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养条大狗吧,这样就有借口出门了。不但能陪你,还能保护你。”丁大磊的主意张口就来,韦德友没想什么,立刻去申请了。
申请了条退役的军犬。
他力气大,还算是拉得住这条狗,一下子就有了出门的借口和机会。
再怎么说,有条凶猛的大型犬在身边,那种莫名其妙地凑上来的,大概率是不怀好意的。小概率才是爱狗人士,因为一般的爱狗人士都知道,大型犬对不熟悉的人,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
他的事情是慢慢解决了,曹芬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且不说丁大牛回去就找她算账了,两个人就在她的店里吵得不可开交,丁大丫躲在一边听着他们吵架,才知道原来王玉勤执意要去北京,是曹芬撺掇的。
妙啊!
只可惜变成灰渣渣了,却还是被丁大牛给带回来了。
埋在北京多好!
诶,这骨灰盒看起来不错,像是什么宝贝,应该很值钱。
曹芬还嫌晦气呢,他怎么抱着骨灰盒就来了?
这不只是找麻烦了,还找晦气呢!
她的生意还怎么做?
“你就知道你的生意!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出的这些馊主意,我不但没有给他们家惹麻烦,还差点儿又去蹲号子!”丁大牛情绪有些激动。
“我怎么知道你要去做?我只是动动嘴皮子,你就做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你本来对他们一家就怀有恶意!”曹芬对他很不屑。
做出那些事的人是他自己,难道自己让他跳粪坑,他也去跳吗?
“我要跟你吵的不是这个!明明你自己也想过这么做,结果他们家一说后果,你就怂了!但你却怂恿我这么做,你明明知道后果的!你是不是故意想一箭双雕?”丁大牛说完,又用很难听的话骂曹芬。
无非是“贱货”“腌臜女人”之类的。
曹芬被他骂得面红耳赤,一下子就哭了。
她以前在丁大磊一家面前,也有这个样子过。虽然不怎么灵,但是对以前的丁大牛,以及现在的陌生人比较灵。
“我怎么知道你真的这么做了,我明明说的气话,你怎么就当真了?还有,我怎么知道他们一家人就这么绝情!你们都这个样子了,他们竟然还这么冷血!”曹芬这话多少转移了丁大牛的怨气,虽然他还没忘,今天就是来找曹芬算账,顺便让她给点儿钱,自己好回去办王玉勤的后事。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你只是还没有认清而已。就你这种白眼狼,就算是留在北京做生意,我告诉你,只要你心术不正,利用他们家的名声做事,他们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现在他们都已经知道了,你以为这一次,他们什么都不会做吗?”
丁大牛说到这里,还有些幸灾乐祸。
“离得这么远,他们能做什么?这些事情,是他们跟你说的吧!真是好笑,你怎么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告诉你,让你来找我麻烦的呢?”曹芬反过来攀咬丁大磊他们。
“你没做过,他们也没什么可说的。”丁大牛这会儿倒是清醒,不管曹芬怎么说,他得把账给算了。
而且,今天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曹芬憋着气,本来想说我做了又怎么了,看到周围有不少人在围观了,抿了抿嘴,哭着说道:“我当时回来,心里有气,所以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我就是想想,我也没让你们这么做啊。而且,你娘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就算她在家里过世,你觉得她咽的下这口气吗?”
说着,曹芬又觉得更难过了,接着说道:“你知道有句话叫成王败寇吗?他们家那么成功,当然可以只手遮天,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人会去想,明明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都多少年了,他们为什么那么绝情呢?他们就是不想认你们这些穷亲戚而已!
我一直都想跟他们和好,就算我做错过什么,那也是无心之过,对吧!当时又不是我管家,是我差点儿让招娣饿死的吗?我也是为了咱们的孩子啊,你不想大宝小宝将来也去北京发展,能受到他们一家的照顾吗?
可是,他们是那样无情,我心里有一些怨气,我说几句怎么了?”
丁大牛冷笑了一下,接着说道:“你不但说了,还把他们家的地址给我们了。你想让我们干什么,还不明显吗?”
“我也不清楚你娘的状况,但是你清楚啊!她这状况能出远门吗?明明是你们自己决定要去的,怎么还怪我了?”曹芬反正是甩锅。
不管丁大牛怎么想的,这件事情只要她不承认,以后就会不了了之。
就是丁大牛这一回是占着理的,他抱着王玉勤的骨灰盒,眼睛也开始红了。不是疼惜王玉勤,是想到自己吃了这么多苦,竟然什么都没有捞着。
还倒给了丁大磊五块钱,想想都觉得憋屈!
那是他的血汗钱啊!
丁大牛看着她,一字一字地说道:“如果不是你来,我娘不会吵着闹着要去北京,她就不会只剩一个骨灰了。”
“爹,这不是还有一个盒子吗?这盒子好漂亮啊,一看就很值钱的样子。”丁大丫终于忍不住了,出来打岔。
丁大牛瞪了丁大丫一眼,又小心地用一块衣服布把骨灰盒包了起来。
他拿到这个盒子的时候,也以为工作人员拿错了,那会儿丁大磊换了一个保管骨灰的地方保管,得有专门的钥匙,丁大牛是拿着钥匙去领的骨灰。
骨灰盒子上面还有和钥匙上面贴的号码对应的号码木牌。
他还特地问了一嘴,这个骨灰盒是怎么回事。对方告诉他,这是特地找了一大块玉,让师傅雕刻的。
丁大牛也以为这骨灰盒很贵重,所以回来的时候一直都是用布包着的,谁知道刚刚和曹芬吵架的时候,不小心露出了一面有雕花的侧面。
这精巧的一面,可是让丁大丫盯了很久。
她脑子混沌不清,可不管这是她亲奶奶的骨灰盒。
曹芬的注意力也看了过来,但她只是匆匆地看到一片玉色。