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慕容清音此刻的表情,有些憨厚可掬。
所以南礼,一见面,就嬉皮笑脸的看着慕容清音,冲身边的德荣说道:
“瞧你还说嘉德县主,会生朕的气呢,这见到我多开心啊,那有生气的迹象。”
德荣连连应是,更是走上前赶紧请安。
而慕容清音直到这会,才如梦方醒的回过神来。
冲到假山近前,仔细的看了半天,最后一脸错愕的说道:
“这宫里竟然有密道,直接到燕王府来,那以后我想进宫,岂不是就不用走那繁琐的皇城宫门了,这多方便啊。”
瞧着慕容清音大有话一说完,就打开假山的门,要进去瞧一瞧的架势。
南礼离得近,赶紧将她给拦下了,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坐马车进宫有什么不好的,你当这密道走起来轻松啊,不但蜿蜒崎岖,而且还黑漆漆的。有的地方甚至要蹲着行走五六十米,有正道谁走它啊。”
慕容清音刚刚就是太惊讶了,没太关注南礼的情况,光想密道了。
如今借着灯笼的光亮,慕容清音就瞧清楚了,南礼果然没说谎,他这会灰头土脸不说,身上的衣服也刮坏好几处了。
赶紧迎着南礼,摆驾去了燕云迟的书房。
而燕云迟亲自去拿了套一衣服过来,叫南礼换上。
瞧着书房也没旁人,慕容清音不禁凑近南礼一脸好奇的询问道:
“你就这么信任燕王府啊,若是阿迟真想有不臣之心的话,进宫造反了你都不知道。”
正在喝茶的南礼,听了这番话不禁饶有兴趣的说道:
“三妹这么关心我啊,按理说阿迟才是你的未婚夫,你怎么编排他真的好吗?”
慕容清音听了这话,立刻说道:
“我自然相信阿迟,不会做出谋逆的事情,你们虽是君臣,但我瞧得出来他是将你当兄弟来看待的。”
“可谁知道这密道,会不会被别人知道,要是假冒成燕家的人进宫做些坏事情,到时罪责落在燕云迟的头上那他也太冤了。”
听完这番话,南礼忽然捂住自己的心口,然后就痛心疾首的说道:
“我就知道,你就是个小没良心的。你放心好了,这密道安全的很,有人一直把守着两端,而且若是阿迟连这密道的安全都不能护好,那未免也太无用了。”
因着燕王府的安慰,关乎未来薄燕迟会不会醒来,
所以现在任何有可能,导致燕王府覆灭的事情,慕容清音自然全都很在意了。
在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燕云迟先一步开口讲道:
“此事阿音你就别难为陛下了,你在担心什么,我心里全都清楚。可不能因为燕王府想置身事外,就连关键时刻,陛下可以选择的逃生之路都给填埋上,这绝非臣子所为的事情。”
燕云迟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慕容清音还能说啥,也只能闷闷的讲道:
“阿迟那你一定要多派人手,保护好这条密道,毕竟像清郡王这种卑鄙小人,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
原本脸上带笑的南礼,在听到这番话后,顿时表情就带上了几分严肃。
“燕王府今天的事,朕也知道,奈何那几个娇滴滴的美人,实在是将朕盯的太紧了,除了询问了下御医,知道王府内一切都好外,旁的朕也不好继续问下去,以免让清郡王起疑就不妙了。”
慕容清音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说:
“果然御前我看见的那一幕,全都是陛下你装出来的,你早就知道清郡王有问题,那为何还要一直纵容下去呢。”
慕容清音这话也是燕云迟想询问的,明面上人人都觉得当今陛下对燕王府极为忌惮。
但只有燕云迟知道,私下里南礼与他依旧是最好的兄弟,燕王府也是陛下最信任的势力。
可是如今南礼都知道清郡王有问题,也不点破,宁愿在御前演戏,也不让燕王府插手就有点奇怪了。
而南礼只苦涩的笑了一下后,就看向燕云迟说道:
“阿迟你亲自出手要查清郡王,也是因为察觉到朕与他之前微妙的关系了吧。就知道早晚是瞒不住的,索性朕就告诉你们好了,我有把柄在对方手里,而且是一个随时能叫我被废除帝位的把柄。”.
慕容清音一脸茫然的说道:
“身为陛下可谓是万人之上,整个江山都是陛下你的,谁有本事将你给废掉,就凭他清郡王吗,我可不觉得他有这能耐。”
慕容清音会这样想,那是因为她不涉朝堂,对朝局不了解。
可是燕云迟就不同了,南礼一步步怎么走到现在的,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船可载舟亦可覆舟,就算是身为皇帝,但皇室宗亲若联手文武百官的话,废除皇帝改立新君不是没有先列可循的,可一向被废的必是昏君,所做事情必是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慕容清音从第一次见到南礼开始,就挺不待见这位陛下的跳脱性子,但若说他会做出,直接被废除皇位的事情,慕容清音就算想破脑袋也实在想不通。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南礼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见他再度开口讲道:
“是一封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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