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剧团马戏团之类的走南闯北的行当,大部分都是以和为贵,讲究多个朋友多条路。
这种做法,很多时候不能算错。
但也导致了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愿意做出太过激的反应。
即便吕言根本没有说明理由,就要他们留在这个地方,剧团团长也还是准备暂时先答应下来。
毕竟“愉快伙伴”剧团上上下下就这么大小猫三两只,生活开销的压力并不大。
“具体待多久,我也不好说。”
吕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还是决定先敷衍一下,道:“应该不会太久。”
剧团团长嘴角抽了抽。
这就很坑了。
他们这剧团虽说花销不大,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花销啊。
怎么可能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
剧团团长不动声色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团员。
两个逗比,一个不会说话的怪兽。
这根本没办法商量。
团长只觉得好心累。
再加上德班是怪兽这个把柄落在了对方手里,他根本找不到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
最终还是决定尝试性地争取一下:“两个月怎么样?我们最多在这里停留两个月,再多的话,我们就要喝西北风了。”
出乎团长意料的是,吕言居然就这么一口答应了下来。
由于答应得太过干脆,让团长都感觉自己是不是可以把时间再缩短一点。
不过吕言没有给团长再开口的机会,单方面达成共识之后,就提着目良俊治往回走去。
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毕竟这个地方距离tpc的远东总部可以说很近。
只要魔神艾能美那频繁出现在这里,不需要太多,顶多两三次,大古就会变身迪迦奥特曼来对付它。
到时候,只要限制一下德班这个小怪兽,迪迦应该会完成黑化了。
回去的路上,目良俊治在很有精神地对着吕言问东问西。
表现出来的力量虽说还是人类范畴,但是对于这种小孩子来说,还是相当惊人。
吕言则是随口敷衍着,懒得详细解释。
就这样一问一答的过程中,两人回到了目良家的町屋。
走到门口的时候,吕言突然停下了脚步,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就算他控制着没有使用任何超凡力量,可经过了这么多年自然形成的直觉还是存在的。
“你怎么了?”
目良俊治拉开木门,换上拖鞋之后,发现吕言还是站在原地,有些好奇地询问道。
“没事。”吕言脸上一贯的笑意收敛了几分。
随后连鞋子都没有换,就这样迈步走进屋子里。
目良俊治这会注意到屋子里很安静,在周围扫视了一圈之后,有些奇怪。
“诶,老姐上哪去了?”
吕言注视着脚下的地板,没有脚印之类的痕迹。
看着屋子里摆放整齐的样子,明显也没有出现过什么打斗。
乍一看或许会认为一切正常。
不过吕言可以肯定,目良心美绝对是被人带走了。
毕竟他之前进来的时候,身上是湿的。
虽说落到地板上的海水痕迹还在,可其他位置的地板明显被清理过。
如果是目良心美打扫的话,不可能只打扫一半就了事。
这分明就是有人带走了目良心美,又故意制造了这样一切如常的情况。
吕言眼睛微眯,平静地说道:“我出去一下。”
如果是这种拙劣的挑衅,那他真的很不喜欢。
还没等目良俊治开口询问,他就再次离开了房间,朝着海边的方向走去。
“tpc?”
因为目良家就只剩下一对姐弟,附近的邻居都对她们多有照顾,她们也不会故意去得罪人。
偏偏他带着目良俊治离开了这么一会,回来就发现目良心美被人带走了。
吕言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tpc,毕竟他在这个世界严格来说也就得罪了tpc的人而已。
不过,他应该已经把自己得罪的人弄死了才对,连脑袋都没了,还有谁要帮忙报仇的?
“这胆子还挺大。”
就算他没有证据来证明这是tpc的人干的,但是他也不需要证据。
只要怀疑就够了!
他动作迅速地踩着狭窄的碎石小路横穿珊瑚树林,不过就在他一个拐弯,恰好撞上了返回的目良心美。
目良心美手里提着一袋蔬菜,看样子刚好是买菜回来。
她似乎还有些愣神:“言先生,你这是要走哪去啊?”
吕言:“?”
“就随便走走。”
吕言脸上露出了一贯的和蔼笑容。
目良心美也是美滋滋地笑着,还将手中的袋子提了起来。
“呐,我买了很多菜哦,今天可得让你好好尝尝我的手艺。”
“因为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我就只买了肉和蔬菜,不过我的手艺可是很厉害的。”
目良心美打开袋子看了一眼。
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还补充了一下:“那言先生自己先逛着哦,等晚饭做好了我来叫你,可别走太远。”
吕言嗯了一声。
随后侧过身子,留出经过的空间。
吕言默默地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脸上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再次恢复了平静。
即便一切都表现很合理。
但他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
更何况,他本身就确定之前有人来过目良家。
在这样的前提下,目良心美的表现就很古怪了。
不对,倒不如说,这样的选择对于普通人来说才叫正确。
很简单的道理,你是愿意帮助官方人员,还是宁愿帮助一个官方口中的暴徒?
吕言突然无意义地笑了笑。
不管有什么陷阱,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毕竟,他从一开始就拥有着直接掀桌子的力量啊。
只是很多时候,他不愿意做得这么残忍而已。
他又不是什么魔鬼。
随意地伸了个懒腰:“索性看看他们准备干些什么吧。”
吕言的行事作风,其实涉及到一个自我认知的问题。
就好比,一个成年人冲过来杀气腾腾地把对方砍死,和一个小孩子面带着笑容将蝴蝶撕成两半。
到底哪个更残忍?
他也不是没有注意到自己在这方面的问题,但他懒得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