吧。”她的声音很轻,轻到电话那边的陈见几乎快要听不清楚她说的这句话。
陈见应道:“好的闻轻小姐,那我就先挂断了。”
“嗯。”
那边先挂断了,闻轻盯着熄灭的手机屏幕,心情惆怅。
两人分开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等她再找他的时候,忽然就得知他要去出差。闻轻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要去出差,还是只是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想见到她。
……
vip候机室。
陈见接电话的时候,全程开着扩音,结束电话后,将手机放回商应寒手边。
“商先生,通话结束了。”陈见说道。
商应寒拿起手机,凝视着手机屏幕,随后放下手机:“她如果再打来电话,你照着今天说的这些话原封不动的回她。”
陈见虽不该问,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商先生,您为什么不接夫人的电话,还让我把……把称呼改回去?”
陈见现在对闻轻的称呼,已经从闻轻小姐改为夫人。
但是刚才被商先生吩咐接这通电话时,让他改回了称呼,称她闻轻小姐。
商应寒视线看着桌上的那杯咖啡,面色有些沉郁,低缓的声音道:“她现在不喜欢。”
她连商太太都不想做了,自然不喜欢一切跟他有关的称呼。
陈见回想着,之前他改了称呼,把闻轻小姐改为夫人的时候,夫人只有一点不习惯,并没有抗拒或不喜欢这个称呼。
但陈见知道适可而止,便没有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